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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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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認命了,我勢必逃不開我師父那樣了,我就什麼也不怕,也不想跟你比了。”馬天舟說着笑起來,“我現在,用從前學的三腳貓看相算命測陰陽宅的本事過日子。少了就糊個口,多了就施舍些給窮人乞丐,還教訓了兩夥盜匪。向雲松,我沒想到,我竟然也會有這一天,這本來是你做的事。”

向雲松端着酒杯的手頓了頓,一時心裡五味雜陳。人生際遇真是玄妙,馬天舟居然以自己的方式走到他的路上去了,而他現在拼盡全力,以自己的方式走在馬天舟的路上。想來沒有人能夠一條路走到底。

他倒滿酒杯,跟馬天舟一碰,一口飲盡,“我敬你。”

之後把向家莊失火,分家務農的事簡單說了一下。等說到貸出家産一窮二白過現在的小農生活時,馬天舟主動斟酒敬了他一杯,“你啊,再這麼說下去,我可又要羨慕你了。你行事永遠這麼敢,敢為人先,敢為人所不敢。”

“确定是敢,不是腦筋有問題了?”向雲松笑問。

馬天舟回以一笑,“你要還想我還覺得你是腦筋有問題,當然也行。”

之後兩人拉拉雜雜,邊喝邊談。馬天舟說出了心裡最多最大的塊壘之後,言談之間灑脫快活了很多,跟從前那種不是沉默着與人保持距離什麼都不說,或一旦交心之後又時不常口出吹牛驚悚之語的樣子,都不同了。

向雲松卻有着淡淡的惆怅與諸多的感慨,既高興于馬天舟如今的灑脫放下,又惋惜他明明有别的路走,不是非要弄到妻離子散。

這一場喝到午後,分别時,馬天舟堅持把銀票還給他,“這事了了,我打算去雲遊,邊雲遊邊行俠仗義,走你的路去了。這個你更有用。殺價那事,就當我幫你的忙。”

話說成這樣,向雲松也就收下了,最後拍着馬天舟的肩,“你一定會比你師父,比你爹做得好。”停了停,又認真鄭重道:“将來收了徒弟,一定記得别打他,這樣你把這袍子送給他時,說不定他當場就穿上了,也就不用跟你似地繞這一大圈子,還得走回老路。”

馬天舟的眼圈瞬間就紅了,伸手在自己肩上向雲松的手上按住,“兄弟,你這話,我記住了!”

兩人在小酒樓門口分别,向雲松踏上回程。得得馬蹄中,馬天舟的“人總是抗不過命”的認命之說再次回響。

向雲松以前從來沒想過命這個東西,但此刻卻覺得有那麼些道理。如果當初把自己當作他哥向雲柳的替身,那麼也就是信了他必須頂替向雲柳的這個命了。而且雖然他不信,但難保别的人會信。比如他的母親會因為他的反抗而責怪他,比如他的妹妹也因為他不再給予依賴而失望。

又比如,他的妻子……不,他并不十分清楚現在的衛甯兒到底怎麼看他,他沒有問過。

也,沒敢問過。

回到溪口又已是掌燈時分,洩出窗縫的燭光如同夏天的日頭,燙着他的眼和心。

推開院門進去,就有人一步跨出大門來到眼前,道一聲“回來了”,然後接過他手中的水囊和行李。他把馬牽到雜物間,回到堂屋,一杯溫茶水已經備在桌上,幹淨的洗臉巾泡在溫水裡,女人走過來,接過他身上裝貨物的包袱詢問着,“先吃飯還是先洗浴?”

其實怎麼都行,他想着。隻要她的心裡有他,重視他,誇獎他,他就有勇氣帶她走出一條全新的路。

他沒說話,低頭與那雙輕柔平靜的眼睛對視,然後一把把她摟進懷裡,一個溫情又持久的擁抱。

他說出“聽你的”時,衛甯兒也開口了,“先洗浴吧,這一身的汗味。”

他道了聲“好”,接着洗澡的溫水被提進浴房,幹淨的夏日衣裳放在床上。等他洗完出來,飯菜已經布好在桌上,他的位置上碗筷擺得整整齊齊,還有一碗解暑湯,和一盤切好的甜瓜。

女人坐在對面的凳子上,低頭繡着一幅新的扇面。看到他出來,她把扇面放下,“吃飯了。”

其實她的說話行事并不能說完全地自然自如,她跟他的相處,還殘存着許多年少時代的印記。這些為妻之道,她有時候做得有些過,似乎是在努力展示她作為一個溫柔妻子應盡的本分和義務。

