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從奶奶去世,他開始流浪,得知他是法那利斯的人卻無不帶着算計和惡意,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真誠地誇獎他了。
四人談話期間,也逐漸靠近安全所。
說是安全所,其實就是四五個人圍在篝火旁,彼此分享食物和彼此警戒。紅訣他們的走近聲顯然驚動了他們,聽見聲響,五個人都舉起日輪刀互相警戒。隻有看到是锖兔,才松了一口氣。
锖兔帶着紅訣他們和那五個人會合,随後把富岡義勇托付給他們,希望他們能好好照顧好富岡義勇。
因為受到鬼的襲擊,富岡義勇其實有點腦震蕩,一路上一直強撐着,到了能歇息的地方,那股眩暈和想吐的欲望也控制不住了。
早就知道友人的情況不好,也知道富岡義勇在強撐,看着他能放心地坐下休息,锖兔也松了口氣。
衆人圍坐在一旁,互相自我介紹,除卻沼田鳴這個活躍氣氛的,五人中的中島也是個能接話頭。而紅訣,他幾乎被食物的香味迷了眼,像是紅色的小獅子,不停地遊離于各個人的幹糧之間,一副想吃又不好意思說的表情。
看着他這副樣子,沼田鳴他們才想起這個誤入的倒黴蛋,連日輪刀都沒有,估計連幹糧也沒帶。幸好大家都是練武的,食量比較大,準備的幹糧量也足,才不讓紅訣餓肚子。
簡短的溫馨過後,锖兔也要再去出去狩獵惡鬼,而紅訣和沼田鳴打算先暫時在安全所。紅訣其實也很想出去殺鬼,但吃人嘴短,他要好好保護沼田鳴他們,他也不想新交的朋友死去。
在锖兔離去後,剩下的人彼此圍成一個圓圈,将受傷的富岡義勇護在中間,每個人緊盯一個方向,謹防惡鬼的襲來。隻有紅訣,遠離在篝火外。
紅訣的此舉曾引發中島他們的不解,但放心紅訣實力的沼田鳴認為,機動位的紅訣才是最好的。
夜色漸濃,一片黑暗中,烏鴉的叫聲和細碎的腳步聲,一點動靜都能驚動守夜人的神經。一旁的紅訣則是緊盯着黑暗的林間,野獸般的直覺注意着風吹草動。
突然,紅訣像離線之箭一般向東方向奔去,隻聽一聲轟鳴,強悍的腳力頓時在土地上留下坑印。在沼田鳴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紅訣奔去的方向傳來一聲慘叫。
還沒等他們擔憂,紅訣就已經拖着被打暈的惡鬼走了過來。
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中島他們眼睛一睜一閉,惡鬼就被紅訣押到他們跟前,積極的紅訣還貼心地把惡鬼的脖子伸到他們刀下,示意他們砍斷。
被打暈的惡鬼臉上一片模糊,塌陷的臉頰無不彰顯着他的臉骨已經粉碎,昏迷中惡鬼也不忘呻吟。中島從未想過他一直害怕的惡鬼會以這樣的姿态出現在他面前。
中島猶豫開口:“紅訣,你……”
紅訣興奮:“給你,中島!”
看着紅訣兩眼發光的樣子,中島顫顫巍巍地動刀,成功地獵得他人生第一個惡鬼。看到惡鬼已經消散,紅訣滿意地點了點頭,眨眼間又消失在衆人面前。
眨眼間的壯舉讓中島反應不來,他不由得看向沼田鳴。
“沼田,你……紅訣他……”
“我說過了,要相信他。”義正言辭的沼田鳴堅定地看着中島他們,表面像是早已了解紅訣的真正實力,實則内心也震驚不已。
我新結識的兄弟居然這麼厲害,真超乎我想象。
看着沼田鳴已經掉落的刀,中島他們也不信他的鬼話,顯然,沼田鳴也不知道紅訣的實力。
整個後半夜,紅訣像個暴力機器人一樣,奔波在以安全所為核心的周圍。黑夜之中,惡鬼的慘叫聲連綿不絕,伴随着樹木折斷的聲音、骨骼斷裂的聲音,整個黑夜比白天還要熱鬧幾分。
中島他們隻看到紅訣飛速往返于他們和樹林中,不少惡鬼像魚肉一樣被押送到篝火旁,再被他們一刀斷喉。
在又一次砍斷惡鬼的脖子後,沼田鳴也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臉,喃喃道——
“是夢吧?”
肯定是夢!一行人内心肯定,除了還在昏睡的富岡義勇。
到後來,沼田鳴他們甚至已經習慣,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天亮的麻木,他們幾個身上的惡鬼人頭數合計十個有餘。
而被圍在中間昏睡着的富岡義勇整個後半夜都不安穩,睡夢之中,像是一直聽見惡鬼的慘叫,困于夢魇中,輾轉反側。
天亮後,終于歇下來的紅訣心滿意足地喝着中島他們燒熱的水,和他們一起等待锖兔的歸來。
良久,隻見不遠處,迎着晨光、鏖戰一夜的锖兔帶着明顯鈍了不少的日輪刀終于回來。
沒看到中島他們奇怪又麻木的臉色,锖兔邊走近邊有些疑惑地問——
“真是奇怪?這附近的鬼怎麼都不見了?”
了解實情的沼田和中島他們:……
這很難說,锖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