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梅月就這麼帶着擔心跟着湛霜月回天京城去了,湛韫送她們上車離開後,便去了闫憬的院子,沒曾想遇到了張昊與他的雙胞胎妹妹張蒹玉、張葭玉。他與這幾人也就是面子情,點了點頭示意後就要走,卻被張昊攔住了。張昊與他交情一般,與湛昭交情卻是極好,這會看湛韫的眼神裡滿是不滿,言語中也多是挑釁,顯然是為了他打了湛昭一拳的事。湛韫口中極為敷衍的嗯哼着,手裡的馬鞭不停的甩在地面上,目光卻落在了張蒹玉身上。
張蒹玉被湛韫看得很不自在,便拉着張葭玉往張昊身後躲了躲。張昊也注意到了湛韫的目光,終于不再說什麼,帶着兩人離開了。湛韫便又往闫憬的院子去,可快到院門口時,又遇到了花宜素,她帶着不少花匠與小厮,搬了不少花盆。她見到湛韫便說晚上湛笑俪要在鶴翔廳開舞會,晚飯也開在鶴翔廳,請湛韫一定要去參加。她說完就走,湛韫卻站在原地看着她帶着人走遠,才繼續往闫憬的院子走去。
闫憬這會是真的在睡覺,他睡得很熟,醒來時心情很不錯,剛坐起伸了個懶腰,就被坐在桌邊的湛韫吓了一跳,“你怎麼在這?”
湛韫已經坐了好一會了,一直就盯着闫憬看,這會見他醒了,便挑了下眉尖,“你家的下人不太規矩,我說我要見你,她們就直接讓我進來了,還把門帶上了。”
闫憬聞言下意識的往門口看了一眼,果然門是關着的,他忙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着,“她們不規矩,四少也不規矩啊,她們讓你進來,你就進來了?四少來我這,是為了之前宴會上我說的話吧?我說的可是實話,當時跟你說是六皇子與倉木佐知子苟合,是為了不再度吓到梅月姑娘,她其實并沒有看到是誰,是我随口說了一句像倉木佐知子,她就以為是她了。”
湛韫用兩根手指按住了太陽穴撐着頭,就這樣側着頭看着叭叭說個不停的闫憬,等他終于說完了,回頭眼神警惕的看着自己,才微笑開口,“姑姑晚上要在鶴翔廳辦舞會,晚飯也開那裡。”
闫憬正掀開被子的動作一頓,“怎麼會在鶴翔廳?”
湛韫看着他,“你知道鶴翔廳裡有什麼?”
闫憬看向湛韫,微微皺眉,“不是你告訴我,鶴翔廳裡有古怪,算是這個莊子裡的禁地,若不是你帶着我,我就不能獨自進去嗎?既然是這樣的一個地方,怎麼姑奶奶會在那裡開晚飯,還舉辦舞會呢?”
湛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梅月跟着阿姐,由六皇子陪着先回天京城去了。”
闫憬愣了下,“為什麼呀?”
湛韫被他這句為什麼呀問的也是一愣,但立即回過神來,“阿姐管家,平日裡根本不會離開天京城,這次也是擔心我,才跟着到了姑姑的莊子上小住兩日。我來本想再确認一下你之前當衆說的那番話,二來就是告訴你晚上去鶴翔廳的事。既然已經确認了,話也帶到了,我就先走了。”
湛韫起身出了闫憬的院子,擡頭看看遠處,背在身後握着馬鞭的雙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從闫憬再次告訴他艾坤與倉木佐知子有染開始,因為他沒有按照之前的做法去做,好像不少事都被改動了。之前湛霜月是在湛昭被闫泠泠刺傷後才由四皇子艾琰六皇子艾坤帶着湛韫、闫泠泠、闫憬陪着一起回去的,這次卻帶着湛梅月提前由六皇子陪着回去了,沒再帶上其他人。此前湛笑俪也從未讓任何人進入鶴翔廳,這次卻主動在鶴翔廳裡開晚飯辦舞會,這件事必定有蹊跷。但雖然還不知道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可他要做的事隻有一件,那就是斷開他與闫憬的因果,從此成陌路人,然後死在闫憬手上,讓闫憬回到他自己的世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