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罪者,其唯春秋。
心無疵兮,遲廻百裡。
魂魄離散,投之深淵。
午夜鐘聲,月圓之時,
歸來歸來。”
這是個預告詩。
提前了預告魔女的歸來。
“阻止它!不要讓它響起來!”
大暮鳴一斷然喝到。
松丸純條件反射起身,表情茫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大廳的擺鐘上。
有個人影更快,健步向前,在此之前幾乎沒有存在感,閃電般沖到擺鐘前。
已經遲了。
所有的指針都重疊在一起,齒輪旋轉,莊重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鐘聲。
芝谷英士的保镖掄起拳頭,狠狠砸中了表盤。
所有聲音亂七八糟地撞在一起。
繃緊的肌肉穿透木闆,砸出一塊凹坑。
不詳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的心中。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松開攥緊的拳頭,仍舊無法止息喧嚣不止的波瀾。
鈴木鹿臉色慘白。
每個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帶着不安,那些躲藏在冰山之下,難以察覺到事,就是所謂的命運。
“東堀先生,我來為您包紮。”長谷川茉莉在十幾雙眼睛的矚目下,拿出醫藥箱,為保镖包紮好了流血的手臂。
芝谷英士的表情像挨了一拳頭,其他芝谷家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我眯起眼睛,看着水島頭頂正上方的吊燈,想必咒骸之前就懸挂在那裡。
“葵音在哪裡?”大暮鳴一冷不防問。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願意出來。”長谷川忠泰答。
“罷了,現在其他人都到齊了吧?”大暮鳴一又問。
“是的,所有人都在這裡了。”
“大家都坐下吧。”
“總之,先來點酒吧。”大暮鳴一歎了一聲,像是堅定了主意:“我們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上好的酒。”
茉莉和相沢聞言一起前往廚房,過了一會兒推着小車回來了,推車上擺放着高腳杯和紅酒。
“必須要喝嗎?”
“當然不是必須的,隻是想到接下必須面對的事,給自己壯膽罷了。”
“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在酒裡下毒。”鈴木鹿惡意地說。
“不錯的想法。”
“請給我來一點吧,謝謝。”
這種酒我平時是絕對喝不到的,連嘗試的門路都沒有。
我搖晃着酒杯,送到唇邊:“如此隆重的邀請,不來一杯可惜了。”
“故弄玄虛的話就到此為止吧。”黑井端正地坐着,向大暮鳴一投去一道淩厲的目光:“你們也是時候告知原委了吧。”
“黑井……”
“我也差不多快忍到極限了,醫生。”她像是憋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袖,繼續說:“從晚上開始,就盡是讓人不順的事!讓我們盡快把事情解決吧,孤兒院裡孩子們還等着我們回去呢。”
“說得沒錯!你們早知道發生了什麼,又一直不肯說出來,讓我們所有人陷入被動,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戴森醫生,請不要激動,您跟老爺是老朋友了,我沒有必要帶給您不愉快的經曆,也許在您看來,我們在自尋死路。可試問,您又對芝谷了解多少呢?”大暮鳴一逼視着對方,随後轉過頭,向芝谷英士詢問:
“少爺,需要在下代勞嗎?”
芝谷英士下定決心說:“讓我來吧,我才是芝谷家的正統繼承人,本來就應該由我來主持大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