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燃背着雲以,直接略過牧風野去了玉林峰。
牧塵燃步伐很是急促,如果不是他,雲以也不會犯病,牧塵燃心裡自責不已,腳下的步伐更是快了許多。
雲以緊閉着眼眸,嘴裡說着:“冷。”
牧塵燃:“很快便到了,你再忍忍。”
雲以泛起淺淺的笑意,緊閉的眼皮緩緩睜開,望了望眼前的人還有眼前的人,不過很快便又閉上了眼。
牧塵燃去的那叫一個快,根本就沒等那些弟子來得及阻攔,便直接闖了進去,而這次不是上次那樣直接将門踹開。
牧塵燃敲了一下門:“謝長老!”
屋内的人此時還在研究着草藥,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時,謝奉玉拿着草藥的手都抖了幾分。
不是昨日才跑的嗎?怎麼現在又回來了?該不會是被抓回來了吧?
謝奉玉放下手中拿着的藥材,走過去開了門。
這一下可還真是不得了。
牧塵燃竟背着了一個人來玉林峰,身上的寒氣還如此的重。
謝奉玉面色凝重,讓兩人進到屋内:“這是怎麼回事?”
牧塵燃:“他寒毒發作了。”
謝奉玉:“沒吃藥?”
牧塵燃:“沒有。”
謝奉玉再次問道:“有幾日沒吃了?”
牧塵燃:“昨日與今日。”
謝奉玉指了指一個方向:“将他放在那個榻上。”
牧塵燃朝那走去,把人放下後,目光落在了謝奉玉的身上。
謝奉玉為雲以把了把脈,沒一會兒便将手收了回來。
“沒什麼事,就是冷。”
“沒什麼事?”牧塵燃一副不相信的模樣,“要是真的沒什麼事,他怎還會發作?”
謝奉玉瞧着牧塵燃焦急萬分的模樣,頓了頓,方說道:“能有什麼事,不過就是寒毒發作而已,吃些藥就好了。”
“能好?”牧塵燃不相信似的盯着謝奉玉看。
謝奉玉也是被盯的起了雞皮疙瘩,走到了一側,将藥櫃打開,抓了一些藥。
謝奉玉哎了一聲:“沒想到這才過去了四年,小塵兒竟對我的醫術有了質疑。”
随後又說了一句:“這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風寒,沒什麼要緊的。”
可牧塵燃看雲以卻不像是沒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牧塵燃張了張嘴,還想要說時,卻被謝奉玉給怼了回去。
“小塵兒要是不信我,就去找其他醫修好了。”
牧塵燃:“……”
謝奉玉将藥抓好後,便用藥囊裝着,丢到牧塵燃的身上。
牧塵燃一下接過。
“這個,服幾日就好了。”
雲以身子的狀況,牧塵燃或多或少還是知道些的,這并沒有謝奉玉口中說的那麼簡單,而且也不是風寒,而是寒毒。
牧塵燃還真是怕謝奉玉會将雲以治死。
雖然這有些不可能。
謝奉玉見牧塵燃這對懷疑的眼神,當即便皺了皺眉頭,一把将牧塵燃手上的藥給拿了回來。
一個醫者,最忌諱的就是被不懂醫術的人質疑,尤其還是身邊熟悉之人。
故意開口道:“不信就算了。是我醫術不高,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少主不如另找他人。”
牧塵燃:“如果隻是風寒,那為何他會如此?”
雲以眼睛雖是閉着的,可腦子清楚的很,兩人都說了什麼,他都聽在耳裡,一句不漏。
謝奉玉聽後,心裡藏着一股氣,一把将牧塵燃從屋内拽了出來,指着牧塵燃便要将人罵一通,可手剛擡起,就又放了回去。
“那是裝的。”聲線都放低了許多:“牧塵燃,你最好是小心點,别到時被人騙的團團轉,還在幫人數錢。”
牧塵燃:“……”
謝奉玉:“那雲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說的那什麼寒毒,頂多就騙騙你們這些不懂得醫術的少年人。”
牧塵燃不明白:“那他為什麼要騙我?”
