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冷珩,他的腦子就跟宕機了一樣,竟忘了多加防備一些。
不過也好,還是先回去一趟吧。
免得雲以出了什麼事。
下山之時,牧塵燃本是想着能不回去便不回去。
可現在還是得回去。
牧塵燃與他們走在一塊,暮師兄以及其他師兄們無時無刻都在注意着牧塵燃,生怕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跑了。
牧塵燃隻覺得沒必要,此刻他此時的修為還沒有那麼強。
在與他們回去的期間,牧塵燃有些放心不下的問了一句:“雲以如何了?”
“雲以?”這名諱聽起來格外的陌生,暮師兄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到這人是誰。
牧塵燃:“湖玉亭上客。”
牧塵燃這一點,暮師兄便明白了。
“他被尊主關起來了。”
牧塵燃:“我爹關他做什麼?”
暮師兄:“他幫少主離開玉華山,尊主關他也是情有可原。”
牧塵燃心裡有霎那的慌神:“還沒動刑吧?”
暮師兄搖了搖頭:“這些我們倒是不知道了,隻知他被關在玉絨峰。昨夜,尊主還去趟過玉絨峰。”
牧風野再氣,也不會直接動手。
想必,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這一路上禦劍飛行,沒片刻停留,直到到玉華山山腳,牧塵燃方才從空中落下。
其餘師兄也随着他一同落入地面。
玉華山的結界對他們而言,并沒有什麼作用,對牧塵燃的話,倒是有阻礙。
隻要牧塵燃一觸碰玉華山的結界,便會觸動到尊主以及長老那,以至于,牧塵燃不敢輕易離開。
暮師兄走在牧塵燃的前面,手裡拿出一枚玉佩,懸浮在空中。
牧塵燃就在暮師兄的身後,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沒有移開過眼。
暮師兄:“少主,請。”
牧塵燃嗯了一聲,走了進去。
暮師兄也将那枚玉佩收了起來,牧塵燃瞥了一眼,那玉佩,是牧風野身上帶的。
為了将自己抓回來,牧風野還真的是舍得。
牧塵燃一回玉華山,便有弟子去禀告牧風野。
牧塵燃不想去見牧風野,于是便直接回了玉絨峰。
結果……
他連這玉絨峰都進不去。
玉絨峰上下都布滿着結界,布下此結界的人,修為至少是在乘鼎期。
牧塵燃:“……”
是誰,牧塵燃心裡一目了然。
于是,牧塵燃便直接坐在地上,等着牧風野來。
不過說來,倒是快。
不出片刻,牧風野便已放下要務趕來。
一眼便瞧見了坐在地上的牧塵燃。
牧塵燃站起身子,對上了牧風野的目光。
牧塵燃:“爹。”
牧風野冷哼了一聲,不經氣道:“原來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爹啊。”
牧塵燃沉默片刻:“結界解開。”
牧風野手上施着法,嘴裡說着事:“也不知這四年都去了哪裡,這麼的沒大沒小。”
不過話說回來,隻要回來了就好。
要是再像四年前那樣,牧風野便要親自下山,将人抓回來。
結界解開的一刻,牧塵燃便率先走了進去,牧風野緊跟在其後。
牧塵燃朝着玉絨居跑去,心中本就擔心,到時便一腳将門踹了開。
“雲以。”
門被踹開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如潮水般洶湧而入,瞬間将牧塵燃周身淹沒,而雲以則蜷縮成一團,雙手緊攥着身旁的椅子邊緣,半跪在地,似乎連顫抖都顯得力不從心。
這一幕突如其來,讓牧塵燃措手不及,竟使他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反應過來後的牧塵燃,迅速行動,奔向衣櫃,急切中翻出一件異常厚實溫暖的大氅,兩步并作一步的朝着雲以走去,蹲下身子,将大氅披在他的身上。
怒氣與心疼交織在牧塵燃心頭,不禁開口罵道:“你是傻子嗎?這衣櫃裡有這麼多的衣物,你也不知拿着穿些!”
雲以冷的整個人都在顫抖,在大氅落在身上的一刻,雲以緊緊的拉住了這大氅,身上也漸漸暖和了一些,沒有那麼的寒涼了。
雲以憋了好久,才憋出這兩個字來:“忘了。”
牧塵燃強行壓制着心中的怒火:“這你都能忘?!”
雲以咳了一聲,顫聲道:“我本以為還要一個月才會發作,卻沒想到這寒毒發作的日子提前了。”
牧塵燃:“你身上不是還帶着藥嗎,怎麼不吃?”
雲以:“在來玉華山時便吃完了。”
牧塵燃急的要死:“你!吃完了怎麼不和我說!”
說罷,牧塵燃當即便将雲以從地上扶起,然而雲以卻全身無力,幾乎是将整個人的重量都寄托在他的臂彎之中。
牧塵燃扶着雲以的手加重了幾分,轉了個方向,小心翼翼的将他安置在桌旁,讓雲以背穩靠着桌面,自己則站在他身前,彎下腰身。
“我背你去玉林峰找謝長老瞧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