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帝君所行之法效果相當好,姚都城内可謂是萬人空巷。三甲考生們精神抖擻,各自騎着高頭大馬按名次排列,前有侍衛開道護衛以及專人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長樂府是打馬遊街的必經之地,府内衆人得了主子的令亦蹲守在門前湊熱鬧。南宮焱是被安平哄勸出來的,他們在離人群稍遠的地方站定觀看。
不及一炷香的功夫,鑼鼓聲逐漸清晰,夾雜着百姓們愈發響亮的歡呼聲,考生們一一現身。
許是接觸較多的緣故,探花沈雲薇在人群中一眼便認出了南宮焱,她噙着笑特意向其抱拳緻意。
南宮焱見此也回了一禮。
“那位便是君母安排至你麾下的探花?”安平問道。
南宮焱颔首稱是,低聲道:“她文武皆比其他人強,着實有些可惜。”
在後續調查中,南宮焱查證沈雲薇與皇族确無任何幹系,仍抵不過帝君的疑心。
安平不免對沈雲薇多加相看,打趣道:“世間素來有傳聞,得探花之位者不僅才學過人,而且樣貌亦同樣出衆。若非君母早一步将我賜婚與你,或許這沈雲薇會是絕佳的驸馬人選。”
南宮焱脫口而出:“殿下,您真是貪心得很。”
安平微怔,他本是湊趣兒一說,未曾想南宮焱會如此回應。如若對方不以為意,何來談貪不貪心。他不禁細細回想起南宮焱前後的轉變,确實存在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舉止,甚至幾日前他做了那種出格之事,也不見其怪罪。
莫不是……安平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旋即又點頭做了個決定,必須得盡快入宮查到禦醫名錄。他從最近南宮焱調查的重心推測,舅舅的嫌疑遠勝過君母,或許這是他們兩關系的轉機。
“南宮焱,舅舅他……”
正待南宮焱看向安平之際,一青年從人群中突然竄出,匆匆跑來直往她身上撞。她反應極快,将安平護于身後的同時一揮手揪住來人的衣領,砰的一聲将其抵在木柱上。
青年竟絲毫不懼,悄摸着從袖中抽出一個小木盒塞給對方。
“這是大公主托小的交給大人的,殿下說您會感興趣。”
南宮焱狐疑地看了眼木盒,欲打開驗證真假。
青年适時制止道:“大人,外面人多眼雜,還是進屋查看為好。”
“量你也不敢造次。”南宮焱适才松手,将其推至遠處。
安平看着青年一溜煙消失于人群中,疑道:“大皇姐送個東西,為何搞得見不得光似的?”
“回屋瞧瞧便知。”
寝室内,南宮焱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确定沒有動過手腳才開始查看裡面的東西。擺在最上面的是一份書信,熟悉的山黃紙。
紙上所書僅短短一行字:帽兒巷内有你要查的線索。
還真有人急着給她送線索。
安平接過紙條查驗,肯定道:“信上的字迹确實是大皇姐的,你要的線索可是跟屯私兵有關?”
近來,安平多少聽到些宮裡的傳言,對此并不陌生。
“帝君不放心,将此事交給我處理。”
南宮焱繼續翻看其他物件,除了書信外,還有一張帽兒巷的地圖,有幾處标着紅色的圈,想必是藏身點。
安平面露憂色:“我聽聞那帽兒巷鄰近黑市,是個魚龍混雜之地,作奸犯科之人最喜藏身于此,常人可不敢靠近。”
南宮焱收起木盒,坦然道:“既然大公主出了手,我自然得做做樣子,可不能駁了公主殿下的面子。”
“家主。”天冬前來傳話,“有青州來的消息。”
“說。”
天冬悄悄看了眼安平,不敢直言。
南宮焱了然,随即與天冬去了書房。
這消息是探子所傳,彼時南宮焱離開青州,暗中安排了人用以跟蹤周淼。
南宮焱打開信件,開頭四字赫然映入眼簾。
周淼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