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勾起了裴钰不少滾燙的回憶,他還是沒辦法這樣直面蕭楚,羞恥心給他眼梢都染了绯紅。
他像隻受了驚的貓,瞳孔縮緊,警惕地盯着蕭楚,也時刻提防着自己,不要露出破綻。
他故意放狠話:“蕭承禮,你敢我就斷了你的手!”
可惜這威脅撓在蕭楚的臉上不痛不癢,他纏綿地望着裴钰,手按撚他的腰窩,按得人筋骨發麻。
“原來你怕這個啊。”
他故意這麼說着,仿佛是發現了什麼新鮮的樂趣,其實心裡揣着明鏡呢,裴钰這身體的一切,從内到外,他都了如指掌。
裴钰想擡手去打蕭楚的臉,可這人指腹一用力,腰後的觸感就激得他繃直了身子,手虛軟地搭到了蕭楚的肩上。
弄巧成拙,反而讓氣氛無端暧昧了起來。
蕭楚粲然笑着,說:“這下不是我碰的你了,怎麼算呢?”
逗弄一隻貓太有意思了,他今日顯然沒打算放過裴钰,瞧他這羞惱的表情,他煩自己煩得很。
隔着薄衫,順小腹的曲線往上滑,蕭楚很快摸索到了腰帶的位置,裴钰被他揉得喘.息不止,腰眼一陣麻意,隻能把他衣袍都攥皺了,手狠狠地掐着他,掐得指節泛白。
蕭楚被他擰得疼,“嘶”了一聲說道:“好疼,憐之,别掐我。”
“嫌疼就……嗯……放手!”
裴钰聽得見自己的聲音,心下更是羞憤欲死,就成倍用力地掐着蕭楚。
“疼疼疼——”
蕭楚被掐得受不了,終于把手從他腰窩上挪開了,趕緊把裴钰那撓人的爪子給壓了下來。
蕭楚微微皺眉,擰起裴钰的臉,說道:“你真不想做?”
裴钰眸子裡都開始泛起水光,他臉頰被捏着,說話含含糊糊的:“唔……不想!”
怎麼可能想,這裡是什麼地方!
“怎麼回事,憐之?”蕭楚露出疑惑的神色,手忽然從裴钰的腰上重新滑了下去,“怎地上下兩個說法?”
裴钰像是被什麼蛇蠍狠狠地咬了一口,猝然睜大了雙目。
他自己都沒發覺這異動,蕭楚不管不顧地一撩撥,他這潭死水就被攪得春.光蕩漾,還被人給發現了。
這是何等的羞恥!裴钰看着蕭楚那玩味的眼神,恨不得一掌把自己拍暈過去。
還是蕭楚體諒他,語重心長地寬慰道:“多正常,大人如此日夜操勞,哪有時間偷歡?”
言外之意,眼下就是個偷歡的好時候。
蕭楚環着那窄腰,稍稍把人壓了下去,聲音低啞:“想好了,到底做不做?”
受制于人的感覺不好受,裴钰有種随時要跌落的感覺,他不禁抓緊了蕭楚,嘴裡還恨恨地罵着:“蕭承禮,你不要臉……”
蕭楚恬不知恥地承認了:“是啊,我看到你就渴。”
诨話張口就來,說得臉不紅心不跳,裴钰很想一口啃上這張欠扁的臉,又怕正中他下懷,一時間除了瞪着蕭楚竟什麼也做不了。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蕭楚把人又往自己這兒按了按,裴钰被這觸覺燙得打戰,他的腰帶已經被蕭楚解開了,衣袍裡空落落的,稍稍晃動一下身軀就要袒.露出來,蕭楚還不停地隔着衣物摩挲他的後脊,又麻又癢的觸感順着脊柱節節攀上來。
他腦中猶如巨雷劈下,把他震得頭皮發麻,他真的以為蕭楚要在這卷帙浩繁的書堂裡,在這堆公文前直接強來,外邊的人聲不小,他壓根沒帶上門闩,随便一陣風都能吹開,簡直是——
荒唐、目無三尺、喪心病狂!
而自己還……還如此可恥地有了……
蕭楚還不知道他心裡這波瀾四起,隻覺得差也差不多了,再逗下去人就要急了,正想把裴钰給放下來,誰成想剛一松力,裴钰就低頭朝他壓來,直往脖頸而去,蕭楚頓時頸上吃痛。
裴憐之竟然——真的一口啃了上來!
隔着衣衫,裴钰的齒狠狠地啃齧到他的頸窩處,還用了十分的咬力,他推了一下竟是沒給推走。
蕭楚感覺自己的脖頸都要出血了,一時間什麼也沒顧得,一起身把裴钰按到了桌案上,虎口鉗住了裴钰的齒,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咬我?”
裴钰紅着眼睛看向蕭楚,眉目怒意奇盛,嘴裡不停地發出威脅似地嗚咽聲。
不是,這人突然發什麼癫?
這麼幼稚的人,會是裴憐之?
可是這麼大幅度地一動作,裴钰身上的衣衫就再也堅持不住了,順着桌沿滑了下去,清潤如玉的皮膚瞬間暴露在了空氣中,渾身上下起了燥熱的薄紅,裴钰的胸膛被他壓在腕下,小幅地起伏着。
這香豔的場面看得蕭楚心中雷聲大作,如臨大敵,小腹頓時有些燒灼的感覺,若說方才隻是趁興讨巧,眼下真就亂了方寸,他手足無措地想去把裴钰的衣衫攏上,又怕他還要咬人,手掌也不敢拿開,依然鉗制在他的齒間。
蕭楚極力平穩着呼吸,可拆卸起來輕而易舉的薄衫此刻卻忽然變成了繁缛的錦衣,怎麼也穿不好,蕭楚攥着裴钰的衣帶,努力想替他把袒露的身軀給遮上。
“主——”
随着這一聲清亮的呼喊聲,書房的門被明夷堂而皇之地推開了。
二人一齊望過去,一時間,連空氣都仿佛凝滞。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