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翹言邊接電話邊走了出去,沒一會兒,拎了個蛋糕回來了。
其餘三人心照不宣,隻有喬楚被蒙在鼓裡。
“今天聚一塊兒是因為我生日啊?”喬楚受寵若驚,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正式地過生日。
“十九歲的大哥哥生日快樂。”唐格還沒過生日,這個月的她與喬楚有兩歲的年齡差。
“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生日?”
時全毅指了指坐在他對面的程翹言,“他通知的。”
程翹言怎麼會不記得,當初拉喬楚參賽,不就是因為他滿十八歲了。在班主任辦公室裡,程翹言瞥到了喬楚的身份證号碼,但沒有記住具體日期。
在進入超市工作前,登記信息時,程翹言突然想起,喬楚生日好像就是在六月?
程翹言表示不會填登記表上的某幾攔信息,要店長找出喬楚的讓他照着抄抄。
就在手邊,店長抽了出來,放在程翹言眼前。
OK,出生日期是有了,怎麼确認是真實的生日呢?畢竟他們這種情況,也可能是留了被孤兒院收養那天的日期,并不是真實的生日。
程翹言找了天工作日下午,在回家的路上,撥通了喬楚曾經留給他的那個電話。
“你是喬楚的同學對吧,他好像回來了,我去叫他。”
“不,我不找他,院長,我找您。”
“找我?”
“對,我想問,喬楚的真實生日就是他身份證上那個嗎?”
院長回憶起,撿到喬楚是在冬天。
她正在院子裡掃雪,看見有個姑娘往孤兒院走,還以為是走投無路的姑娘想來孤兒院取暖。院長心地善良,經常收留一流浪的年輕人,幫她們重拾對生活的希望。
但這個姑娘邁向孤兒院的步伐十分明确,她走到門口,确認了牌子上的大字後,把棉襖拉開,從裡面掏出來個什麼東西,往地上一放,狠狠拍了拍孤兒院的大門,得到一聲“來了”的回應後,拔腿就跑。
院長急忙打開門,姑娘已跑得遠遠的,隻留地上的娃娃,凍得臉通紅。
院長把小娃娃抱進屋裡,包上幾層厚衣服。
一張紙條掉了出來,上面寫着:我們被抛棄了,我才十八歲,養不起他。
上面還寫了孩子的出生日期和小名。
院長把紙條收好,放進辦公室的櫃子裡。萬一哪一天孩子媽媽找回來,可以作為相認證據。
院長的櫃子裡裝滿了這樣的紙條、信件和信物,沒有幾個能派上用場的。
“對,那天就是他的生日。”
隻要留下生日日期的,院長去登記時都會特别注意。
很多孩子都會特别在意自己的生日,特别是孤兒院裡這些孩子。他們以後的生日都會少了一些看似重要的人的陪伴,至少要留下一個真實日期。
孤兒院裡過生日也沒有什麼特别的,廚房做個小蛋糕,在場的人唱個生日歌,院長準備一份實用的小禮物。
生日就算過完啦。
程翹言問:“那我能把他帶出去,給他過生日嗎?”
院長回答:“當然可以。”
事實上,這些孩子已經等待了很久,有人特地為他們過一場生日。
喬楚是幸運的。
唐格和時全毅都送上了禮物,唐格拍拍喬楚:“你的呢?”
程翹言把包好的禮物遞上,“回去再拆。”
讓回去再拆當然是有理由的,萬一被唐格和時全毅看到,也要他送手機,他豈不是要破産?
喬楚回到孤兒院時天都黑了。他有些累了,把禮物放在一邊,先睡再說。
程翹言回到家,就給自己辦的手機号碼打電話,打到晚上十一點,還是沒通。
“唉。”程翹言歎了口氣,早知道就不要什麼破驚喜,直接告訴他好了。
第二天一早,程翹言把喬楚擠到牆角,問他:“禮物還沒拆嗎?”
喬楚揉了揉眼睛,“我昨天晚上回去就睡着了。”
“今天回去一定要拆,知道嗎?”
今晚十二點,高考成績就要出來了,程翹言一定要第一時間,和喬楚聯系上。
“知道了。”喬楚保證。
這人的反應也太大了,裡面難道放了炸彈啊?
程翹言走後,店長悄悄湊了上來,問喬楚:“你們到底什麼關系?”
“什麼什麼關系,同學啊。”
店長湊得更近了,問:“真的隻是同學關系嗎?”
喬楚看着店長瞪大的眼睛,心虛地推開他,“當然啊,我們同學三年了,是關系很好的同學。”
喬楚完全不記得,一年前,剛剛被安排坐在一起時,程翹言甚至不知道班上還有喬楚這個人。
一年後,我們是很好很好的同學。
“隻是同學?”
“是的,我們隻是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