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她才不喜歡用白袍從頭裹到腳,”刻萊諾幸災樂禍地說道,“碎了她反而會高興呢!”
這起大不敬事件以達特暴怒,把修道院的人全部驅逐出教堂,并且下了禁足令: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們這些肮髒的罪孽的女人,才使得光明神發怒了!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準踏出修道院一步!”
達特氣得臉紅脖子粗,奮力責罵她們的樣子像極了小醜。
就這也能把鍋扣給她們,新教徒的嘴臉真是難看。
佩塔爾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現在不是和達特起沖突的時候。
她離開時路過慌得六神無主的伯特,故意在他耳邊留下一句話,“油、醬、醋、胡椒粉,今晚八點前沒送到修道院,你就自裁吧。”
她說的很輕,但每個字音都咬清楚了,她确保伯特收到了他的死亡預警,哼着未唱完的聖歌走出了教堂。
滑稽的禱告儀式告一段落,接下來佩塔爾和伊洛回到修道院後,将要面對的是五階魔法師設下的禁制。
小心眼的達特設了一道籠罩整個修道院的風牆,佩塔爾丢了塊廢木頭過去,木頭立馬被卷進風魔法中,頃刻間絞成了木屑。
啧。佩塔爾咂咂舌頭發出不滿的聲音,她和伊洛背着竹筐面面相觑了一會兒後,她道:“你站遠點,我來試試。”
“深淵魔法·惡食。”她快速念出咒語,觸肢翻湧而出,一擁而上吸食風牆。
速戰速決!
不能吸太多,否則達特會有所覺察;也不能吸太少,不然吸出的缺口太小,她和伊洛無法安全通過……
佩塔爾頭一次接觸這類高級點兒的魔法,她謹慎地控制着觸肢的進食速度,還要留心風牆是否會刮傷觸肢。
哇哦,這就是佩塔爾的魔法麼,好帥氣,好神奇!伊洛羨慕地看着佩塔爾的觸肢,這些長條狀的東西比她的手臂粗壯多了,打起人來肯定也更有力!
她伸出手,發覺佩塔爾并沒有注意到,于是大膽地探向那些觸肢,她好奇它們的構成,黑漆漆的外表下究竟是什麼呢,她思索道。
她要摸一摸……伊洛的伸出的手被悄然出現的古利奈攥住了。
不可以。古利奈豎起空着的手的食指,搖了搖。
她感知到後院異常的魔法波動,安置完孩子們就急忙趕來了。眼前的一幕令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佩塔爾背後完全與光明陣營相悖的魔力造物蠕動着扭曲着延伸出柔軟的肢體,逐漸瓦解了風牆的内壁。
而另一個孩子伊洛,正要去碰那看上去危險至極的肢體——
她的選擇當然是先制止伊洛。
佩塔爾好不容易驅使觸肢吃出一個介于她和伊洛體型中間的洞,一回頭,對上了古利奈閃着複雜情緒的眼。
“……你怎麼不提醒我!”她下意識質問刻萊諾。
“她不是和我們一夥的嗎?”摸魚的刻萊諾困惑地問道。
“她比姜妗成保守多了!”佩塔爾有點崩潰,“我還沒做好告訴她的打算!”
“古利奈修女,佩塔爾她……”伊洛也嗅出了氣氛的緊張,雖然不大明白什麼地方有問題,她還是一挪步,擋在了佩塔爾和修女的中間。
佩塔爾收起觸肢,毫不避諱地與古利奈對視,她張嘴剛要解釋,古利奈就把攥着的伊洛的手遞過來了。
仿佛是一種信任的交接,佩塔爾接過伊洛的手,把伊洛扯到自己身邊。兩個孩子仰頭看着古利奈——修道院的管理者,她們實際意義上的母親。
唉。古利奈俯下身擁抱了她的孩子們,之前吸的氣通過鼻腔緩緩呼出,佩塔爾似乎聽見了這位修女無奈的歎息。
這個擁抱很短暫,古利奈直起身,主動後退一步,給孩子們留出了足夠的安全距離。
風牆上的缺口在緩慢地縮小,她打了幾個簡短的手語:
“去吧。”
“注意安全,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