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隐聲》比賽結束，段辭柯一夜增粉千萬。增粉數量一多，免不了内部唇槍舌戰。

他的粉絲分為三種：從[Futuristic]開始一直默默關注的佛系老粉、粉轉黑轉粉的半成新粉、還有通過《隐聲》才開始關注的萌新。而她們舌戰的内容，上到超話規則不明、下到打榜反黑不積極、再到段辭柯懶于營業。

半成新粉表示：

[段辭柯好歹（曾經）是頂流，超話沒個規則就算了，連分區和模塊都沒人維護，主持人在做什麼？年紀輕輕開始養老嗎？]

[《隐聲》那幾首單曲都上線幾天了！愣着啊！打榜幹嘛呢！隔壁XF（弦風）24H盯着排行榜，我們的人呢？！]

…

[能不能限制發言等級？這麼多串子！]

超話大半内容都是這類粉絲在發，同一個賬号一天可以發上幾十條，上午還是LV2，晚上就到了LV4。

萌新不明就裡，跟着大衆走，好不熱鬧。

佛系老粉看的眼睛疼：

[歌手又不是偶像，聽歌就好了呗，管他營不營業呢。]

[他沒營業，但是路透也不少啊……況且他上周不是還去了南媒的采訪、發了歌、做了宣傳、還發了一段新旋律，怎麼不算營業。]

這些老粉都是從兩年前那檔子事磨練過來的，秉持着“人還在，沒退圈就燒香拜佛”的原則，對段辭柯格外縱容，頗有成為媽媽粉的趨勢。

老粉挽尊期間，又有狗仔發了段辭柯新的路透照片。

#段辭柯現身沙川市民族大學#

照片裡，段辭柯外套搭着衛衣，側着目光，自帶柔光的眼睛正與身旁圍着卡其色圍巾的男生對視。他右手落在男生耳後，似乎在捏耳垂，又好像在整理耳後的碎發。

*

“是彩帶。”段辭柯從楚星烨圍巾裡撚出一片碎片。

還有五天聖誕節，民族大學校道邊可以見到三五社團在籌備聖誕節活動，有四個個學生扛着幾米高的聖誕樹和一箱裝飾物料走過，箱子沒封口，彩帶随着颠簸飄出，飄了一路。

其中一片飄進了圍巾裡。

“現在還癢麼？”段辭柯問。

“癢，”楚星烨煞有其事歪着頭，“哥哥再幫我看看是不是還有彩帶沒弄出來。”

段辭柯信了他的邪，真就伸進圍巾裡仔細檢查着。

臘月的沙川如速凍一般降溫，上個月還是日暖風和，這個月就成了北風狂嘯。冰涼的指尖探進圍巾裡惹來楚星烨一陣瑟縮還有一聲輕笑。

段辭柯認真找了一遍，擡眸發現楚星烨眼裡的得逞，意識到被騙。

他指尖的動作半頓，懲罰似的往脖頸更裡的方向探去。

“嘶——”楚星烨縮着往外躲。

段刺客勾過圍巾把人拉回來：“這回嫌手涼了？”

“不嫌。”楚星烨笑着說。

“我這是生理反應，制止不了。”

說話間，他從空中又抓上一片彩帶，呼一下，吹了出去。

這一幕被路邊采風的學生拍下發到學校表白牆——

[牆牆！我們學校還有這樣的小情侶都沒人發現？！求這兩人的專業和班級！有償！]

此時，女生宿舍内，江聽瀾正在叼着面包審核表白牆内容，看到這條信息，她點開圖片，一口面包貢獻給了大地母親。

神N.M有償！

段辭柯啊！這是段辭柯啊！

她激動開着個人賬号回複：“看到段辭柯帽子裡探出頭的黑球了嗎！憑球認人！”

表白牆發出正是日上三竿的時間，學校裡路人三三兩兩，其他人正窩在被窩裡醉生夢死。等醉生夢死的人被舍友、同樓層、還有吃瓜群的各種聲音搖醒，段辭柯和楚星烨已經到了多功能廳。

*

展廳全天開放，門口兩位接待的同學确認好門票信息，正準備放人，看見帽子裡的黑球詫異相視。其中一位局促開口：“DU（段）——二位同學很抱歉，展廳不能攜帶寵物入内。”

寵物貓黑球似乎能聽懂話，從帽子裡鑽出來賣萌般喵了一聲。

見聲音攻勢無效，接待同學沒有放它進門的意思，它又跳到段辭柯肩膀上主動蹭出頭，示意兩人來撸。

接待同學：……

仗！萌！行！賄！

目睹黑球這一系列行賄過程的段辭柯隻覺兩眼發漲。

就在接待同學準備開口可以幫忙找人看貓的時候，就看見段辭柯一把拎向黑球往花圃旁邊放下，說道：“原地呆着别動。”

然後，頭也不回走進了展廳。

門外兩人一貓大眼瞪小眼。

黑球委屈地低下頭，又擡頭朝兩人喵了一聲。

接待同學：！！！

段辭柯不是人！

*

段辭柯還不知道自己因為黑球多了兩個“黑粉”。

這次的研究生作業展規模很大，進門便是半牆高的導航一覽圖，一覽圖旁邊可以領取電子導航器。

段辭柯剛想拿，楚星烨快他一步将導航器塞他耳蝸裡。

“你不要麼？”他問道。

導航器音頻線很長，楚星烨勾着線尾說：“哥哥有就等于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