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謝禮峙不相信，他又焦急的補上一句，“真的，我不會……麻煩你……”

“别走。”謝禮峙打斷了他的話，與他額頭輕碰，“我也，很想你。”

話音落下那一刻，伴随着茫然而來的，是熟悉的機械聲——

[攻略目标謝禮峙，好感值98%。]

簌簌的風聲吹動着戚宴的心，戚宴覺得自己在做夢，他大概是真的瘋了，才會聽見謝禮峙說這些話。

謝禮峙看他沒反應，以為他是被吓着了。

“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吓着你，我不強迫你聽，你不想聽，可以走，我不會攔你。”

與此同時他松開戚宴的雙手，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給戚宴留出逃跑的空間。

腦子裡的警報和機械女聲同耳邊傳來的風吹樹聲交錯着，敲打戚宴脆弱的神經。

他的理智告訴他要走，不要讓謝禮峙說出來，不要毀了謝禮峙的下半輩子，但他卻邁不開腿。

警報聲中，謝禮峙虔誠的聲音傳了進來——

“我喜歡你。”

下一刻，警報聲和機械女聲靜了下去，連樹葉沙沙聲都聽不見，戚宴神情呆愣的看着謝禮峙柔和的眉眼，張了張嘴，音節在喉間擠壓至無聲。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我牽着你的手長大，我以為我們合該一輩子在一起，可你的态度讓我心慌，讓我捉摸不定，可我太喜歡你，我是膽小鬼，不敢問你，怕邁出那一步之後把你吓跑，所以我想，隻要你幸福就好了，即便未來沒有我。”

“我本來想着你不願意，讨厭我，我就一輩子不出現在你眼前，直到你願意見我了，幸福了，我會真誠的給你送上祝福，可你好像還是不開心，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将自己的心剖開，鋪陳在戚宴面前，望着戚宴的目光全是炙熱。

“戚宴，離開了我，你會幸福麼？”

這句話終于問出口，那些戚宴遲鈍不知的，從未見過的内心，在親耳聽見時，已經洶湧如海嘯。

那些他以為龌龊，不堪的愛戀，在說出口的那一刻，就像放下了一塊壓在頭上多年的大石頭，從未如此輕松過。

原來這些話那麼容易說出口，可他卻踟蹰多年。

戚宴眼淚決堤，順着臉頰往下掉，身上謝禮峙外套帶來的體溫遲來的讓他手腳回溫，凜冽冬日，竟也感覺不再寒冷。

他拼命地搖着頭，哽咽着說不出話。

謝禮峙卻松了口氣，露出了他們見面之後的第一個笑容，“那就好。”

“對不起……對不起……”

眼淚模糊了視線，出事那麼久，他哭了無數次，卻第一次放聲痛哭，壓抑的情緒随着痛哭聲釋放，緊繃流浪了那麼久，此刻才算找到歸處。

“對不起阿峙，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戚宴哭得發抖，被謝禮峙抱入懷中。

他抱着失而複得的愛人，哭聲像刀子一樣往他心裡紮，他也很痛。

謝禮峙沒問戚宴究竟是為什麼，耐心地等他把壓抑的情緒釋放。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快呼吸不過來，還是一味的跟謝禮峙道歉，“我害怕，我害怕，怎麼辦啊，我可怎麼辦啊！”

謝禮峙不知道戚宴為什麼難過，為什麼害怕，他把戚宴緊緊抱在懷裡，此刻隻有密不可分的擁抱才能給他們微弱的安全感。

他說：“沒關系，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

那道聲音和内疚日複一日的折磨他，這時他還年輕，沒有經曆那麼多坎坷。

年輕的戚宴無法做出更好的決定，選擇永遠消失在謝禮峙生命裡，等一切塵埃落定，謝禮峙徹底幸福之後，找個海邊悄悄的死掉，把屬于謝禮峙的人生還給他。

可是現在，謝禮峙卻跟他說，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離開。

他聽見耳邊謝禮峙的聲音很近，他說——

“戚宴，我很勇敢，對麼？”

戚宴重重點頭。

是的，他深愛的人，很勇敢，不是膽小鬼。

謝禮峙摸了摸戚宴的臉，為他擦去眼淚，低頭輕喃：“我要吻你了。”

他沒等戚宴回答，也沒等他拒絕，話音落下，輕盈炙熱的吻就落在了戚宴唇上，随後溫柔又強勢的撬開他緊閉的雙齒，與其糾纏。

戚宴順從地閉上雙眼。

如果這就是他戚宴的命，他不想認，他可以用盡一切換留在謝禮峙身邊的機會。

即便死後下地獄，受盡拷打折磨，永無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