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韫與闫憬到底是沒能撿漏成功,溫悅容雖然有點本事,但對上湛昭,那簡直就如新出生的嬰兒與正值壯年的男子搏鬥一般,闫憬還沒有把湛韫拖出五米遠,身上滿是血的湛昭就轉頭看了過來。他頓時身子一頓,保持着半彎腰拖着湛韫的姿勢,面露微笑的看着湛昭,“湛四爺,好巧,你也是吃完飯來這散步的?”
湛昭擡手抹去眼角下溫熱的血滴,沖着闫憬伸出了手,“我帶你走。”
闫憬低頭看看還沒恢複行動能力的湛韫,再次擡頭看着湛昭,“我倒不是不想跟你走,隻是,我跟四少一起來的,要走當然是要一起走的,若是我自己一人跟你走了,把他丢下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們把四少也帶上?”
湛昭靜靜的看着拖延時間的闫憬,等他終于不說話了,才笑了起來,“何必那麼麻煩,殺了就是。你讓開,免得沾到了血。”
闫憬見湛昭雖是面上帶笑,眼中卻滿是殺意,他立即起身擋在了湛韫身前,“不讓,我是不會讓你殺他的,我不能做一個讓兄弟反目成仇互下殺手的禍水。四爺,讓我去吧,就當做沒有遇見過我,與我姐姐,哦,不是,與随便那個女子共度一生,忘了我吧。”他說着說着,眼中還有了淚,然後趁着湛昭臉上神色僵住的瞬間,再次彎腰一把揪住湛韫的衣領,飛快的向後移動。
湛昭回過神來,隻見闫憬死命拖着湛韫往前移動,隻是那速度實在是慢得可以,他也就站在當地看着,等到闫憬沒了力氣,才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後一掰。闫憬疼得慘叫起來,不由得就送開了手,然後眼看湛昭還要對他另一隻手如法炮制,他眼睛一眯,搶先送開了還揪住湛韫衣領的手,一掌對着湛昭的臉拍了過去。
湛昭很輕松的就避開了,但就是因為太過輕松,他覺得哪裡不太對,然後他就隻覺小腹一陣冰涼,随即就是劇烈的刺痛,然後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小腹上某個部位流了出來。他緩緩低頭看去,隻見湛韫手中握着百年的握柄緊貼着他的腹部,而百年的刀身已經全部刺進了他的小腹中,大量的溫熱的鮮血流淌下來,将湛韫的上半身與半張臉都染紅了。而此時,湛韫的眼中第一次真正的湧出了對他的殺意。
湛昭意識到湛韫是真的想要殺死他了,于是他不再猶豫,擡起一腳狠狠跺在湛韫的小腹上,然後猛地起身,也不去管小腹上的傷口,拖起闫憬向後退了幾步,身後立即展出雙翅,用力扇動了幾下後,就帶着闫憬往上飛去。可還不等飛過那棵桃樹,他就身子一抖,一種不詳的感覺湧上心頭,下一秒,他的雙腿被人拽住了。他低頭看去,溫悅容站在倒下的桃樹前,低着頭看着地面,可她的下半身已經與桃樹融為一體,此時拽住他雙腿的是從那棵桃樹上伸出來的無數樹枝。
湛昭奮力掙紮着,但很快他又發現,那些樹枝的目的其實并不是他,而是闫憬。因為在拽住他的雙腿後,那些樹枝就順着他的身體快速攀爬,然後撲向了被他緊緊抓住手腕的闫憬。而闫憬也很奇怪,面對那些樹枝,他也不閃躲,任憑那些樹枝将他裹住後往下拽去。湛昭此時要麼就松手,丢下闫憬自己飛走,要麼就陪着闫憬一起被溫悅容拽下去。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放開了手,看着闫憬被樹枝拽下去,穩穩落在溫悅容身邊後,他便向上飛去。可沒想到,就耽誤了這麼一會,那些樹枝再次卷土重來,那速度比之前快上一倍有餘,不一會就将他也拽了下來。
溫悅容依然低着頭,“你不可以帶走他。”
湛昭冷笑起來,“怎麼,遲來的母愛終于爆發了?”
溫悅容搖了搖頭,“這是我的任務,我必須完成。你想要他,等我的任務結束後,去向溫琪哥哥要人吧。現在,回答我,闫憬,你來這個世界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到底是不是來找你的因?鬼鬼飛是不是還有别的任務交給你了?與湛韫有關嗎?回答我!”
闫憬這會頭腦昏沉沉的隻想睡覺,他猜這些裹住他的樹枝應該是有毒的。對于湛昭與溫悅容的對話,他聽得很清楚,但又搞不清楚話裡的意思。他眨了眨眼,然後就頭往後一仰,翻着白眼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