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曾經是因為什麼原因成為浮光先生,我隻願你現在随心就好。”
“随心了才會快樂,随心後才可能産生愛。”
“希望浮光先生未來也一路順遂,繼續産出充滿愛意的話本。”
“小時…”徐長赢低下頭,靠在蘭時的肩膀低聲道:“沒了你我該如何是好…”
他聲音太低,蘭時沒聽清,不過這少見的脆弱模樣倒是讓人覺得憐惜。
“當初我隐瞞慶豐樓小股東身份,你隐瞞浮光先生續寫故事人生,這樣一來我們就算扯平啦!”
驕燦如春日絨花,讓人心曠神怡,原本失焦的目光重新變得煥彩奪目,蘭時整個人都變得鮮活起來。
“嗯,扯平了。”
未來就隻剩下好日子,我一定會努力讓你過上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
“但是,這本盲妻的故事真的不能快些進展到下一步嗎…近兩旬才出一集,我和白術等到頭發都要白了。”
“呵呵,哪來的小老太太在蠱惑人心呢?且再等等,很快就到結局了。”
“好啊,你又笑我!看我明天在大伯面前不狠狠參你一本!”
“夫人饒命,為夫知錯了…”
水影迢迢,拾流年。
浮光,歸春時。
***
一切果然如同二人所想的那般。
翌日清晨,當蘭時靜靜地注視着圓桌上的徐家人時,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居然是徐承修。
“姨姨,你今天好漂亮啊。”
“大早上又沒睡醒了?”盛南昭坐在他身邊,連眼神都不給一個,專注用勺子盛了碗小米粥,“我們小時什麼時候都好看。”
“不一樣娘,今天姨姨的眼睛尤其好看,亮晶晶,水汪汪,就像琉璃珠子一樣!”
徐家人:這小子今天怎麼了,怎麼突然哪壺不開提哪壺!
盛南昭眉頭緊皺,放下勺子就要伸手攔修哥兒的嘴:“你怎麼回事,是不是皮癢…”
突然,一隻潔白的手臂攔下她,輕笑道:“嫂嫂别急着收拾修哥兒,先擡頭看我一眼呗?”
盛南昭微怔,順着手臂擡眼看去,冷不丁地跟一雙漆黑的眼睛對上,顧盼生輝,光華閃爍。
“嫂嫂今日的石墨描得甚好,改日可否教教我呢,生平還從未試過在自己的眼睛上作畫呢。”
蘭時俏皮地說着,邊說還邊探長身子,仰着臉往她面前湊。
天氣微涼,她穿着暗紋修飾的月白上襖,發絲垂了兩绺下來,軟軟地搭在肩上,白瓷般細膩的肌膚與盛南昭稍顯不同,光是虛虛瞟上一眼都覺直晃眼睛。
比這更奪人的是那瑩亮的眼睛,明眸美杏,昨日見時遮着帷帽未看分明,可如今她掩在薄紗下的眼眸如同清潭般澄澈,别緻淡雅,讓人不覺深入。
“你、你…”一個猜測湧上心頭,盛南昭頭也不回地向後拍去:“時宴,你快使勁掐我一下,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看自家夫人一副都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再加上自家弟弟那如同老鼠吃油般地偷笑模樣,徐時宴會心一笑。
“若是做夢,想必我們大家應該做的是一樣的夢。”
“哎呀太好了!你這小妮子真是,大早上的就搞這驚喜,是想要賺哭我多少眼淚啊!”
盛南昭眼泛淚花,聲音還能忍着,可肢體上卻早就伸手拍了過去。
一旁的徐少虞可就沒那麼大的功力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往徐世寬的身上抹,硬生生把笑面虎逼成潔癖精,“徐少虞!我就這一件衣服,弄髒了你給我洗啊!”
“嗚嗚嗚,這不是,嗝,這不是太高興了嗎…給我哭哭又怎麼了,讨厭鬼!”
“矜持矜持,要讓晁九安見了看他不嫌棄你!”??“他敢!”
…
兩人都開始掐起來,其餘人早就見怪不怪。
徐景升看着眼前其樂融融,爽朗大笑:“小時能有此天賜機遇,實乃大福,等過些日子時宴休沐,時寬長赢兩人休假,我們徐府全家都到佛寺上柱香,也當是還願還福報了。”
老者言畢,堂下衆人皆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