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透過窗戶,亮暗對比中他們融成一片暗色。
諾大的訓練館,讓樓梯口的人都變得矮小了。
看着眼前荒誕又合理的畫面,生理比心理反應更快,夏油傑感到反胃。
“幫他壓槍。”同期自然的神色差點讓他懷疑了下這句話的意思。
但理智打斷懷疑,
胃又痙攣了一下,原來他與好友們的距離就是很遙遠。
傑站在一樓的樓梯口,他忘記自己是怎麼回到一樓的了,或許是假裝平靜地離開。
猜測被證實,他們親密無間,那我呢。
我這是什麼感受呢,夏油傑問自己。看向窗外,窗面卻映出他郁郁的臉色……
傑走了,他的背影似乎有點倉皇。
我想知道怎麼了,但剛起身就被拉回去。手腕被锢緊。
“又是惡作劇嗎,剛才。”五條悟仰頭問我,臉上看不出想法。
奇怪的問題。
“不算。”我想了想。
“就是想碰到你而已。”
聽到回答,五條悟單挑了一下眉,沒什麼表情地放開了手。
我從拐角下樓的時候看了一眼,五條悟躺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後就在樓梯口看到了對着樹發呆的傑。
“吱吖——”
左邊突兀的開門聲打破了莫名凝固的空氣。
“學,長們,好。”七海撐着大門看了看柱子一樣的夏油學長又看了看站着不動的誠學長,遲疑地問好。
他看起來恢複的挺不錯的,我打了個招呼。
傑也從待機模式走出來了,他偏頭對着七海笑了笑。
這笑容看着有點怪。
“怎麼了?”我如常地走過去,想要搭上他的肩膀。
但他有點僵硬地轉過來面向了我,我的手反而落空了。
“沒什麼。隻是有點落差。”
“什麼落差?”
“……說出來有點難為情。”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這次失敗了。
我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傾聽好友心事也需要他願意講,“嗯。”
“嗯?”傑有點驚訝地看過來。
“嗯?”我回了個疑惑。
“就‘嗯’嗎。”
“想說再說啦。”我對他揮揮手,指了指樓上,“我訓練了。”
訓練?還是訓人。夏油傑看着上樓的背影,心裡問出這句。
“誠學長!”是七海,夏油傑看過去。
七海微長的發絲被窗口掃來的風吹亂了,夏油傑看到了七海微紅的臉頰。
“我想,請教控制咒力流向的技巧。”
借口。
夏油刻薄地想。
他控制不住,即使他知道七海建人大概率隻是心理創傷過重産生了“正常合理”的依賴情結——
可所有人的動機都變得邪惡。
他讨厭現在的自己,也讨厭這個空間——
沒有人注意到的是,在樓梯的視野盲區,有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裡。
看着樓下三人的交互。
五條悟靜靜看着,直到有人開始離開。
夏油傑逃離了訓練館。
我給七海講了一遍,還看着他實踐了幾次。
基本有進步之後我就趕緊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回到二樓,筆記和稿紙仍在原地靜靜擺放着,給我補充了一點能量的人不見了。
又去卷了吧,真是羨慕他的天賦和定力。
我看着滿頁的數學公式就頭大。
我又看了一會,承認自己的數學天賦不高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問人是行不通的,圖像隻存在别人的腦海裡,我需要比語言更直觀的描述。
好吧,看看機器行不行了。
我找了個時間去書店買了一堆計算機三維畫圖工具教程又開始學習。
這次學完了能當建築師,但總比數學家好。
機器好用,我在電腦室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這比我自己幹想效率快得多了。
對了,窗被整改了。
鐵血整改,似乎有誰在背後出了很多力,窗的培訓和考核都變得嚴苛了。山田監督聊天時和我吐槽的,這對他這種兢兢業業的老實人來說就是負重,他這麼說。
經過一次次修改與調整,我摸到了一點重合域的邊。
再加上現在還是那玩意的休眠期,我放了膽子地練。我現在是進步神速到老師見老師誇,同學見同學誇的地步了,雖然還比不上五條悟那個天才。
上次見面他在我們面前露的那一手簡直了。
對了,有一點我很煩惱。
我隐隐覺得傑最近異常努力好像與我和五條悟有關,期間我一直很想告訴傑我是因為不練就會死才這麼努力的,但這根本就不是人能相信的正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