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和人一起吃飯還不夠，貓也要給他養是吧？

既然這樣，和他打視頻幹嗎？

酒勁上頭，裴亦舟這麼想着，也打算這麼問了。

“所以呢？和我聊天就是——”

手機忽地晃了晃，這句話戛然而止，程漾不明所以：“嗯？”

裴亦舟猛地低頭咳了幾下，過了會兒也沒看她，隻悶悶地傳出一句：“把手機往上拽點。”

程漾聽話照做了，又問：“怎麼了？”

“沒怎麼。”

裴亦舟依舊沒擡頭，程漾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的還是吊帶睡裙，細細的肩帶根本遮不住什麼，這條領口又不是太緊。

動作之間免不了會有注意不到的時候。

所以，剛才他不會看到了什麼吧？！！

程漾迅速低頭掃了眼，确認自己沒因為随性洗了澡沒穿内衣，慌亂的心才穩定下來。

她看向屏幕，裴亦舟本來隻是臉上有點微醺的狀态，現在連着耳尖脖頸幾乎都紅了。

剛才還看着要生氣的人像是瞬間被人潑了水熄滅了。

裴亦舟隔了好一會兒才把視線重新挪到鏡頭上，有點不太自然地開口：“那什麼，不聊了吧？”

程漾早已經扯着被子把自己卷了起來，聽他這麼說，也趕緊點了點頭：“嗯，下次再說。”

再聊下去她八成也要成煮熟的蝦了。

裴亦舟最後掃了眼她，确認她好好的了，才開口：“昂，就這樣，挂了。”

兩個字提醒，随後“嘟——”的一下，電話結束了。

裹成粽子的程漾在床上滾了好幾下，冒出頭來那一刻，手機又來了兩條消息。

Orbit：【以後和人視頻注意點】

Orbit：【别在卧室，懂我意思嗎？】

程漾悶在被子裡回複。

。：【哦】

-

一夜過後，雨過天晴。

晚上睡得沉，程漾第二天趕在家裡人喊她起床之前起來。

沒聽見樓下動靜，八成還沒到吃早餐的時候。

她簡單收拾了下，做了點常規的視譯訓練，确認自己反應力和信息提取能力還算可以之後才放下心來。

那位法國導演雷奧在昨天她答應後發了一封郵件過來，大緻是希望她今天能夠抽出時間來交流一下細節。

重要的國際論壇，發言稿、客戶的用詞習慣以及會場的相關信息等等都需要提前了解，程漾沒猶豫，很快答應下來。

最終地點定在對方的私人别墅，說是屆時會有相關人員和她聯系，給予指引。

正事做起來時間過得飛快，大概七點左右，廚房裡傳來聲響，程漾踩着他弟來敲門的時間開了門。

“姐——”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程漾先和他打了招呼：“早上好呀，弟弟。”

“哦，好。”程祈允懵了懵，但實在太困，沒仔細思考是怎麼一回事，就被爺爺奶奶叫下去吃早餐了。

一家子四個人坐在桌邊，回來不久的奶奶先開了口，對着程漾說：“你爺爺說你昨晚上等我呢。”

程祈允正喝着粥，聞言以為是在問自己：“啊？奶奶我沒等啊，我昨天在同學宿舍睡的。”

爺爺和奶奶異口同聲：“你昨晚上不在家？”

程祈允：“……”行吧，他早就習慣了。

這下偏愛的是有點過于明顯了，老兩口随便問了他幾句最近學習怎麼樣了，累不累。

在程祈允想要訴苦回答其實還挺累的時候，爺爺已經轉了話題：“你孫女昨晚上哪是等你，是心裡揣着事還不肯睡覺。”

程漾吃了幾口蝦餃，眨了眨眼道：“沒，我知道奶奶今天才回來，我以為程祈允會在家睡的，我有事問他所以才沒睡。”

程祈允不明所以：“姐你有事問我？什麼事啊？”

程漾實在找不出要問的東西，思來想去，隻能說：“就你那比賽，現在怎麼樣了。”

說到感興趣的，程祈允不困了，細細和她講來，一口氣不帶打斷的。

他爺爺奶奶差點沒被說困過去。

一頓早餐蒙混過關，回了房間，程漾收到再次收到郵件，這次确定了具體的時間，是在下午三點。

她回複确認之後，退出來，看到壁紙的貓貓狗狗，想起最後和裴亦舟聊的話題。

看他的反應，好像是不太願意把貓放到李雲霁那裡去？

本來她以為對方是他哥，他還會挺樂意的。

不過既然他不想，那就不做好了。

從裴亦舟對貓貓的态度，也可以看得出來他會養得很好。

程漾給他發了條消息過去。

。：【如果你不想給别人的話，那我們就自己養昭昭吧，給學長好像也挺麻煩的】

裴亦舟剛從家裡出來，收到這條消息後又折了回去，邊打字回了個好，邊敲開他哥屋子的門。

李雲霁正幫着他喂貓呢，手上貓糧還沒打開，門開了。

昭昭看到主人出現，飛快地跑了過去。

裴亦舟單肩背着包蹲了下來，單膝跪在地上，伸手摸了下貓頭。

就在李雲霁以為他隻是回來看兩眼貓時，裴亦舟忽地擡頭看向他，問他說：“哥，你看到沒？”

“看什麼？”李雲霁莫名其妙望過去，瞧見昭昭親昵地在他手心裡蹭了蹭。

裴亦舟抻抻腿，起了身，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笑，然後欠欠地說了一句：

“她更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