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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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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驚又羞,正要說什麼,就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越過向雲松去,到了他裡側。

随後向雲松放開手,側身看着她,“行了,這樣他們看不到你了。”

衛甯兒愣了半晌,原來是跟他換了位置。這樣好像是好了一些,但也沒好多少,她背朝供桌的方向挪了挪,向雲松跟着她往裡挪了挪,随後伸手煽熄了供案上的燭火,“睡覺。”

供案前陷入安靜,衛甯兒仰躺着,側眼望着廟門外黑沉沉的夜空,聽着屋頂上滴滴答答的雨聲,根本睡不着。

這可是她跟向雲松離開向家之後度過的第一個夜晚。

被子是單人的,一床墊一床蓋的結果是兩人躺得親密無間,仰躺的她肩膀擦着側躺的他的胸口,那體溫也一陣一陣地隔着單薄的春衣傳過來。

衛甯兒忍不住想到,如果是五年前跟着向雲松離開向家,他們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在一個破廟裡睡在一起?

有些事,不過隻是當時不說,可不是想不到。那時候向雲松說帶她離開向家,說她可以做許多許多事,她可不會傻傻地什麼都想不到,隻當姐弟同闖江湖呢。

也就是那時候刻意地忽略不去想而已,真要跟他離開了,這些事就會自然而然地湊上來,一件一件讓她遇到。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那麼敏感地直覺不能跟着他走,這種避嫌到不顧一切的想法也許恰恰就是想到的表現。

她想得思緒翻飛,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向雲松在問她,“衛甯兒,你……”

那聲音清醒得不行,明明向雲松也沒有睡意嘛,剛才還一個勁催她睡覺休息。衛甯兒心想着,“什麼事?”

向雲松近在咫尺的胸口起伏着,聲音帶着點啞,“是不是,有東西要給我?”

衛甯兒一愣,她有什麼東西要給向雲松?她的所有東西都跟向雲松的裝在一起,一部分搬去向雲柏家暫存,另一部分都帶在了身邊,剛才放在祖屋裡了。

“沒有,”她說着,想了想又道:“地靈的事,已經告訴你了。”

好像在要她的家當一樣,這下向雲松不說話了,心頭有點悶,翻過身去變成仰躺。

衛甯兒不知道他怎麼了,于是跟着翻過身去,變成她側躺,“你要什麼?”要是有的話,我給你就是。

黑暗中她的臉有點熱,不知怎麼這個問題讓她不由自主想到那件事上去。

那晚的奉命圓房,她喝多了酒,後來又失了火,其實到現在都不知道向雲松對她身體上的那點特殊到底是個什麼态度,也就是從救火時被他罵的那句“笨女人”和跟之前看不出差别的态度裡推測他是接受的。

但沒有過肌膚之親是事實,直接态度到底是什麼,她的确不知道。所以她就是想給,他沒主動要,她也不敢給。

這個問題讓向雲松一時不知道怎麼說,那晚衛甯兒酒後吐真言,說他去參軍時,曾經做過一個東西想要給他,讓這個東西代替她想跟他說的話。

到了現在,她想跟他說什麼話好像是有答案了又好像沒有,但這件東西,衛甯兒沒說是什麼,他當時各種心潮澎湃地也沒找到機會追問。後來就一直記在心裡,到了現在才有機會發問,也是抓心撓肝地想知道到底是什麼。

“記得那晚你跟我說過的話嗎?”他問道。

又是不知為什麼,衛甯兒就是知道他說的那晚是那晚。一時有些赧然,她喝多了酒,說過什麼忘得一幹二淨,但最重要的事,肯定不會忘,那是她早就想好的。

于是她垂下眼睛,低聲道:“記得。”

向雲松心跳起來,側臉看着她。

“我想要……”衛甯兒為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說着,“你給我個……孩子。”

向雲松頓時失望,沒想到她轉到這個上面去了,“就這?别的呢?”

衛甯兒心裡一堵,什麼叫做“就這”,那可是她後半生最大的願望。她遲疑着輕輕搖頭,也不管向雲松看沒看見。

“别的說了什麼還記得嗎?”向雲松也失望,但還是有些不甘心地追問道。

“不記得了,”衛甯兒隻好直接回答,“我喝醉了。”

“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就記得這個?”向雲松氣急,那麼多話怎麼就隻記得這句,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衛甯兒心裡泛起委屈,向雲松眼裡,她想要個孩子怎麼就那麼不重要?他到底是想給還是不想給?

“我到底說了什麼,你直接告訴我就是。”她幹脆地說着,又翻回身變成仰躺。

這下向雲松更是氣急,然而側過身看着衛甯兒卻是無話可說,讓他說“衛甯兒你喝醉了跟我說當年有個東西要給我,現在我問你要這個東西,你把它拿出來給我吧”,這算什麼?

這種定情之物一樣的東西,肯定要衛甯兒心甘情願自動自覺地給他才好,而不是他去提醒了再讨要。

但是她一句忘記了就讓事情變得死無對證,也真是讓他憋悶得慌。向雲松瞪着此刻仿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不甘心地數落,“這都能忘記,你還能記得什麼?不會喝酒就不要喝!”

