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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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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明穿好了衣服又開始收拾東西,既然要去池浪家已經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實,他得看看有什麼要帶:“不用管,刀片用酒精棉消過毒,不會感染。明天等它自己結痂就好了。”

在厲明這裡,受傷是家常便飯,厲向東打得都比這狠多了。這種程度的割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很能忍。

池浪依然皺着眉。看他身上的舊傷痕就知道了,這種事兒他經常幹,處不處理的……也有經驗。

但池浪卻不能由着他。

“自己來還是我幫你,選一個吧。”

厲明簡直被他磨得沒脾氣了:“我房間沒碘伏,你又非要跟着我,現在叫你一個人去一樓拿藥箱你肯定不幹,那就等晚上睡前再清理,現在沒那個時間,而且褲子上已經蹭上血了。”

看把孩子逼得,話都變多了。

池浪哼哼了兩聲,勉強同意。

外套穿着就能走,厲明随便挑了一身室内單穿的衣服,把它們卷起來。他回頭看了池浪一眼,邊卷邊說:“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待會兒?自個殘還被隊友撞見,很尴尬的。”

是故作輕松的語氣。

池浪半靠在宿舍标配的小書桌旁,胳膊撐着腦袋看他忙:“兩個人一起待一會兒就不尴尬了。”

厲明從鼻子裡歎出一口氣:“……你是世界上最人見人愛的人嗎?”

池浪不明所以但厚着臉皮地答:“嗯?你這句可以是陳述句。”

厲明本來想找行李箱,但感覺有點兒太正式了,又不是去旅遊……便從衣櫃下面翻出雙肩包,把衣服塞了進去:“就算是和全世界最人見人愛的人一起待在同一個空間,哪怕ta不盯着我看,我也會不适應。這回能聽懂了嗎?”

池浪注意到他動作比平時要慢一些,應該是怕碰到傷口:“所有人都不行,意味着任何人在你眼裡都一樣,也就是說其實誰都行——除非去深山老林隐居,否則你不可能一直一個人。”

厲明又準備了換洗的襪子和内褲,分别用小塑料袋裝好,放進裡面的夾層:“……好有道理哦——但有沒有可能獨居就可以?我也不是非要24小時都獨處。”

池浪看他又要帶短袖短褲,應該是拿來當睡衣,便提醒道:“我家有,你還可以穿上次穿的那一身——昨晚你不是已經獨居過了?今天可以體驗一下合宿了。”

“?”衣服夠了,厲明轉頭去卷充電線,“我有點兒不想說話了。”

池浪看着他面色平靜地做事,懸着的心放下去了一些,卻不能一放到底:“那不行,隻有我一個人唧唧歪歪你豈不是會更尴尬?”

厲明環顧了一下屋子,中途瞥了他一眼:“你回自己屋就行了。我已經完事兒了,不會再……那什麼了。”

池浪的手機震了一下,是梅總。

“今天我說了算。我說你現在需要有人陪——噢,不止今天,到我家之後反正也沒多餘房間了,每天我都會陪着你,感動嗎?”

厲明在心裡翻了個淡淡的白眼,要不是看在梅總的面子上……

“梅總快到了,一會兒她在大門外等着,咱們直接出去跟她彙合——記住啊,别露餡兒。”

池浪把屋裡開着的電器關了,當背景音聽了半天的花灑水聲此時才終于被想起,他去關了淋浴,把洗手池上的手機殼丢進垃圾桶,再把帶血刀片放進新拆的牙膏盒封好防止有人劃傷手……最後系好垃圾袋,準備等下拿去丢掉。一系列動作進行得行雲流水。

男生本就沒多少東西要收拾,池浪最後幫他清點了一下,發現少了一樣必需品:“你的手機呢?”

厲明有些遲疑地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池浪注意到那裡還放着一本書,但沒看到書名。

今天他沒勇氣再看手機,直接關機塞包裡了。

池浪看着他類似躲避的動作,心裡有了些暫時無法驗證的猜想。

等厲明戴好口罩帽子圍巾,池浪搶先一步拎起了他的雙肩包。

“别扯着肚子了。”其實是别扯着傷口了。

厲明也沒堅持,随他去了。

但臨關燈前他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你家隻有一台電腦,rank的時候怎麼辦?”

