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緊相抵,白子畫用真氣推動着血液的流動,他看着花千骨蒼白的臉,心裡默默的說:“小骨,雖然我的血不比你的神之血,但是當初你為了給我壓制毒性,讓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一直喝你的血,現在我的血裡應該也有一部分你的血。所以我的血也一定可以救你的,一定!”但很快他就發現手掌傷口血流停止了,收回手一看,果然傷口在神谕的作用下又愈合了,管不了那麼多,又一道劍氣劃開了更深更寬的一道傷口,繼續過血。
這樣反複經過了三、四個回合,每次的時間間隔越來越長,就是說他傷口愈合速度越來越慢,直到最後一次再也沒有愈合了。原因是神器已毀,花千骨的神血幾乎流光,随着白子畫的血液進入她體内的稀釋,花千骨神身漸失,她額頭金色鳳尾花的标記越來越淡,直至最後徹底消失不見,所以神谕也失效了。白子畫一邊催動着血流一邊低聲說:“神谕?不老不死不傷不滅的神谕終于破了麼?這樣也好,我把你的血都還給你,如果我死了就算一命換一命,你曾經不惜生命代價來救我,我們就算兩清了。你也不必難過、愧疚,我隻希望你不再怨我、恨我,哪怕你從此忘了我……”說完,兩行清淚悄然從眼角滑落。
看着白子畫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夏紫薰的淚水又湧了出來,她自己也分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既有心疼白子畫,也有為了他們之間的感情而感動,還有為自己的失落而傷心。心裡默默的說:“原來子畫愛她如此之深,為了救她竟肯不計代價的過血給她。花千骨,曾經以為你與我一樣僅是一廂情願的可憐人,你不過曾與他走得近讓他對你多了一些情緒而已。原來是我狹隘了,你們是彼此深愛着的,愛到都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換對方活下來。”
白子畫看到花千骨的臉漸漸有了些血色,唇角微微翹了起來:“我就知道可以的!小骨,你再堅持一下!”摩嚴忍不住了,拍着結界大喊起來:“子畫,快住手!再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為了這麼一個女子值得嗎?!”聽到這話白子畫的眉頭皺了起來,帶着幾分鄙夷的瞥了摩嚴一眼,他不理會摩嚴繼續過血,低聲道:“值得?是啊,以前的我心裡隻有應不應該,沒有值不值得。小骨,是你讓我有了願與不願,教會我衡量值與不值。我想告訴你,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做什麼都值得!”
随着鮮血的流失白子畫的仙力也在漸漸減弱,他還在努力的把血推送到花千骨的體内。笙箫默也有些着急了,隔着結界對白子畫說:“掌門師兄,千骨的臉色已有好轉,應該沒有大礙了,你可以停手了。”白子畫不理會他,繼續我行我素:“什麼叫‘應該沒大礙了’,她明明還沒有醒過來,她流了那麼多血,這些哪裡夠?我必須多過一些給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