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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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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甯茶莊第一次驗收茶餅,花未眠在隔壁聽到動靜,也跟在趕來送一百文茶芽錢的振寰身後趕來看衛甯兒是不是一視同仁。這回看到别人茶餅做得沒她好卻都拿到了工錢,隻有她倒貼,自然地又氣不順起來。

振寰忙又安慰她,“小眠的茶餅要是沒有藥味,甯兒弟妹一定全都收了,小眠的制茶工費一定是最高的。下次隻要咱們注意把工具跟制藥的分開就行。”

院子裡衆茶姑還在相互以眼神詢問,一時半會兒算不明白自己這是虧了還是賺了,正拿着工錢要鬧不鬧要認不認。

這情形很關鍵,得及時一錘定音,讓她們無暇生出别的想法。衛甯兒從振寰安撫花未眠的話語中受到啟發,也照着他的口氣鼓勵衆人,“一回生兩回熟,等下一次做茶,相信大家都能掙到比今次更多的工錢。”之後趁熱打鐵,宣布今天拿到工錢的人都已被松甯茶莊收為茶工。

這等于給衆人吃了顆定心丸,至少孫家人看來肯定是比之前隻有葉氏被收為繡娘好多了,當下就高興地相互議論起來。

她們這一帶動,林家人自然也不甘落後,楊氏顧不上再去掰扯自己娘仨這五十文一天一夜的工錢到底值是不值,也應起好來。邱氏自然不例外,羅芸花等四個茶姑也表态定會好好學做茶。

氣氛終于向着好的方向走,衛甯兒松了口氣,暗想自己這是做對了。向雲荷也看出門道來了,對自己拿的這三十文倒是不那麼在意,沖她興奮地點着頭。

衛甯兒偶然一擡頭,發現向雲松正抱臂倚在東側屋門口,眼神又是昨晚那種似笑非笑,似挑剔又似含着深意。

别扭湧上心頭,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眼見衆人争着上前誇她,表态要好好學做茶,衛甯兒剛尋思要怎麼回應,就聽對面向雲松砸過來一句,“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取個茶餅出來,好好點一壺,請大家嘗嘗你的手藝?”

那口氣,催促中含着嫌棄,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衛甯兒聽了一陣氣惱。她不要面子的嗎?剛剛對着衆人完成一個茶莊掌櫃的責任和交代,剛樹立起一點自己的威信和自信,就被他以這種口氣當着衆人的面訓話,這讓她如何自處?

向雲松真是自私自利,之前對她的種種暖心鼓勵和維護,此刻變成了不留情面的拆台。衛甯兒氣惱之外生出委屈和失望。

剛在誇她感謝她的羅芸花眼見她臉色不好,即刻掉轉話頭,“哎呀,早聽說咱甯兒妹子點茶技藝了得,今兒有機會見識,我都等不及了呢!”

邊說邊捏了捏衛甯兒的手,大聲道:“我去生火!”

她說着往竈間走,向雲荷飛奔在後,“芸花姐,爐子在竈間後院,還是我來生吧,你幫着洗茶碗就成!”

她倆一個有心一個無意地一帶頭,大家都忙活起來,楊氏一把拉過邱氏,“走,咱倆也去幫着擡桌子擺凳子。”

一衆女人們都極有眼色地三三兩兩行動起來,院子裡人散開。衛甯兒暗暗感激羅芸花的體心察意。這種丢面子的情形,一直是她從小到大都極力想要避免的,實際卻總不能如願,小時候是因為向雲松,長大了,還是因為向雲松。

向雲松接了她看過來的淡漠中藏着失落的眼神,心裡一陣不是滋味的滋味。隻是想起那句“光膀大馬猴”,就又難以下咽,惱火又難受。

衛甯兒,你個傻子蠢蛋黃毛丫頭,細鹌鹑老斑鸠,竟敢嫌棄我……

他心裡哼着,嘴上也不消停,“點多些,每人一碗,别小氣……茶碗不夠就讓一金有木去買……做事别瞻前顧後,磨磨唧唧……”絮絮叨叨一大通,直到衛甯兒邁動腳步去準備,他才擡頭挺胸進了自己的東側屋。

衛甯兒剛一轉身,就見到花未眠那張妝容誇張的白臉出現在眼前,細長的眼睛像看怪物一樣,“你就那麼任他數落?你不是挺厲害的,又是繡花又是做茶,道理講起來一套一套,結果碰上你那個嘴皮子厲害的男人就成個鋸嘴葫蘆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衛甯兒一陣惱火,能不能有點出息這話聽向雲松講了太多遍,哪裡輪得到外人再來重複?“我可不能跟花嫂子比,振哥對花嫂子任勞任怨,毫無怨言,我可做不到!”

