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幫你的。
但凡多一秒猶豫都算輸。
死心吧——
“呼……呼……總算逃出來了。”
跟逃離家庭糾紛的虎杖彙合。
“虎杖同學跟伏黑同學可真厲害啊,你們剛剛又救了一個人。”
“你們都是無名英雄,請允許我代替那位被獲救的嬰兒,謝謝你們。”
“太客氣了吧,隻是順手而已。”
虎杖苦笑不已,跟我輕輕碰拳,似乎不想再談。
“隻是單純想表達一下感謝而已。”我和善微笑。
人與人在一起,總會有需要“互相鼓勵”的時候,用健康的語氣詞激勵對方改變,創造更加和諧舒适的生活。
方才兩位争吵的女士,就把他們的能量傳遞給了虎杖同學,三個人互相鼓勵,形成了穩定的三角結構,與天上的太陽共同組成了金字塔的魔力磁場,有利于情緒穩定。虎杖同學已經是合格的咒術師了,與他相比我還差得很遠——
想到這裡,舉起胳膊,握起拳頭,比劃了個“加油”的手勢。
“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們,我聽說了,這個月會舉辦高專的姐妹校交流會。雖然我沒有辦法以選手的身份參加比賽,但我會為你們加油的。”
“姐妹校交流會?”
“就是跟京都的另一所咒術高專舉辦的交流會。”伏黑迅速地說。
他同樣穿着統一的制服,有着黑色的刺猬頭,眉宇清秀高貴,尤其堪比少女的長睫毛,讓他有種又帥又乖又有禮貌又生人勿近的少年氣質,語速中夾雜着急不可待的微妙情緒。
政府支持的培養咒術師及相關人才的教育機構在全日本僅有兩所,分别位于東京和京都。
“嗯,今年的交流會是我們來舉辦,虎杖同學可以盡情期待一下。”
“那個不是跟二三年級為主的活動嗎?”沒等虎杖反應過來,伏黑又問。
“聽說今年人數不夠,會由一年級來補上。”我繼續解釋說:“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你們和釘崎都會參加。”
虎杖倒是沒意識到伏黑心虛愧疚配合轉移話題的複雜心情,隻是單純好奇地問:“交流會是交流咒術的大會吧,會看到其他學校的咒術師,星野呢?”
“我戰鬥不太行啊,應該會負責接待方面的事。”我笑着說:“不要擔心,因為天氣病的緣故,詛咒也進入活躍期,等到交流會臨近會輕松一些。”
“不是擔心這個,既然是學生的交流會,就意味着我們都會一起參加吧?”
我雙手相交劃叉拒絕:“咒術特訓請不要找我。”
“噗哈,沒有說這個,你工作好像特别忙的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一起看過電影了……這兩個月五條老師給我看了好多電影,加起來有上百部了。”
“原來如此,關于之前寫小說的事情,虎杖同學考慮得怎麼樣了?”
“這個就真的算了。”虎杖趕緊擺手。“我跟伏黑今天在找附近可以玩的地方,星野接下來有安排嗎?”
“真抱歉啊,我已經有計劃了。”
今天穿了一身輕便的常服,銀色金屬星發箍,杏色收腰襯衫裙,白色羅馬鞋。
理所當然适合悠閑放松。
與高專同學告别。
一路上謝絕了好幾個自稱星探的結識意向,就這麼來到了美術社的畫室。
4樓,轉過兩個拐角,然後向右。
就是目的地了。
這裡是美術社的“秘密基地”。因為畫室是學校老師開的,所以集訓生可以離開學校,在畫室簽到完成學校的活動課。
畫室裡有八個人,正在練習石膏寫生。花京院不屬于畫畫的人,穿着校服,一頭時尚的垂肩薔薇卷發,拿着Switch打遊戲。
我在門外給她發了信息,花京院就開心地站起來,打開門,招呼我坐到她旁邊。
“能約到星野真不容易啊,沒想到我們關系很好欸!”
露出招牌式的營業笑容。
“嗯,是很久不見了,看到大家都很精神實在太好了。”
果然熱烈的掌聲響起來。
哪怕之後故作矜持,也不時有人來找我搭話。
眼神漂移。
年紀輕輕過上了社畜才有的生活,一不小心都忘記曾經多姿多彩的人設了。
打心底輕輕歎了口氣。雖然在春天的時候,他們都還是我的同學,現在我已經開始用被毒打後的社會人士的眼光俯視他們了。
明明帶我入門的前輩伊地知先生還不到30歲,就已經麻木油膩有中年秃頂的趨勢。
咒術師這行太折磨人了。
這麼想着,倍感滄桑……我繼續對着面前活潑的小精靈們露出歲月靜好式的營業笑容。
雖然這裡離學校隻有十分鐘,不客氣地說,就是集體翹課,認真學習全憑自覺。
“學校教室是公用的,經常會有讨厭的人進出,大家商量了一下就都搬出來了。”
花京院是這麼解釋的。
美術社成員大部分都是中二病晚期的活寶,對外又不擅長交際,在外交上一直處于下風。
這個“私人”美術社可以放大号的零食櫃,冰箱,微波爐,而且點外賣也方便。
“還有投影儀看電影,而且隔壁就是貓咖,簡直就是天堂啊。”
“星野小姐離開以後,我們也有好好準備參加比賽。”
“目标是全國制霸!”
“……嗯,加油。”
“我們需要模特。”
“人體藝術!人體藝術!”
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了要為藝術獻身的氣氛。
“唔……”随手一指。
“那就【如果感到累了請務必倚靠在我肩膀,把我當做你代替的那個人就好】的姿勢。”
“……”
你XP好怪哦。花京院的眼神如是說。
“今天是周五為什麼要畫畫!我們來看獨立電影啊!”
眼神熱切。
“在此之前,我們先來看這個吧!”
“流傳在暗網的絕密影像,費了很大勁才弄到的。”
“這是如同帕格尼尼顫音一般的電影惡魔,這是史無前例的,哪怕見多識廣的我都無法理解,你們絕對不可以往任何正常人可以理解的方向去理解……”
“……?”
等等,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
這種黑曆史不要啊。
坐立難安。
我練習拍攝的廢鏡頭,竟然變成了這個都市的黑暗傳說。
這個号已經不能要了!
……
仿佛屠宰場一般的地獄景象。
仿佛被太陽烤化到虛脫的鹹魚一般美術生,艱難地翻身。
扭曲。爬行。陰暗地爬行。
淚如雨下。
“我好像失去了純真。”
“是純愛,純愛戰士永不認輸。”
“不知道,我記得自己跟老婆告别,我的女兒才5歲。”
“清醒一點!你今年才17歲,絕對不可能有什麼5歲的可愛女兒啊!”
“就算是阿克醬也可以,觸手我也可以,我好想有女朋友啊!”
然後他們互相鼓掌,擁抱在一起。
“友誼!愛!化成燦爛之煙花吧!”
“撒有啦啦!”
這群美術部怪人已經沒救了。
“我覺得拍出這部電影的該被槍斃。”
“噫,我常因為不夠變态與你們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