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微眼神一暗,誠然這些年他明裡暗裡對外宣揚過不少次宋持懷是自己所有物的警告,但他的有有主動做這些親密的舉動,卻着實是有史以來頭一遭。
他心情大好,亵玩心思越濃,甚至故意探出手指勾開宋持懷衣領:“當真?”
宋持懷一顫,最終還是沒反抗。他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将頭偏過一些,仿佛隻要不直面淩微,就沒有遭遇眼前這些困境。
他抖着手攀上自己的腰帶:“當真。”
淩微勾唇,事到如今,他反而不那麼着急。少年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會兒,最終收回手,斜靠着坐在了轎子裡另一邊:“你自己脫。”
宋持懷面頰爬上薄紅,不知羞與惱哪種情緒更多。
轎簾已被風吹下關好,轎子兩側的小窗也垂下簾幕,隔絕任何有人探視的可能。宋持懷衣衫不整地歪在淩微對面,沉重的羞恥壓得他擡不起頭,卻也知道今天這事沒有回旋餘地,更遑論淩微向來說一不二,今日肯與他說這麼多已是恩賜。
想着速戰速決,宋持懷深吸口氣,手上的動作立時加快,卻被淩微喊停:“慢慢來,你身子不爽利,得仔細一些。”
宋持懷:……
他聽不出“身子不爽利”跟“慢慢來”中間有什麼關聯,但很顯然淩微有自己的想法,他便隻好放慢速度,看了對面的少年一眼之後,宋持懷閉上眼,決意當這是在自己房間。
“睜眼。”對面又傳來淩微的調教聲,緩緩帶笑,“看着我脫。”
宋持懷:……
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防線差點崩潰,宋持懷擡眸看向對面好整以暇的淩微,猶豫着要不要再示個弱:“……師叔。”
這一聲又低又軟,如同細松的羽毛劃上人的心尖,淩微的目光忽然變得危險,隐忍的眼神如有實質,恨不能在宋持懷身上戳出個洞來。
他啞聲道:“你要是想邊喊我邊脫,也不是不行。”
宋持懷:……
他咬着唇不敢再出聲,生怕淩微什麼時候改了主意,又提出什麼更過分的要求。
不過就是脫個衣服而已,反正他們都是男人……宋持懷一遍遍在心裡告誡自己:反正他們都是男人。
就算淩微真要做什麼,他前面已經忍了這麼多,也不差再忍這一點。
宋持懷聽話地對上了淩微的視線,身上衣衫被他親手剝落,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又燥又冷。
他不敢低頭去看,連餘光都沒分過去一毫,然而越不去想就越在意,淩微目光滾燙,隻是這麼看着,就讓他身體騰空出一股灼熱之感。
青年未着寸縷的身體細膩如雪玉,單薄卻又勻稱,上頭除了粉就是白,看不見半點被人玷污過的痕迹。
宋持懷别過頭,聲音很明顯冷了不少:“……師叔檢查好了嗎?”
“……”
淩微被他喚回神,與宋持懷的難堪不同,他眼中盡是純粹的笑意。
他意有所指地用目光探向宋持懷下身,笑意越來越濃:“上頭檢查好了,下面還沒看呢。”
這一句沒什麼淫詞豔語的話卻無端下流,宋持懷抓緊了褪在膝蓋上的布料,問:“什麼意思?”
淩微笑得殘忍又溫柔:“聽不明白嗎?有有,我要檢查你是不是還幹淨,有沒有讓别的什麼人進去過。”
“淩、微!”
這一刻,宋持懷忘了在淩微面前的所有僞裝,他久違地一字一頓念出這個與他牽扯至深、曾讓他聞之欣喜又令他深痛惡絕的名字。
他忘了從前的忍辱負重、忘了在淩微面前的伏低做小、忘了從無名弟子到天極宮霁塵尊的這一路艱辛,滿腦子隻不斷盤旋着淩微剛才的那句話。
淩微……竟真敢折辱他至此!
淩微并不對他直呼自己名諱這樣的不敬感到惱怒,他仍舊笑着,道:“怎麼,有有這回要我幫你了?”
宋持懷緊握着手,他有很多話想說,可萬千句違逆的話湧至喉頭,卻發不出一個字音。
——他差點忘了,他的體内還流淌着淩微的血契,大事裡雖左右不了他什麼,要在這種小事上壓制他對淩微的反抗情感,卻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淩微俯下身來,手指已揉在宋持懷椎尾:“有有要是不動,我就親自來檢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