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姝眼神露出一絲的失落,轉頭靜靜地看着宋悅溪。
江芮以為她不樂意,又說:“許小姐不方便的話,我送就好了,她住酒店那間房我去過很多次了。”
很多次?話有些刺耳,許文姝頭有些疼,帶着嫉妒地疼。
盡管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嫉妒。
“江小姐也喝酒了吧,我開車,麻煩你帶帶路。”她不願意多想,隻想盡快送宋悅溪回去。
兩人合力把宋悅溪扛進許文姝車上。
一路上許文姝很安靜,沒說話,江芮隻好壓住心中的好奇,也就沒有多說,畢竟她和許文姝是第一次見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車上溫度太低,江芮感覺車上的氣溫冷冷的,轉頭看了眼宋悅溪,心中吐槽,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這麼能睡。
前台認得宋悅溪和江芮,很順利到了酒店頂層——宋悅溪住所,雖是用房卡開的門,門上并沒有号碼。
跟普通的酒店套房不同,這是個有溫度的套房,生活痕迹較濃,宋悅溪當真把這看成家了。
許文姝和江芮兩人又合力把宋悅溪扛上床。
倒下床的那一下,宋悅溪呀地喊了一聲,睜開眼睛,又閉上,然後艱難翻了個身,手順着許文姝的側腰攬過去,身體蜷縮着貼住許文姝的後腰,嘴裡呢喃着:姐姐别走。
宋悅溪被扶上車時,她就迷迷糊糊地醒了,看到了坐在駕駛位的許文姝時,她覺得像做夢,于是閉上眼又安心地睡了過去。
躺下床又朦朦胧胧醒了,許文姝還在,于是向着熟悉的氣息靠了過去,她還以為是夢,不然剛剛還在車上的許文姝,怎麼下一秒就坐在她身旁了呢?
她不希望就連在夢裡,許文姝都要離她而去,她努力地想抓住她。
手觸碰到敏感的腰腹,許文姝身體頓時顫了顫,趕忙伸手想把腰腹上的手拉開,誰知宋悅溪的手還是無動于衷,喝了酒似乎手都被注了鉛,很重。
許文姝隻好尴尬地看了一眼站起身的江芮。
江芮見狀,擡手捂了捂自己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不該看的。
手放下,望着床上兩人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絕對不一般!
别走。宋悅溪嘴裡還呢喃着。
“那...我先走?”江芮思來想去,都覺着自己不該出現在這間房裡。
像燈泡,太亮了。
“你怎麼回去?”
“打車就好。”
“真是抱歉。”
江芮幫忙帶路,最後還要自己回去,許文姝心生歉意。
她沒想過出現這種情況。
“都是朋友,不說這些,幫忙照顧溪溪就好,不然醒來她該罵我了......”罵她沒眼力勁兒。
江芮幹笑了一聲。
她性格直爽,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江芮走後,房間隻剩下了許文姝和宋悅溪。
許文姝扭頭,宋悅溪臉龐柔和,雙眼緊閉,呼吸緩慢而深沉。
接到宋悅溪電話時,她剛從辦公室離開,接通電話,宋悅溪的第一句話是:姐姐,我好想你。
心咯噔了一下,許文姝的喉嚨像是被石頭堵住了,幹澀,難受。
上一次被宋悅溪這麼喊,是什麼時候?
似乎很遙遠。
而且宋悅溪說想她了。
内心柔軟瞬間被勾起。
“為什麼是你?”宋悅溪還在嘟囔着
這句話一出,使她心又冷了些。
她知道宋悅溪喝醉了,也許喊的并不是她。
接着徹底沒了聲音。
她接到電話時,聽到了宋悅溪背景聲音很雜,她又擔心,怕她出事,直到江芮接過了電話,于是決定去找宋悅溪。
望着安靜沉睡,面容姣好的宋悅溪,許文姝微微轉動身體,俯身,一手撐着床,另一隻手撩開擋在臉上的發絲,她動作很輕,生怕吵醒睡着的人兒。
許文姝心中不免好奇起來,這幾年沒有她在的日子,宋悅溪是怎麼過的呢?她會不會有了别的姐姐?她過得開心嗎?遇到挫折的時候能自己解決了嗎?
接着又自嘲笑了笑,她不是小孩了。
最後又有些心酸,難過起來,她們之間斷開的時間裂縫太大了。
突然地,空白的幾年時間被湧現的記憶填滿......
她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美好時刻,安靜地陪伴。
想着想着,手不自覺地撫摸着她的額,她的眉骨,眼睛,鼻子......
這時放在腰腹間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弄得她心癢癢的。
下一秒,剛剛還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了。
四目相對。
“你沒走,真好。”宋悅溪聲音懶懶的,很開心笑着,眼睛都眯了起來。
她以為宋悅溪清醒了,心慌亂起來。
緊接着,腰間的手離開了,換成雙手圈住她的脖子。
許文姝被床上的人用手的力度扯住,整個上身下垂,雙手不得不撐在宋悅溪腦後。
她的身體差點就壓在了宋悅溪的身上。
許文姝的手不敢動。
暧昧的氛圍在空氣中彌漫,像一團迷霧,将兩人緊緊籠罩在一起。
宋悅溪眼神直勾勾的,她還是分辨不出宋悅溪究竟是不是醒了。
許文姝隻知道她此刻臉一定是紅的。
被後頸的手壓着,就像喉嚨被卡住了,她透不過氣,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望着櫻桃般柔軟的唇,她咽了咽。
她知道内心是渴望的。幹涸許久的河床,怎會不渴望被浸潤呢?
“你真好看。”唇動了。
“我想親你。”誘人的唇繼續勾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