“做不到我教你,”沒想到花未眠轉了個大折,忽然走上來擺起架勢準備将大道理,“對男人,一定不能嘴軟更不能手軟……“

衛甯兒趕緊進大門選茶餅去了,振寰也把喋喋不休的花未眠勸到一邊研究怎麼點茶去了。

楊氏和邱氏把原來西屋窗下的案幾擡出來,衛甯兒選了個茶餅,從磨茶到篩茶到沖茶到擊拂,展示了一把自己的點茶技藝。最後,一碗碗倒到茶盞裡請衆人喝。

她自小學習點茶手法娴熟,鄉野農人自是覺得繁瑣,振寰卻颔首不已,連連稱贊到位。隻是在嘗過茶湯味道之後,提出一點意見,“細膩有餘,鮮潔不足。”

衛甯兒深以為然,“振大哥說得對,研茶過于用力以至中芽以下嫩芽都被磨碎與水同時濾出,中芽以上的老芽反倒留了下來,才緻茶味不夠鮮潔。”

振寰點頭,“甯兒弟妹真是一點就通啊。”

其他茶姑對喝茶沒有那麼講究,聽得一愣一愣的,衛甯兒着意讓她們也學着品茗,側面提高做茶技藝。

向雲松在東側屋裡擺弄他的刻刀與台屏,聽着屋外一陣一陣跟衛甯兒說話的聲音,或誇贊或奉承或試探,心裡頭總有點不是滋味。衛甯兒越來越能幹了,這是好事,可他怎麼聽得心裡不平整了呢?

兩個人不鹹不淡地相處着,各忙各的事。衛甯兒想着,他倆這是冷戰了嗎?沒想到成婚不到一年就能因為一件八百年前的事起口角進而冷戰。

之後又覺得是兩個人分居了這兩三個月沒做那事的緣故,原先也互怼,但不會這麼嚴重。随後不免再次疑惑起來,向雲松對她,到底是什麼?原以為成親前夜紫竹叢中向雲松的坦白,已讓她知道,他對她不是隻出于責任和祖母命令,而是還有來自年少時代就有的一種想要娶她的執念與娶不了她的不服。

那時候,她也為那些火熱的話語和親吻沉醉。可人總是貪心的,如今見過振花二人的相處,才發現,原來紫竹叢那晚向雲松那些話是坦白,卻不是表白。如果問一個他想要娶她的為什麼,就找不到答案了。

也許那隻是出自于男人情欲萌動之時對女人天生的沖動與占有,就像前幾個月他倆在床上各種操練,哪怕互怼也不傷筋動骨,而如今,兩個多月沒做那事,他倆就能為了幾百年前的一句口角而冷戰至此。

向雲松對她,還有沒有可能會有喜歡?甚至是……愛?她還能等到像振寰對花未眠那樣的深情耐心嗎?

這樣想着,她本就不那麼開朗的性子又沉靜下來,有時候還像在深思什麼。向雲松看在眼裡,不是不難受,但更難受的卻還是那句“光膀大馬猴”。

想起來,哪怕成婚後還在向家莊時,衛甯兒對他早間練武都沒有看的興趣,偶爾他一回頭,還能看到她側過臉去或低下頭去的動作。

向雲松自覺不是不自信的人,可此刻想到這些,心裡卻像塞着什麼東西,不上不下地難受。也許衛甯兒現在看他練武也還是覺得像大馬猴吧,他卻那麼多年自以為是,老想到她面前獻寶,結果在她眼裡就是一句“要多不體面就有多不體面”。

他沒辦法繼續這個不體面了,幹脆把早上的練武都換去七星河灘進行,順便把夥計飲飽遛回來。

茶莊歇了幾天,茶姑們還原成繡娘繼續刺繡。這幾天裡,西院向雲荷的房間的家具終于散完氣味了。她主動表示要搬過去,飯桌上提出來,她哥卻把頭埋在飯碗裡什麼都沒說,都快讓她不相信這是那個老想着快些把她騰到西院去的二哥。

她嫂擡頭看了看他哥那樣子,回頭就開始挽留她,“不急,再等兩天吧,我給你翻兩床被褥。”

這時,她哥終于出聲了,是一聲從臉和飯碗邊緣縫隙裡蹦出來的冷哼。向雲荷一個哆嗦差點被凍住。

等幾天後,茶樹上下一茬茶芽長到合适大小時,繡娘們又轉成茶姑上山采茶。這回向雲松也不跟着上山了,待在東側屋裡繼續跟他的台屏奮戰,同時把這自學的手藝教給林家四小子。

初冬陽光正好,向雲松卻有些煩躁,教習中把幾個小子訓了又訓,最後幹脆趕他們去山上看茶采好了沒。

幾個小子嘻嘻哈哈,打趣說“二哥還是放心不下嫂嫂一個人”,向雲松聽得煩躁,回怼說“哪裡放心不下了,這不是讓你們去搭把手嘛”。他一腳一個把人踢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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