隻是發生沖突時,也還是互怼互嘲個不停。于是下一次,這些事情她就會做得更認真,也不知是彌補還是安撫。

有時候也想提醒她不用如此,但實際上他也特别享受這些。于是這樣的相敬如賓,居然跟互怼互嘲和諧并存,簡直堪比兩條腿走路,缺一不可。向雲松想着這也算是他跟衛甯兒之間最為與衆不同的地方。

他站着不動看着自己愣愣出神的樣子終于引起衛甯兒的注意,她上前在他手臂上推了一把,清水似的眼神流在他臉上,“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沒什麼,”向雲松順手摟過她,下意識擡起右手,摸摸她的臉頰,“你臉上沒東西,滑得很。”手指好像為證實一樣,在她臉上撫着。

衛甯兒為他這種舉動驚訝,臉上被他摸的地方漸漸升起一股暖流。自兩人有了夫妻之實後,親熱時向雲松的手基本都在她脖子以下,很少有摸臉的時候。

她心裡一陣輕暖,羞澀湧上心頭,之後是一絲淡淡的甜蜜,好像灑入溫開水裡的一勺糖霜,緩慢融化後絲絲縷縷蕩漾在心裡。

她不敢再接向雲松的眼神,摸摸他衣襟下厚實的胸口,低聲說,“該吃飯了,餓了。”

向雲松嗯了一聲,放她過去。衛甯兒做了三菜一湯,清蒸鴨、黃瓜炒肉絲,鹹菜蒸茄子,蝦皮葫蘆雞蛋湯,都是向雲松喜歡的清淡口味。

向雲松自小嘴皮子利索,為人彪悍又傲嬌,但飲食口味卻偏輕,不喜歡甜膩麻辣,更不喜歡加許多佐料和香料。以前常年在外闖江湖是不講究,能填飽肚子就好,現在日子過起來,天長日久地,當然有講究了。在向家莊時他就跟廚子說過要求,衛甯兒記在心裡,加上自小一起長大,對他的口味多少有些了解,故而她掌勺之後,也就向着這個方向發展。

實際上,這些飲食口味也大多是她喜歡的,做菜時以清蒸為主,時間和精力也大大節省。

想到這裡,衛甯兒嘴角露出淺笑,男人其實真是個很好養的人呢。擡眼望去,卻見向雲松也正望過來,眼裡若有所思。平常她要是看着他笑起來,他必得猜測加嘲怼上半天,這一次卻像神遊天外,什麼表示都沒有,倒像是,一種與向雲松這個人從來搭不上邊的狀況——有心事。

也許是這趟縣城之行不順利,想起五天前他拿着三把扇子臨行前的躊躇滿志,衛甯兒也不好受起來。男人是個驕傲的人,買茶園不成行的事還在眼前,現在談新的銷路又受挫,她不由再次自責起來,也許是她真的太過注重自己的感受,太一意孤行了。

向雲松當然不知道衛甯兒在心裡已經把他猜測到這個程度,實際上,他隻是欲言又止,想問她一件事,明明自己有感覺有答案,卻仍想聽她親口說出來的事。

晚飯後,衛甯兒給他泡上杯茶,站到竈前洗碗。向雲松走過去,從身後摟住她,兩手交疊在她腹前,就那麼靠在她身上。衛甯兒心裡有了數,加快手上的動作,洗完了就轉臉拍拍他,“我去洗浴。”

向雲松放開她,衛甯兒迅速收拾了自己,出浴房時,依然如第一次那晚一樣,在腕間腳踝撲上香粉。

轉過大床,到東屋前間時,卻發現男人已經坐在桌前了,面前擺着筆墨,但賬本上翻開的那一頁依然一片空白,顯然心不在焉。

衛甯兒走過去,在他身後伸手搭上他的肩,在上面摩挲着。向雲松把手按在自己肩上的她的手上撫摸着,一時卻沒有下一步的行動。

衛甯兒轉到他面前,雖然不習慣,也很羞澀,但還是直接說着,“我月事,走了。”

床頭的燈火照過來,她一半的側臉隐在長發下,下巴和頸項的弧度修長美好,向雲松再不拖延,站起身來一把橫向抱起她,走向鋪着涼席的大床。

衛甯兒把臉靠在他肩頭,平常兩人總是相會在床前,這種被他抱着走幾步路的經曆還沒有過。

她提醒自己,今天一定要溫柔溫順,男人顯然是受挫了,但她不能直接安慰出口,而是要曲徑通幽,以别的方式撫-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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