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訣氣喘籲籲地趴在義勇身上,一個翻身滾到地上,看着即将天亮的天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往旁邊一摸,摸到了原本給鱗泷和伊之助準備的禮物已經破破爛爛了,才發現今晚之前自己原本的目的。
“好疼……”
耳邊聽着地下隆隆的崩塌聲,紅訣輕咳了一下。
腎上激素開始下降,他能感受到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地方,疼得皺起了眉頭。他的餘光看向一旁的友人們,心系他們身上被鬼舞辻無慘血液污染的情況。
[他們倆沒什麼大問題,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馬爾巴士看着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宿主,關心地說道。肩膀,背後,手,腿還有腦震蕩和嚴重的内傷。紅訣身上除去鬼舞辻無慘攻擊造成的傷口,還有被腐蝕的手部以及體内被規則之力侵蝕的内傷。
兩年來,在紅訣和馬爾巴士的努力下,現在的紅訣長期使用規則之力與以前不同,類似和上弦貳戰鬥後昏迷的狀态也不再發生。即将成年的法那利斯,他們的身體素質與幼年期不同,強悍的體質正是支撐紅訣戰鬥到最後一刻的保障。
如果紅訣不是法那利斯,在今夜戰鬥的中途,早被體力消耗和規則之力的侵蝕中倒下了,可不會撐到現在。
[這次之後,你也算能消停會了。]
看透紅訣的傷勢,馬爾巴士心疼的同時有些幸災樂禍,這次之後,沒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紅訣是恢複不了的了。
[馬爾巴士,你還在幸災樂禍,我覺得自己現在都能直接睡過去了。]
紅訣笑着對馬爾巴士說,身體的疼痛不假,但沒有造成大的傷亡這一事實給紅訣帶來的開心,甚至能蓋過身體的疼痛。
還解決了那個有用空間之術的惡鬼,收集了大量關于鬼舞辻無慘的情報。
也算是值了。
已經開始眼前發黑的紅訣哇地吐出一口血,虛弱地想。
一旁的緩過來的锖兔和義勇聽到紅訣吐血,兩人身體都是一僵,連忙爬起來查看紅訣的情況。
“紅訣!紅訣!”
看着氣若懸絲的好友,锖兔和義勇急切地拍打着紅訣的臉。
聽着響亮的巴掌聲,紅訣哇地又吐出一口血,弱聲道:“我還能行……”
所以,别再打我了。
見狀,锖兔和義勇松了口氣,還能回應,還能救。他們站起身來,锖兔把紅訣背到背上,義勇撿起三人僅剩的屬于锖兔的日輪刀,一同往山下走去。
三人都受傷不輕,受傷最嚴重的紅訣趴在锖兔的背上,第一次覺得練得壯一點也不錯,起碼背人的時候很穩當。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嘴裡不斷囔囔着話。
“我買的一大堆東西都毀了……”
“竈門家也毀了……”
看着滿身是血還在碎碎念的紅訣,锖兔和義勇對視一眼,心中慶幸,還能說話,就讓他說吧。
天光乍亮,漫長的黑夜終于過去了。陽光灑在雪地上,像鑲滿細鑽的寶石,閃爍着五彩的輝光。三人的背後,淅淅瀝瀝的血迹在雪白的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紅訣!”
“紅訣哥哥!”
還沒走到山下,守在山下的隐和竈門一家都湧了過來。
已經迷迷糊糊的紅訣看着忍着眼淚看着自己的祢豆子他們,輕輕扯了下嘴角,伸出狼藉的手挨個拍了拍腦袋,示意他們自己沒事。
怎麼會沒事……
竈門炭治郎看着渾身浴血的紅訣,鼻尖濃烈的血腥味之下是那人溫柔得像陽光的氣息,不可能沒事的,這麼多血。
“喂!紅訣!锖兔!富岡!”
除去竈門一家和隐,跑了大半夜的不死川和煉獄也出現在山下,他們渾身都是汗,急匆匆地跑到紅訣三人面前。從接到信息的那一刻,他們幾乎從不停歇,但離得太遠了,趕到這裡就已經要天亮了。
沒等锖兔和義勇回答,已經迷糊狠的紅訣樂呵呵地說了一聲,“人好多啊。”
說完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頭顱低垂,惹得周圍一衆人都慌了神。
“喂喂!紅訣!别暈過去啊!”
“紅訣哥哥!”
“醒醒啊!”
“隐呢,趕緊急救啊!”
一時間,衆人都開始驚慌大喊,中途還夾雜着哭聲以及——
紅訣小小的呼噜聲。
晨光大亮,難得的陰天被大太陽驅散,灑下一地陽光,和煦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