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拍立得竟然還記錄了主人生前的影像。
時林遙舉起拍立得對準眼睛,鏡頭一片黑色,什麼也看不見。這壓根就是壞的。照片應該也是以前拍的吧。
他如此想着,伸手按了一下快門,令他意外的是,拍立得咔嚓一聲,竟然又吐出一張相紙。
時林遙抓住相紙,一看,上面是他剛剛拍到的大海,再仔細一瞧,照片右下角好像有一團紅色的影子。
這是拍到鬼了麼?時林遙趕緊把拍立得和照片裝進自己袋子裡,迅速返回岸上。
“遙哥又發現了什麼?”他一上岸,王澤瑞就湊上來。
“我撈到了一個行李箱,找到了一個小鏡子還有拍立得相機。”時林遙展示給他們看。
“這就是書上講的相機?”方安娜舉起相機,“好像是壞的。”
“它什麼都看不見,但是還能出照片。”時林遙把兩張照片遞給她。
方安娜把拍立得還給時林遙,接過照片。“真好看啊!”她看見第一張照片上的女孩,情不自禁地感慨。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燦爛,穿着漂亮的白裙子,有一種無憂無慮的幸福感。方安娜心裡湧起一陣羨慕,但又想到照片裡的人可能早就不在了,就有又點感傷。
她又拿起另一張照片,上面是凝滞不動的霧氣和孤寂的大海。
“照片上還有其他東西!”心細的她很快就發現霧裡有某種模糊的影子。
“右下角有個紅色的東西。”時林遙說。
“不是的,是霧裡。”方安娜把照片遞給其他人看。
在海天交接的濃霧裡,确實有一片比其他地方更深的灰色影子,就仿佛有某種東西藏在其中。
陳坤鵬說:“是不是遙哥說的公交車?”
江天搖搖頭:“不是,公交車在這片海域看不見。”
衆人商量了一陣,沒商量出結果,隻好作罷。大海是神秘的,吞噬了文明社會的大海更為神秘,他們對它的了解也才剛剛開始。
時林遙還想去撈水母,但江天制止了他,從自己袋子裡拿出了幾隻藍色的變異海月水母。
“遙哥,給你,這是我剛才在海浪裡撿到的。”
時林遙盯着他手裡的水母,非常嫉妒。他下水可是什麼水母也沒撈到,為什麼江天這小子一撿就能撿到。
“我們的袋子都裝滿了,要回去了,還要去把地籠收起來。”江天把水母塞進時林遙的袋子裡,說。
“好吧,那我就不撈水母了,我們走吧。”時林遙想要給江天水母的錢,但又被對方拒絕了。
看着這麼一個好孩子,時林遙決定回去再多給他倒幾瓶二叔的蜂蜜。
五人便返回到最開始的地方,江天撈起放下去的地籠,裡面有滿滿一兜海洋生物。
2條真鲷、1條黑鲷、3條梭魚、1隻海馬和2隻小青蟹,還有一些小蝦,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變異。
變異不算嚴重就可以吃,這也是廢土幸存者的共識。災變後,被海水和霧氣污染,許多生物都發生了變異,想要活下去就不得不食用它們。
如果一次性吃太多,人就會發瘋;如果吃了污染嚴重的海鮮,人也會發瘋。
聽說以前島上有人吃了一條變異帶魚後,就咬掉自己的舌頭吞下去把自己活活噎死了。但人們在他體内卻發現了兩根人舌頭。
時林遙覺得這些海鮮長得就掉san(sanity的簡稱,即心智),吃進去竟然也會掉san,他有點好奇江天他們撈這些海鮮做什麼。
“我們準備賣給其他人。”方安娜解釋說,“六月份的時候集團的船就會過來,我們想多攢點錢買東西。”
江天說:“這些海鮮雖然有污染,但也有幾率幫助人覺醒異能或者變異,很多人都想冒險嘗試。而且一次性不吃過量就不會出問題,吃的時候最好有另一個人在旁邊協助。”
時林遙彎腰去看變異海鮮,感覺吃它們跟吃雲南野生菌一樣得碰運氣。
他低下頭瞅了瞅青蟹,還有它旁邊的海馬,忽然,青蟹舉起鉗子猛地夾住他垂下來的一縷頭發。
時林遙擡起頭,一截發絲被夾斷,青蟹夾着他的頭發,竟然把它塞進了嘴裡。
“遙哥,它在吃你的頭發。”方安娜面露驚異之色。
“沒事,反正這就是它臨死前的最後一餐了。”時林遙寬宏大量地說。
陳坤鵬幫江天将地籠裡的海鮮裝進袋子裡。
“這隻海馬肚子好鼓。”他說。
江天瞅了瞅:“看起來是個雄海馬,它腹部的是育兒袋。”
“但這也太大了。”陳坤鵬忍不住說,心裡有點害怕,即使隔着手套也不敢去抓它。
這隻變異海馬是灰白色,像泡脹起來的肥肉。它腹部的育兒袋比一個拳頭還大,裡面好像還有一粒一粒卵狀的東西。
江天把海馬撿起來,仔細看了看。“我覺得這隻海馬有點奇怪,吃之前還得去回收站檢測一下。”
“回收站有檢測污染程度的儀器?”時林遙問。
“有的,每檢測一次要20新币。”
“檢測是依據什麼标準?”
“是偏差值,就是相對于正常标準的偏差數值。檢測儀器裡記載了災變前每種生物各方面的平均數值,檢測過程就是掃描出變異生物的數值,進行對比,最後再經過計算就能得到一個污染指數,也叫變異指數。”
“聽起來真高級。”時林遙感慨道。
“教材書上是這麼寫的。”江天微微一笑。
他們現在用的教材就是集團出版的,内容很豐富,除了一些基礎學科知識,還普及關于海洋生物、災前物品、廢土科技的知識。
學習這些理論能幫助提高他們的生存能力,當然,也能讓他們成長為滿足集團要求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