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吳茉兒上了九重天,烏虎再次自得其樂,結束後,知道她不堪受力,隻是将胳膊和腿搭在她身上,半抱着休息。
不知何時,夜枭還有夜莺的叫聲消失了。周圍靜悄悄的,連蛐蛐的叫聲亦消失不見。
吳茉兒感到害怕,四處張望着,觀察周圍的動靜。
烏虎睜開眼,道:“怎麼,你想跑?”
他将分身放進她的身體,緩慢前行,“别想了,你這樣跑,有的是苦頭。”
“不是!”身體火辣辣地疼,裡頭外頭都在疼。吳茉兒懶得跟他解釋,嘗試着起身,但根本起不來,隻能别過臉由着他折騰。
隆隆的呼吸聲越來越近,沉重的腳步踩在枝葉上,吱吱作響。吳茉兒順着聲音方向看去,隻見一頭黑色的野獸居高臨下地站在遠處山坡上,沖兩人虎視眈眈。
吳茉兒看仔細了,急得狂拍烏虎後背,“熊!熊!”
烏虎沉浸在極緻的快樂裡,不能自拔,順勢去吮她的花蕾。吳茉兒氣不打一處來,“是狗熊!狗熊來啦!”
狗熊穿過坡道上的樹木,朝兩人俯沖過來。
烏虎打了個激靈,擡頭一看,當即低吼:“跑!”他順手抄起攜帶的佩刀,擋在吳茉兒面前,做好應戰準備。
吳茉兒吓得不知所措,“哪兒跑?”
她沒有鞋子了,被剝得赤條條的,真不知道這種形象能去哪兒。
烏虎給她指了指方向,“去烏雲寨。往前跑,等我。”
吳茉兒抱起衣服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烏虎忍不住想笑,“小玩意兒上當了。”
那熊沒有攻擊烏虎,反而朝吳茉兒奔去。烏虎見狀,縱身一躍,擋住熊的去路。那熊十分惱怒,嘶吼着躍起前身朝他撲去。烏虎躲過攻擊,趁其不備,一刀劈了上去。
狗熊的慘叫聲地動山搖,震耳發聩。零星的血腥濺在身上,冰冰涼涼。吳茉兒吓得當場愣在原地,她扭頭去看,隻見一白一黑兩個身影正在林中殊死搏鬥。
大禹治水,化身為熊,稱之為有熊氏。吳茉兒在相關的故事書裡見過“罴”字,知道是熊的意思。
白罴将軍,想必長得跟個大白熊似的,才得了這麼個稱呼。烏虎看起來比黑熊的體型還要高大,更像隻大白熊。
子肖其父。
戰鬥結束了。
烏虎裸着上身,提着刀,淌着一身的血來找她。吳茉兒吓得撒腿就跑。烏虎喘着粗氣,追上來道:“跑什麼?過來!”
吳茉兒兩腿發軟,聲音打顫,“我疼!我怕你!”
他比熊還可怕!
烏虎道:“我現在哪有心思碰你。我沒力氣了,你來替我洗洗。”
吳茉兒不情願地咬了咬唇。說起來,她竟忘了穿衣,跟個野人似的。
烏虎轉過身,自顧自地走了,“這座山除了熊,還有豺狼豹子。見過野獸吃人嗎?跟你啃蘿蔔一樣,一節一節,可脆生了。”
吳茉兒抵觸地道:“我不啃蘿蔔。”
烏虎扭頭笑了笑,道:“你自生自滅吧。”說完,哼着歌大步朝前。
荒山野嶺,又有野獸,吳茉兒人生地不熟,唯一能依靠的隻有烏虎。不得已,她趕緊穿了衣裳,觍着臉,跟在後面。小衣小褲褲子通通不見,羅襪也少了一隻,但聊勝于無,好過做野人。
吳茉兒剛系好腰帶,哪知烏虎猛然轉身,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吳茉兒震驚之餘,很是惱怒,“你不是沒力氣了嗎?”
這人真的像個熊,一身蠻勁兒!
烏虎笑道:“男人的話你也信?不诓你,怎麼上鈎?”
吳茉兒無話可說,隻能自認倒黴。
烏虎幫她撿回散落的衣服和發钗,沿着她剛才跑的方向走去。
發現上當,吳茉兒忿忿地道:“騙子!”
烏虎道:“你也是騙子。”
明明是另外的人,卻假托他人身份,混淆視聽,且滿嘴都是謊言。
樹林越來越密,錯綜的樹枝一不留神,不是勾住吳茉兒的頭發,就是勾住長命鎖的鍊子。烏虎幫忙去扯,一用蠻力,竟将鍊子扯斷。珠子散落一地,滾得亂七八糟。
烏虎懶得找,說道:“明天再找。”
吳茉兒起急,“金的!”
裡頭的線都是金絲編的。她想逃跑,跑不了估摸着要過苦日子,必須有财物保身。
烏虎看了看周圍,遠近皆無人,便點了火把,低着頭和她一起尋找。
鍊上的珠子,吳茉兒有數過,一共三十三顆,二十四顆是玉,九顆是金。有顆玉珠落在樹根處,吳茉兒假裝沒看到,待烏虎将剩下的珠子給她,數了數,道:“夠了。”
她将珠子和長命鎖塞進羅襪,與發钗一起紮緊了攥在手裡。
烏虎滅了火把,将她換成背的姿勢,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