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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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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臉泛着激動,向雲松一見就知道她想的哪出,猛然警醒的結果就是底下兄弟那點邪火立刻就被雨打風吹去,“給什麼?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就想睡個養生覺!”

衛甯兒狐疑又失望地閉嘴。向雲松碎碎念着要盡快讓向雲柏來幫他春耕,順便把床送來。但向雲柏那邊也有他家向有餘留下的二十來畝田要種,還有兩個老人加一個秦氏要伺候,沒人搭把手,他自己一個人能撐起來就很能幹了。更别說反過來來幫他,能在插秧時趕到就不錯了。

他這麼想着就時刻忍不下去,當即也不扯養生覺了,出了房門就去收拾他的前院東南角。他把那口幹枯的水井周圍的雜草拔了,送去夥計食槽裡,清理了馬糞,再把地平整了一下,最後去幫衛甯兒種茶苗。

衛甯兒的前院西南角,地靈和守地靈已經栽下,一番規劃後,十六棵茶苗分了四行種下。她在最大兩棵茶苗上選鮮活粗壯的枝條,剪下五寸長左右的十來根,泡到之前泡着地靈嫩枝的瓦罐裡,準備扡插。

這時候兩人又起了争執。

前院原來的圍牆拆了一半高度的石頭和夯泥去後院,現在隻剩三尺高,路過頭牛啊羊啊的,随便探探脖子就能把茶苗給嚼吧了,故而衛甯兒覺得應該先打圍牆。

但向雲松覺得他們家這個角落經過的路人不多,牛啊羊啊的也很少,把茶苗嚼吧了的事情基本不可能發生。反倒是前後院那麼多草植,見天等着水喝,日常洗衣做飯也要用水。還有個夥計,雖然白天能拉去溪邊溜一圈,喝飽回來,但雜物間裡還是要備着一桶水,供它半夜喝,一家子用水量實在不小,所以把水井先挖出來才是王道。

這個争執從傍晚一人浸着菜籽一人收着谷種,到晚間一人挑着雞蛋一人做着木工,到睡前一人縫着手工一人算着收支,都沒有個定論。

甚至于還影響到了吹燈後的氣氛,這段時間以來無論他倆光天化日之下再怎麼争執互怼,吹燈以後小話一說,就總會靠近男女之間最自然相處的狀态。

但争到頭發絲尖都在冒火星的時候,兩個人屁股對屁股,後腦對後腦,各自氣哼哼裹緊被子睡覺。這會兒别說衛甯兒想不到求子一事,就連向雲松都忘了還有生米煮成熟飯一出。

第二天早上兩人幾乎同時醒來,向雲松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既然挖井和打圍牆都是我幹,那先幹哪件隻能我說了算。”

衛甯兒這下徹底閉嘴,橫豎這跟洗衣做飯都是她做,先做哪件她說了算,向雲松隻能接受她的安排一樣,她也隻能接受向雲松在這兩件事情上的安排。

于是早早起了床,騰出門闆來繼續曬谷種。衛甯兒還讓向雲松把她前晚挑出來放在籃子裡的十個雞蛋也捎帶上了房頂曬太陽。

她找了件夾棉的襖子放進籃子裡攤開,把十個雞蛋并排放成一排,小心折疊襖子,蓋住每個雞蛋的半邊,讓另半邊露在外面見光,然後隔一個時辰上去翻動谷種的同時也翻動一下雞蛋。

向雲松沒想到她做這件事會這麼仔細鄭重,其實他也隻是按着久遠前的記憶自己添油加醋發揮的,能不能行根本未知。衛甯兒也太把他說的話當回事了,這就總讓他有種壓力感。

林百慶家的三隻烏眼雞在早飯後不久就上門了,從大到小三個一排,期期艾艾地站在大門口,一人喊了一句“二哥,嫂嫂。”

向雲松聽着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但想了半天沒想出來,也就哈哈一笑,“開工!”

林百慶家的小烏眼雞被他打發去割草。夥計回歸,不能再讓它當野馬了,不然遲早會失去它。夥計每天的食量大約是二十斤草,加上需要囤積一些曬幹了作為秋冬季口糧,向雲松便讓他們兄弟三人輪流每天割草三十斤,再清理一次馬糞,工錢固定為二十文,第一天就從小烏眼雞林三銅開始。

春天多的是草,一匹馬的馬糞又實在不多,活計比較輕省。對此大烏眼雞林一金不服,為什麼不是從身為老大的他開始?向雲松邊整理着下井的麻繩,邊說兄弟們要互讓,這種輕省活就要從最小的開始。

林一金問他,“二哥小時候有讓過嗎?”