還能記得問你要個孩子啊,衛甯兒心裡說着,人卻是徹底不理他,再次往旁邊側了個身,變成背向向雲松側躺。

向雲松看着那個幹脆的後腦勺,郁悶上頭,幹脆也翻過身,背向衛甯兒側躺。

得,兩個人從面對面到背對背,隻用了一件幾年前的小事和幾句對話。衛甯兒心頭發悶,閉上眼睛時忍不住想到,當年十八歲的她沒有選擇跟十六歲的向雲松離開向家,除了怕毀了名節,也是擔心兩個人小時候就不對付,這樣貿然跟他走,說不定還沒走出旗山鎮她就被他扔進哪個溝坎裡了。

然而就算是六年後,二十四歲的她跟着二十二歲的他出來,照樣還是不到一天就成這樣了,真是宿命,冤家。

雖然這麼想着,睡意還是在不期然之間襲來,春天的雨夜還帶着料峭的寒意,但靠着身後那個寬肩厚背的人,被窩裡還是很舒适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衛甯兒發現她人嵌在向雲松懷裡,腰上搭着條手臂,把她跟身後人摟貼得密密實實,屁股處還有點奇怪的感覺。

她向前一挪動,身後那人就迅速挪上來補位,屁股上的感覺因間斷了一下而變得容易分辨——頂着個硬梆梆的東西。而之前的奇怪感覺也是因為被這個東西頂久了,乍然之間弄不明白是什麼。

衛甯兒身體一僵,慢慢轉過頭去,然而沒想到的是,身後人并不是還在熟睡,而是大睜着兩眼看着她。

近在咫尺四目相對,尴尬無可避免。

其實真不是故意,而是早上醒來的男人對于懷裡抱着個女人自然的追逐反應。向雲松側開眼神咳嗽了一聲,說了句“我去方便”,就起身出去了。

衛甯兒松了口氣,摸了摸發燙的臉,穿好外衣起身,開始簡單地梳妝整理。

但沒等她把自己理整齊,身後就響起一道男聲,“喂,你這小娘子是幹什麼的,怎麼一個人在廟裡?”

她轉過身,就見門口處站着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農戶裝扮,背着把一端挂着個籃子的鋤頭,正上下打量着她,樣子很嚴肅。他的身後,另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好奇地沖上來,扶着他的肩膀,“什麼什麼,廟裡有小娘子?”

衛甯兒從沒被陌生男人這樣打量過,還是兩個,隻怪自己不夠警覺連這兩人什麼時候進到廟門裡面來了也沒發覺。一時窘迫慌張,本來梳着胸前長發的手都忘了本職,隻記得揪着衣襟。

而與那兩個男子出聲幾乎同時,在廟後方便完畢的向雲松邊大步走着邊系着腰帶,正一腳跨進廟門來。

衛甯兒視線迅速從那兩人身上移開,見是他來了,心下稍安,但面上仍是窘迫慌亂的神情。

誤會就在這個時候産生。

那個中年男人警惕地把眼神從衛甯兒身上掃到向雲松身上,又掃到地上來不及整理的兩床薄被上,再掃回兩人身上,最後看了眼向雲松,沖着衛甯兒一撅下巴,“他是你什麼人?你們什麼關系?”

這話一出,向雲松臉色一變,即刻回怼道:“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問我們是什麼人什麼關系?”

那個中年男人把鋤頭和鋪着白布巾的籃子放下來,仔細打量了向雲松全身,“我們是溪口村人,你們兩個男女身份不明卻在我們村的山水神廟裡過夜,作為村人我們必須盤問清楚,不能讓行為不端之人壞了風水,觸怒神靈。”

他這麼說着,就又把眼光看向衛甯兒,等着她的回答。

而衛甯兒還沒說話,那人身後的年輕人就推了他一把,“哥,你不能這麼問,這麼問,這小娘子哪敢說實話?你看這厮一來,小娘子着急忙慌的樣子……”

等于在說是向雲松把衛甯兒吓成這樣了。

向雲松冷了臉,轉頭去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奇葩,能大白天這麼亂編排他和衛甯兒。

那個中年男人卻真把狐疑的眼光看向他又看看衛甯兒,最後轉回頭去看年輕人,“那你說怎麼問?”

“很簡單,分開問。”那年輕人即刻一挺胸膛,迎着中年男人的眼神,好像找到了絕佳的表現機會,“哥,你去廟外問那厮,我在這裡問這個小娘子。”

“不行!”向雲松一聲斷喝。

“不行。”那中年男人也是側眼瞧着年輕人的神情幹脆地說道,之後一指向雲松,“你在廟裡問他,我去廟外問小娘子。”

向雲松嗤笑一聲,向着衛甯兒的方向走了幾步,冷道:“分什麼廟裡廟外的,沒必要。我們是夫妻,昨晚一時找不到住處,就在這裡湊合了一宿,就這麼簡單。”轉頭朝向衛甯兒,“衛甯兒,告訴他們我是你什麼人。”

衛甯兒知道這嫌疑主要是向雲松在承擔,而解釋的責任就落在她頭上,連忙對着那兩人又要起疑的眼神說道:“他說得對,他是我,我……”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外人解釋她跟向雲松的關系,一時嘴頭緊張,“丈夫”、“夫君”、“官人”的詞,先是争先恐後地擠到喉嚨口,正要往外說時,卻又一擁而作鳥獸散,腦子裡空空,嘴巴上喃喃,到最後窘迫地擠出兩個字,“相公。”

她好死不死用了“相公”這麼文绉绉的詞,還說得這麼吞吞吐吐,别說那兩人不信,就連向雲松都皺了眉頭,這下那兩人肯定還得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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