池浪一下子笑了起來:“還說不是腦子不好?去網吧啊。”

不過都這會兒了他還能想起這檔子事……誰能不誇一句敬業勞模。

厲明恍然大悟:“啊……”今天經曆的事兒太多,他還真忘了。

“或者你不想出去的話,梅總回家一般都會帶筆記本,預防工作上突發情況的。我可以用那個,配置挺高的。”

“好。”

“我的血好吃嗎?”關上房門,池浪忽然抛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厲明注意到他的視線停留在自己嘴上,立刻理解了問題的含義。

他紅着臉從池浪身旁走上前去,沒理他。

嘴唇上的血迹早已被他舔舐幹淨。

除了冰箱,池浪仔細地把水電燃氣門窗全關好了。

外面的雨小了點兒,但夜間寒氣逼人,厲明又想加快腳步,又要顧着傷口,暗自歎了一句自作孽。

出門,落鎖,上車。

啟動車子後,池浪第一時間打開了暖風。

這種天氣換誰來都不頂凍,他搓了搓手,轉頭一看,厲明隻是全副武裝地坐着,兩手插兜,沒縮脖子也沒一直往手上哈氣。

太稀奇了。

直覺告訴池浪,他要說點兒什麼。

果然,下一秒,厲明有些發悶的聲音就隔着口罩傳了出來:“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我在做這些的時候,是完全清醒的。”像要證明什麼似地,他稍稍提高了音量,“我沒病,隻是需要做些什麼來轉移注意力。抽煙也是一個性質。”

池浪聽他說完,默了默。

在清醒狀态下,有意控制傷口深淺,刀具仔細清洗消毒,還會注意割在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的位置……

之前池浪覺得厲明是把自己封在冰殼子裡,現在看來,他更像是在手術室拿着柳葉刀為自己進行了許多場隻有他自己觀看的克制血腥表演。

不光是自殘,平時他整個人也都像縮在一間小型可移動無菌室内,無論周圍是髒亂不堪,還是喧嚣熱鬧,厲明都隻是臉色蒼白地冷眼看着,好像對身邊所有人都無動于衷——他的同喜同悲同情隻發生在精神層面,哪怕為誰流過眼淚,他與那人也很可能不曾有過任何接觸。

他一個人蜷縮着遊蕩來去,看着别人,不被看見。

沒人向他伸出手,他也從來不知道人和人的手掌還有交握的功能。

遊戲裡熟練漂亮地殺戮,遊戲外和其他人一樣樸素地吃飯喝水睡覺,可他整個人看起來卻十分不真實——就好像這個人從未真正地活過。

是池浪親自将他拖出無菌室,接觸所有的聲、光、色彩。

聞到花香,感受清風。

也暴露在新的病菌威脅中。

如果沒有池浪,他原本可以渾渾噩噩且心安理得地延續舊生活。

他為他帶來了更好的生存範本,也制造了更大的心理落差。

人活着,一旦拾起希望,那原本麻木的傷口就會重新裂開,痛苦會變得不可忍受。

他會想要重新回到原點。

刀片割在皮膚上不會拐彎,厲明的腦袋瓜也不會。

他要耐心糾正,告訴他除了死胡同,還有别的路可走。

過了一會兒,池浪字斟句酌地說:“所以就像換季的時候,身體難以适應,你隻是在經曆一個漫長的季節更替,需要有人幫你,讓你不那麼難受。”

厲明聽到他的形容,看着他的臉。

他從未見過比這張臉更鋒利卻溫柔的輪廓:“幫我?”

池浪把指頭貼在自己頸間暖熱,然後才伸出手去,輕輕蹭了蹭他臉上的紅點:“冬天很快就會過去。如果你不知道分明的四季是什麼樣子,我會一點點,全部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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