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婷兒果然被邀請來作開場秀,期間她的确不請自來,到林時鳴那裡住了幾天,還帶了她撿的那個小孩。
不過盡是抱怨。因為她房間炭火不足。
說實話,她已經盡可能的給趙婷兒更多的炭火了,但阿蓉要用,其他人也要用,她自己從裡面東挪西挪才湊出來的。
“我說,你不是都升官了嗎?怎麼搞得這麼寒酸?”
“……”林時鳴無言。
她确實不好意思說因為自己實在太沖動,完全忘記了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大宅子的人等着她養活,所以花光了所有俸祿給心愛之人買了一個價值不菲的玉佩。
“你忍忍吧,我再去給你多找幾床被子。”她說着就要起身。
“哎,等等,我倒是沒那麼冷,就是我家那小孩,怕冷的很,我原本心說你現在官大,什麼都不少,所以帶着她也沒事,誰想到你……都給她拿過去吧。”趙婷兒叽裡咕噜的說了一大堆,林時鳴抓住重點:給小孩被子就可以。
于是就給那小孩添了幾床被子。
那小孩乖乖的坐在趙婷兒旁邊看書,趙婷兒時不時揉她頭發,她也不鬧,能安安靜靜的坐着看書好久。
“這孩子,可能是怕生,見你都不敢打招呼。”趙婷兒笑道。
隻見那孩子擡頭,盯着林時鳴看了好一會。
林時鳴被她盯得頭皮發麻,“是……是嗎?”
“對,她不太出門,天天在戲樓裡。”
“對哦,她有名字嗎?”
趙婷兒拍了拍她肩膀,“你林姐姐問你呢。”
那小孩不說話了,眉頭擰成麻花一樣。
林時鳴善于捕捉情緒,看出她不經意流露出的厭惡。
是對她的。
雖然對這莫名其妙的厭惡有點摸不着頭腦,也很無感,但是也沒有露出疑惑:“沒事,等她想說了再說。”
趙婷兒皺了皺眉,正要開口。
小孩卻先她一步說話了:“裴錦。”
趙婷兒喜形于色,“對的,裴錦。你自己可記牢了,别哪天連自己名字都忘了。”
“才不會。”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小孩又埋頭下去看書,徹底不說話了。
“怎麼,這名字有來曆?”
“我取的。”趙婷兒笑嘻嘻的說道。
“怎麼不跟你姓?”
“又不是我孩子。不過我覺得裴這個姓貴氣,所以給她取的。”趙婷兒嘀咕着。
“愛看書是好事。”林時鳴望向她。
雖然這小孩似乎不太待見她,不過愛讀書是好的。
小孩充耳不聞,趙婷兒依舊揉着她頭發。
林時鳴感到怪異,但是沒說出口,繼續跟趙婷兒聊天了。
很快到了百戲會的夜晚,這晚宮裡宮外燈火通明,張燈結彩,好不熱鬧,簡直像在過節。
林時鳴期間碰到許多熟人。
李将軍精氣神似乎更差了,不過見了她還是打起精神打招呼。
“李将軍,您的病好些了嗎?”
李諾蒼白的搖搖頭,“應該是看的出來的。”
林時鳴點點頭,“氣色确實不太好。”
林時鳴似乎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紅痕,“那是?”她指着。
“哦,前陣子府裡進了隻野貓,抓了一下。”他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随手捂住脖子,說道。然後默默把領子往上提。
“讓你見笑了。”這一身病恹恹的,看起來身體比林時鳴還要差勁很多。
大概林時鳴也沒法去想,那個意氣風發征戰沙場的李将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離開了戰場,他就好像失去了光彩,也失去了生氣。
“多注意休息。”
林時鳴告别李諾,便碰到皇後了。
林時鳴行拱手禮。“皇後娘娘。”
“近來如何?新官職可适應了?”
“一切都好,娘娘如何了?”
皇後眼裡閃過一絲異色,頓了頓,輕聲說,“還可以。”
聊了沒幾句,林時鳴就看到秦驚春來了。
身着白狐裘,一身雪白,頭戴珠光寶钗,冰清玉潔,美麗動人。
她其實一眼就被吸引的不能移開眼睛。
那種茫茫人海中,隻看到一人的感覺。
林時鳴又有點局促了,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隻好原地不動等她走來。
“秦小姐。”她低頭,拱手行禮。
秦驚春看了她一眼,回禮,“皇後娘娘,林侍郎。”
林時鳴局促的想自己要不要走,因為怕秦驚春不自在,不高興。
秦驚春卻想的是林時鳴怎麼穿那麼薄,莫非是又被人家克扣了俸祿。
而這時,趙婷兒恰好來了,旁邊還跟着裴錦那個小孩,一臉陰沉沉的。
“鳴兒你在這啊……快點過來幫我選戲服!”
趙婷兒給皇後行禮,“娘娘,人我先借用一會。”
不由分說的拉走林時鳴。
秦驚春感覺自己火氣都來了。
鳴兒?!
這麼親密!
林時鳴,你果真沒把我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