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被白子畫這樣猛然抱住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木木的一動都不敢動,聽白子畫所說的話和之前看的夢境,知道他現在還陷在那第三個夢裡,便不動聲色靜靜的聽他說。白子畫繼續聲淚俱下:“小骨,你離開師父是生師父的嗎?氣師父給你銷魂釘,刺你一百零八劍?其實師父不是有意要傷害你,隻是盜偷神器這麼大的罪過要保住你的性命隻得如此。”
伏在白子畫懷中的花千骨聽到這兒咬了咬嘴唇木然問:“為何要用斷念劍?随便其他的劍,哪怕橫霜都行。”“因、因為你在受銷魂釘的時候我恢複了那日的記憶——你離開之前的那天,我、我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唐突了你。都是我的錯,但師徒悖倫為世所不容,那時我隻想斷絕你這個念頭,選擇用斷念劍讓你斷念,傷你讓你恨我,這樣你今後才能好好的。而你體内的洪荒之力會接續你身上的經脈,保你性命無虞。”
“那蠻荒呢?雖然我知道不是師父逐我去的,但是你就這樣任由我在那裡自生自滅?”“我知道你被流放蠻荒後就想進去尋你,被你師伯以死攔下,加之師父身上的責任……所以,我隻能派了哼唧獸進去保護你。”花千骨渾身一抖:“哼唧獸是師父派的?”“嗯,它是師父養了多年的靈獸,而且認得斷念劍,自你從它那拿到斷腸花我就知道它已經認你為半個主人了,所以師父便派它進去保護你。”
花千骨心裡默默的說:“原來哼唧不是被罰去蠻荒的,原來師父沒有不管我。”她目中蘊淚,心裡得到了更多慰藉,索性把自己想問的問題問個夠:“既知師徒悖倫為世所不容,讓我離得遠遠的不是對你我都好,你為何又這般不顧一切的尋我?”
白子畫不假思索的回答:“那是我以前的想法,隻是師父錯了,大錯特錯!原來不知不覺之中,我對你也早有了男女之愛——我喜歡你做的菜肴羹湯、你給我梳頭束發時的溫馨甯靜、還有你給我調的香、洗的衣服,總之,我貪戀你在我身邊時的生活;我見你開心便覺得心情舒暢;見你受傷,我會心疼難受;見你同東方彧卿和孟玄朗等人親近就心裡酸楚,甚至生氣。
蔔元鼎的幻境我居然看到的是與你成親時的情景,雖然依靠深厚的功力我努力破了這幻境,但是蔔元鼎映照的是人心底最深的渴望,這點沒有錯。那時我隐約意識到了這點,隻是師父自欺欺人,硬生生把這些歸于師父對徒弟的關心和愛護,我心裡不承認,是不敢也是不能承認。對徒弟動了這種心思,我覺得自己很龌龊,我鄙視這樣的自己,隻能把這種感情隐藏、壓制起來。甚至——甚至逼着自己用斷念劍刺你,傷在你身,我心亦痛,其實我也是在懲罰自己。但是現在我後悔不已,對不起,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傷害你來當作自己的懲罰。小骨,對不起,都是師父的錯。”
花千骨暗暗流着淚,她感情大恸,卻時刻提醒着自己:“他以為還在夢裡,這些話也許做不得數。”她低着頭強忍着不表現出來情緒波動。白子畫繼續說:“你在蠻荒期間,你師伯在我手臂上灑了絕情池水試探,我意識到後馬上用功力強行壓制住了。但每每想起你、每每我要壓制對你的感情的時候,徹骨的疼痛和對你的思念亦讓我明确了這份感情。越明确也越害怕,但還可以忍,因為我有你的驗生石,至少我知道你還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