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曼斯自己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他第無數次舉起手機,再仔細看了看消息,确認無誤後跟他們點了點頭,“确實是。”
“……”顧南星語塞,“好吧,反正是在隔壁,走兩步的功夫,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盡管她心裡還是不怎麼相信,但如果真在隔壁的話,那他們這半天為了找人大費周章地繞圈子是為了什麼啊!
“走走走!”
木恒說着就想從沙發上站起來,結果膝蓋一軟,整個人又重新窩回沙發裡,“?!”
“應該是藥效還沒過。”
克裡曼斯矜持地說,他比較有偶像包袱,這會兒端坐在沙發上,與一旁躺得亂七八糟的木恒形成鮮明對比。
“這種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
被沙發吞沒的木恒幽怨道。
“我去吧。”
顧南星果斷道,“你們就先在這等着。”
“我陪你一起。”
蘇容上前一步,與女兒并肩。
多一個人總是多一點保障,顧南星見她爸确實不像是中招的樣子,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他們兩個人推開房門,走出包間,因為他們所在的房間是左邊第一間,所以隻需要去右邊那一間就可以了。
顧南星握上門把手,深吸一口氣,用力擰開,迅速推開門。
“?”
室内的布局與他們的包間差不多,顧南星恍惚間還以為自己走錯了。
“星崽。”
蘇容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看向另一邊,“你看那是不是……帕修斯同學?”
顧南星跟着看過去,瞳孔猛地一縮,“拉……拉裴爾?”
被綁在椅子上的少年全無以往的優雅從容,他的眼睛被黑布蒙上,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脆弱之态。
顧南星移開目光,沒再多看。
她微微側着頭,快速向他走過去。
“嗚……是誰?”拉裴爾聽到不同于那人的腳步聲,稍顯急迫,自睜開眼來就一直無動于衷的心髒突然開始猛烈地跳動,跳地幾乎有些疼了,他小聲開口,帶着不确定道,“是……顧南星嗎?”
“是我。”
顧南星站在椅子後面,用随身攜帶的小刀将幫着他手腕的膠帶切開,手腕恢複了自由,但拉裴爾并沒有立刻要起身的意思。
他微微揚起臉,蒙上眼睛的黑布在這一刻格外顯眼,他的意思很明顯,想讓顧南星幫他把黑布扯下來。
顧南星頓了頓,淡淡道,“自己解開。”
她能幫他解開手腕上的束縛就不錯了,他的雙手現在都獲得自由了,自己都能簡單辦到的事,她怎麼可能還幫他扯下那塊黑布?
他又不是沈月見。
一想到沈月見,顧南星的思緒不由又飄遠了,她今天還沒有跟他打視頻,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有沒有好好想她。
都怪她不争氣,沒能夠迅速處理好這件事,才導緻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拉裴爾撇了撇嘴,沒說話,自己伸手把蒙在眼上的布扯下來了,洩憤般地扔在地上。
顧南星擡起眼,迅速環顧四周,“綁着你的那個人呢?”
拉裴爾正要開口說什麼,一旁就傳來陰沉的聲音,“怎麼,現在想起我了?”
蘇容靜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時間真的過去太久了,他本以為随着這些年過去,那些過往、那些不甘、那些憎恨都能被淡化,但不是的,在重新見到眼前這個人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不是這樣的。
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他彎唇笑道,“好久不見。”
柯朗·加西亞坐在沙發上,臉色與他的聲音一樣陰沉得可以,他萬萬沒想到,他自以為信賴的眼線也會背叛自己,給自己下了加了料的咖啡,結果就是——自己現在渾身無力,隻能癱坐在沙發上。
事到如今,他也忍不住自嘲一句,原來這就是被人背叛的滋味嗎。
他坐在沙發上,不由想到了以前的一些往事,一時出神,也許真的是回憶讓他陷得太深了吧。顧南星和蘇容進門的時候,他也沒怎麼在意。
直到蘇容對他說出那句“好久不見”,他才猛地從回憶的洪流中抽身而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嗓音裡帶着不加掩飾的驚愕,“蘇容?”
與他的失态不同,蘇容臉上依舊挂着淺淡的笑,眼底不帶任何情緒,他向他點了點頭,“是我。”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