謝奉玉:“我怎麼知道?你自己想想你身上有什麼他觊觎的東西,别到時還真的被他給拿去了。”
牧塵燃沉默片刻,并沒有回應謝奉玉。
牧風野并沒有跟着牧塵燃來玉林峰,既然人已經回來了,他便不會多管,隻要人在玉華山就好。
牧塵燃将懷裡的玉佩拿了出來,随意道:“難不成是這個?”其實牧塵燃心底還是不相信謝奉玉說的那些話,他與雲以至少已經認識了三年有餘,雲以是什麼樣的性子,他又怎會不清楚,不明白?
羽衣袖竹玉佩出現的那一刻,謝奉玉便皺起了眉頭,伸手拿過看了幾眼,眼睛就像是發光了一樣,盯着牧塵燃看:“你該不會下山一日就将冷珩仙尊給追到手了吧?”
牧塵燃伸手将玉佩拿了回來,寶貝着呢,這玉佩。
“沒有,這是我撿到的。”
謝奉玉笑了一聲,信了,這種東西,就算冷珩仙尊真的與牧塵燃在一塊了,也不可能會将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牧塵燃。
謝奉玉隻是笑了笑,并沒有說其他的,更沒有說自己所知道的。
謝奉玉:“這玉佩,除了我還有誰看到了。”
牧塵燃:“沒有了。”
謝奉玉拍了拍牧塵燃的肩膀,開玩笑的說着:“小塵兒,這玉佩最好是别讓其他人看到了,看到就要被搶走了。”
牧塵燃也知道。而且他也不會拿出來,畢竟這可是仙尊的東西。
謝奉玉再次強調了一遍:“你還是長點心吧,不要被他給騙了。”
誰知,牧塵燃并沒有應謝奉玉,伸手直接将謝奉玉手裡拿着的那些藥拿過,便走進了屋内。
謝奉玉:“……”
謝奉玉跟着牧塵燃一起進去,謝奉玉就坐在一邊看着,一點要管的意思也沒有。摸了摸下巴:怎麼感覺小塵兒對這雲以也有些感興趣?
謝奉玉不由得說出了一句,将心裡話都給說出來了:“小塵兒,你不是喜歡冷珩仙尊嗎?你對他這麼好,也不怕到時冷珩仙尊知道了吃醋?”
兩人八字還沒有一撇。
在前世的時候,牧塵燃直到冷珩飛升時,才觸碰過冷珩,而且還是在那樣的一個情況下。
重活一世,牧塵燃比前世不要臉多了,見到冷珩便忍不住想要上手觸碰,可是又怕冷珩臉上厭惡的神情,并不敢死纏爛打的拉扯着。
謝奉玉的那句話,牧塵燃就當做是沒有聽到的一樣。
而雲以則是一邊聽着,一邊在想着其他的事。
牧塵燃将榻上的雲以扶起,想要将人背回去。
謝奉玉:“……”
他都說這麼明顯了,牧塵燃怎麼就還是不明白?也罷,孩子還小,這些事情不懂也實屬正常。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若是說牧塵燃喜歡的是女子,這倒也無所謂。可他偏偏喜歡的是男子,這……應該多多少少也會在意一些的吧?就算不在意這些,但也多多少少介懷吧?更何況,冷珩這人潔癖尤其的重。
謝奉玉大步流星的朝着牧塵燃走去,一把将牧塵燃推到了一邊,将雲以扶住,背着雲以。在牧塵燃沒有發覺的時候,朝着雲以刺了一針,不過是霎那,人便昏睡了過去,避免雲以聽到了不妥。
謝奉玉:“你真得該好好的學一學了。你要是再這樣下去,以後沒有男人會喜歡你。”
牧塵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