向雲松于是苦思冥想,結果搜腸刮肚都找不出來這樣的事例。他小時候傲氣又彪悍,不是他的根本不屑于去搶,是他的也絕不相讓。要說有讓,那一定是向南山用棍棒讓他讓的。

眼見衛甯兒端着盆洗淨的衣裳從井邊走過去晾曬時嘴角無巧不巧地斜起,他即刻掉轉話頭,“自然是有讓過的,比如把最甜的甘蔗讓給你嫂嫂吃這種。”當然結果如何與他無關。

三隻烏眼雞一片沉默的認同,向雲松掄着麻繩笑得頗有大哥風範。

這時二烏眼雞林二銀轉轉眼珠說了句,“可是嫂嫂是嫂嫂啊,又不是二哥的姐妹。”

林一金随即幫腔,“是啊,讓給嫂嫂不能算。”

向雲松還沒說話,林三銅忽然輕聲插嘴,“倒是大哥有讓給二哥過。”

林一金林二銀驚奇地看向他。林三銅頗為興奮地撓了撓頭,第一次感到被兩個哥哥重視了,大聲說道:“嫂嫂就是大哥讓給二哥的啊!”

這話一出,不光林一金終于服氣,向雲松更是沒法不服,隻能飛起一個爆栗,“還不快去割草?再不去讓你哥去了!”

林三銅挑着竹籃擔子出門後,向雲松指揮林一金林二銀把西屋裡幾根剩下的圓木擡到井口邊。

青石的六邊形井欄已經用水洗過,其中三面雕刻的是歲寒三友。另有一面刻着“花開富貴”四個篆體字,還有一面從上到下刻着“朝暮井”三個蒼勁有力的字,應該是井名。最後一面刻着修井背景、修井人和修井年月。雖然年深月久字迹已經有許多磨損,但依然辨認得出來修井人是向崇朝,修井年月是五十年前的八月十五。

想來朝暮井這個名字就是向崇朝所起,那幾個字也是他的手書。這個井名不僅嵌的他與一母同胞的兄弟的名字,也意味着掘井飲水朝朝暮暮,取歲月長久,親情綿長之意。

但沒想到後來的向崇暮會被這個靠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的哥哥從天而降的恩惠打倒,放棄了自己奮鬥,早早就把父母留下和哥哥幫襯的家産敗光。他的兒子向有餘巴上解甲歸田的伯父之後,也不再想着靠自己努力,最終走上了這樣一條路。這口朝暮井代表的美好願望,最終還是落了空,井水會枯竭,也實屬正常。

向雲松在心裡感歎着,看井欄上繩索的印子,隻有淺淺一點點,想來前後用了隻有二十多年,且隻有一家人用的井,還是口新井,結果就這麼枯竭了。

他讓林一金和林二銀把四根圓木上端用麻繩紮在一起,紮了兩組,然後把每組分開兩根木頭分開,支在井口兩邊的地上,當做立柱。再選了一根比較粗的圓木,兩端和中間三處用鑿子鑽空,打入木楔,做成轉臂,然後把這根圓木扣上兩個立柱頂端當做橫梁。

他把一根粗麻繩一端穿過橫梁中間的孔,紮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上,拎了一個以同樣方法拴了麻繩的竹筐,跳進井口。

二十多年過去,井裡雜物堆積,不光有倒塌的院牆掉進去的石塊,還有不知道哪裡來的磚頭、樹枝和各種垃圾碎屑。他跳進去站直之後,頭都還露在井口,顯見裡面東西堆積之多。

向雲松把裡面的雜物能遞的遞出去,不方便遞的都裝到筐子裡,讓林家兩兄弟扳動轉臂,通過井口的圓木架拉上去扔掉。

衛甯兒眼見他的頭越來越低,雖然林家兄弟守在井口,也還是不放心,澆完了菜地也就來到井口邊守着,幫着一起往外遞東西。就這樣,大約個把時辰後,井裡面的大件雜物總算清理幹淨。

向雲松用火折子在裡面查看了一番,發現井壁竟然跟井欄一樣,也是長方的青石壘築,簡直是口豪華氣派井。井壁上青苔不多,井底泥土淤積,捅了一根齊腰高的木棍下去,也才勉強到底,這種情況,必須清淤。

他讓衛甯兒找來鋤頭,一試,鋤頭柄太長不方便,隻能換成鏟子,一鏟一鏟在井底挖淤泥裝進小竹筐,讓林家兩兄弟轉動井架上的轉臂,把竹筐拉上去,倒進雙輪車,待滿了一車再運送出去。

最初打井時,井口沒有裝井欄,運送土石方便。二次清淤井口已經有了井欄阻隔,小了一圈,用個比菜籃子大不了多少的籃筐裝淤泥,實在不快。

向雲松一個人蹲在井底忍着潮濕腐臭幹這辛苦活,到底寂寞難忍,聒噪本性恢複,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要那個,把林家兩兄弟指揮得團團轉,就連衛甯兒也被他端茶遞水地使喚了好幾回。

托春天草木葳蕤的福,林三銅的三十斤草到中午就全部割到。十三歲的半大少年一身的汗,挑着一大擔青草,瘦瘦的腦袋從兩大捆雜草中間探出來,看到衛甯兒,喊了聲:“嫂嫂,草都在這了,放哪?”

衛甯兒從小到大,被向雲松一個小叔子就折騰了個人仰馬翻,這下子一口氣來了三個小表叔子,真是有些犯怵——她根本沒有跟這種男孩子相處的經驗。

不過林三銅還是個大孩子,她也就按着小時候跟想象中聽話的弟弟向雲松相處的方式來,“一捆半放到馬槽裡,半捆曬到院子裡。”又走去幫開了雜物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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