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兩天,于簪纓都待在家裡等報道的日子.。
一中是湘城唯一一所貴族化管理學校,以學生為中心,專注素質教育,提倡勞逸結合。
憑着轉校證明,于簪纓順利進入了學校。
她環視四周,幾乎所有的教學樓都是歐式建築風格,富貴又典雅。
彼時學生正在上課,學校裡看不見幾個人。于簪纓點開□□郵箱,按着趙主任發的入學流程圖,很快就找到了政教處。
門沒關,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前奮筆疾書的人。
少年微皺着眉,黑茶灰的發色為他那張厭世臉添了幾分不羁,丁香紫的T恤襯得他皮膚日皙又幹淨。
低頭時,他頸側鎖骨凹凸明顯,惹眼的緊。
但最亮眼的還得是他左耳上的白色耳釘,便是沒有陽光的照耀,也依然炫目。
于簪纓自然而然地把他歸為了新生這一欄。因為在湘城一中,不穿校服是不能入校的。
眼前的男生連等教導主任的時間都用來學習,估計是個“惜時如金”的好學生。
這時,穆厭時也注意到門口站了人。
他漫不經心地擡頭,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兩人都頓住了。
穆厭時:是她!
于簪纓:不愧是厭世臉,看起來拽臭拽臭的。
穆厭時看着少女的眼裡藏着不易察覺的欣喜。
那是久别重逢時的驚喜。
不等他說話,于簪纓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靜,“同學你好,我也是新生。”
“你好?”
她跟他說,你好?
剛揚起的嘴角緩緩拉直,“我叫穆厭時。”
默了默,見人沒什麼反應,他抿唇,又補充道:“不是新生。”
“哦,穆同學你好。”
腦子裡有一根弦應聲而斷。
握着筆的手一松,穆厭時散漫地靠在椅子上,他看着于簪纓,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跟個傻逼似的等着跟人寒暄幾句,人卻壓根兒不記得他是誰。
“趙主任被叫去開會了。”
老趙走之前說過他們班會來個新生,特地交過他怎麼給人辦理手續。隻是穆時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于簪纓。
心裡憋着團郁氣,他笑,“報道是吧?流程我知道啊。”
他随手從下面抽出兩張紙,起身讓出軟座,“身份證複印件留下,然後把這兩張表填了。”
于簪纓沒坐,就站在穆厭時旁邊的位子上。
擡手去拿桌面上的表時,她的餘光不可避免的看到了穆厭時本上的内容。
沒辦法,頂頭那仨字太搶風頭了。
下意識地,于簪纓問他,“大早上跑這兒寫檢讨,你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嗎?”
她剛還以為他是“惜時如金”的好學生。
十惡不赦?那倒沒有。
穆厭時的唇角無意識地勾了勾,
也就是把校長窗台上的幾盆多肉用來插蠅香驅蟲了。
然後他就在請假的路上被拽來寫檢過了。
“同學,看清楚了。”他戳了戳本子,“我這份檢讨書的立意可是愛護動植物。”
正填表的于簪纓聞言随意瞥了眼,開頭:
愛護動植物,人人有責(賞析:開門見山,點明主旨……)
于簪纓:“……”題材罕見也就算了,用賞析湊字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穆厭時笑着合上本子,“填完後去隔壁後勤部領校服,春夏各兩套。”
“教材的話……”修長如玉的指節緩緩敲了兩下桌面,他道:“閱覽室那邊不夠了,你先和同桌看一本吧。”
"對了,等會兒人少了你别忘了去門衛那幾錄個人臉識……”他的說話随着于簪纓遞來的兩張紙頓住了。
"嗯?”于簪纓不明所以。
穆厭時擡手接過,“于同學,你這字是在蹦迪嗎?跟群魔亂舞似的。”他舔着發幹的唇,邊看邊笑。
他就沒見過哪個女生能把字寫成這樣的。
于簪纓無所謂地抱着胳膊,談笑自若道:“這叫字中有畫。”
“一般人可寫不出來這種意境。”
最後,她又把目光移到對方的耳垂上,白曜石耳釘散發着星星點點的光。
她輕笑着擡擡下巴,“這耳釘,挺潮啊。”
穆厭時“啊”了聲,對上少女的眼睛,他臉上笑意不減,
“讨姑娘開心用的。”
等于簪纓走後,穆厭時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幫我去十班換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