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平平無奇了萬年的攝魂幡,在今日竟然魔氣暴動,黑氣所到之處,魂靈泯滅,所有鬼哭爹喊媽得往攝魂幡裂開的縫隙飄去,走得遲的,很快迷失在黑霧中,成為攝魂幡的養分,比之陰陽河還要恐怖十分。就這種狀況,靈珠勉強護住蕭箐,再往前卻是不能,往回退更是不能,妥妥的進退兩難。
還沒到陰陽河就已經這樣,那身在陰陽河的吳禹娘親怕是早就被吞噬了吧,蕭箐這樣想着,頂着黑氣又前進了幾分。不是她想進,是有一個聲音在呼喚她,那聲音聽起來挺柔和的,也很親切,每一聲都直達心底,戳動蕭箐的心弦。
蕭箐每走一步,魔氣便暴動一分。
她靈台處的狐妖因着這股暴動七竅流血,昏迷過去。就在蕭箐覺得黑氣快要将她吞噬的時候,一股柔和的氣息突然從黑氣中心散發出來,壓力驟減,蕭箐擡頭一看,黑氣中陡然散開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道。
一個聲音從小道盡頭傳來:
“故人來了。”
蕭箐錘了錘頭痛欲裂的頭骨,搖搖晃晃,眼有些花,好幾個人影在她眼前晃動。
蕭箐疑惑極了,“什麼故人?”
那人影重重疊疊後,終于彙聚成一個人來,隻是此人模糊的很,一身玄色長跑,頭頂玉冠,長發齊腰,那頭發是灰中帶白,隻是那面容不知被什麼遮擋了,任憑蕭箐如何去看,都未能将其看得清楚。
“閣下是哪位?”蕭箐朝那人拱手,“不知喚在下過來有何事?”
那人微微一笑,并不搭言,隻上下打量着蕭箐。
“這,莫名其妙……”蕭箐低頭,嘴中嘀咕。
不知怎得,雖然來的莫名,但蕭箐卻未感覺到害怕,眼前這人的眼中未有殺意。
那人再笑,繼而搖頭。
“你好像是她。”
頓了頓道:“又好像不是。”
蕭箐滿臉問号,這人不覺得矛盾麼?什麼是她不是她的,打什麼啞謎,裝什麼高深。哦好吧,以其擁有的實力,好像确實有裝逼的資格來着。
蕭箐這會頭不疼了,笑意布滿,拜了兩拜:“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那人手指一點,指向一處方位,“去吧,你要找的人在那邊。”
蕭箐作揖的手還未放下,就被一股力量托起,直接往那人指向處飛去。
“哇哇哇,前輩你怎麼着也要留個姓名,在下日後好相謝!”蕭箐無處抓摸,飛得頭歪身斜,踉踉跄跄。
那人擺手,輕笑一聲,“日後,你自會曉得。”
撲通一聲!
蕭箐從天上摔下,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她翻身坐起,摸了摸摔疼的屁股,擡起眼一看,好家夥,一條青紅兩色河流。東頭為青,西頭為紅,中間以一個拱門天碑分界,格外的怪異,卻又格外的好看。
這就是那條陰陽河?
蕭箐心中嘀咕。
地魂入陽河,天魂入陰河,人魂入太乙鬼門。
想來這青色的便是陰河,紅色的便為陽河了。
陰陽河畔河水暴漲,巨浪翻飛,滾滾河水不知流往何處。
那河邊的陰風吹得蕭箐的頭發都斷了,本來齊腰的長發瞬間被削成一個秃子,隻餘了頭皮上的一茬。
蕭箐發誓,真的是瞬間,吓得她趕緊加固了護體罡風,否則腦袋就要掉了。
這也太兇殘了,陰陽河畔這樣凜冽的陰風,吳禹他娘一普普通通的溺死鬼還有命在?怕不是早被削成渣渣了。
“非也非也,這陰陽河看似兇殘,其實是你不懂它的規律。”
靈台處的狐妖醒了過來,盤坐而起。
“什麼規律?”蕭箐好奇。
“很簡單,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什麼狗屁規律?”蕭箐氣得想罵娘,“前輩是說,若非方才我加固護體罡風,其實根本不用受削發之苦?”
狐妖點頭,“是這個理。”
蕭箐:“……”
“嗯,在下覺得,前輩您真不用醒來這麼早,您可以再昏迷一下下的。”
蕭箐十分誠懇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