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茉兒不想與他過節,月餅隻看看,一口沒動。
送飯的是個叫翠英的女子。臨二十的年紀,有幾分姿色,比她胖點,皮膚黑點,且矮了一丢丢。
一見烏虎,翠英便“虎哥虎哥”地叫個不停,眼睛時不時地往吳茉兒身上瞄着,滿是嫉妒與敵意。
許多女人,總希望從男人那裡獲得認同感,怕失去靠山,又不肯承認自己失敗,便會搞雌競,将惡意指向同性。
吳茉兒巴不得烏虎趕緊跟人滾蛋,不以為意地吃着飯,見自己碗裡的肉少,烏虎碗裡的肉多,說道:“你跟我換換。”
烏虎跟她換了。
唯一的椅子,她坐着,烏虎站着。
翠英頗看不慣,道:“你怎麼這樣?虎哥是男人!”
“所以呢?”論吵架,吳茉兒沒有怕的。她放下筷子,側過臉道:“你自認為低男人一等是你的事,别拉上我。他沒說話,你自己鹹吃蘿蔔淡操心。”
翠英氣結,看着烏虎道:“虎哥你就這麼讓她騎你頭上?也不管管?”
女人吵架,烏虎嫌吵,選擇閉嘴。
吳茉兒掃了他一眼,道:“上過床了?”
烏虎沒有否認。
兩人歡愛的時候,她老感覺有人盯着,想必是她。吳茉兒掃了翠英一眼,道:“也是你搶來的?”
烏虎解釋:“叫人騙了,家裡不要,自己上的山。”
看來也不是每個女人都被迫。她這樣,就算回去,估計也是這種下場,甚至更不如。
吳茉兒心情複雜,細嚼慢咽,将肉吃了小半碗,擡頭對烏虎道:“你那些狗屁倒竈的事,不要騷擾到我。我說過,我在用的東西不準别人用,你休想在我這兒享齊人之福。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幹淨,除非你承認你低能,需要我解決——我隻會解決你。我讨厭你,不在乎用什麼手段。還有,我讨厭翠字,名裡帶翠的,不要出現在我周圍。”
在吳茉兒的認知裡,想過得舒服,無論什麼關系,立規矩都要趁早。在自己有優勢的情況下,先下手為強。
一旦向權力跪舔,陷入同位競争,獲利的隻會是權力,自己則陷入内卷,累卻未必有收獲。壟斷才能最大化保障自己的利益。而且她要給烏虎洗腦,吹枕邊風,絕不允許有幹擾。
烏虎看着翠英,道:“你走吧,以後不要到這兒。”
見挑撥離間非但不起作用,挨罵了不說,烏虎還不維護自己,翠英一時難以接受,愣在那兒,兩眼含淚,可憐兮兮道:“虎哥你不要我了?”
烏虎不知道該怎麼說。
翠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主動撲上來,他一時腦熱,就收了。到底對他不錯,他不想當壞人,說道:“你回去。”
翠英賴着不走。
吳茉兒放下筷子,躺回床上,道:“我想要了,她不走就留下來伺候吧。”
她腳上、膝上纏着綁帶,衣擺一撩,便露了出來。纖細修長的腿,姿勢撩人。
翠英哭着走了。
烏虎道:“你說話真氣人。”卻忍不住上手碰觸。
吳茉兒閃身躲開,冷着臉道:“我試過好好說話,你不接受。”
烏虎啞口無言。
她說軟話,求他,沒用,他強迫她,将她搶了過來。
茉兒直視着他,一雙寒眸宛如尖刀,不容置疑道:“以後碰我,必須洗幹淨了才可以,超過半時辰,給我重洗,牙也要重刷,我不想因為你生病。進房間必須換鞋,不管是誰,外面的一律不準穿進來。”
身體可以接受。至于鞋,她沒有鞋,且腳受傷,需要個幹淨點的環境。
烏虎道:“好說。”
山上有女人,第二天帷帳枕頭做好送了過來。山羊毛地毯、樟木箱子也跟着送來,還有張大公雞的畫。吳茉兒以為會是什麼梅蘭竹菊、山水仕女之類,沒想到是公雞。
她想了想,道:“有沒有筆墨?”
烏虎道:“柳先生那裡有。”
吳茉兒有些驚訝,想到山上有孩子,也就不驚訝了。“我借用一下。”
烏虎借來筆墨,吳茉兒提筆寫上——雄雞一聲天下白。
烏虎看着她提筆寫字,道:“詩不錯,字太醜。”
吳茉兒瞪了他一眼,道:“有本事你寫。”
烏虎提筆寫上,“月下嬌娘體無俦。”
字寫得比吳茉兒好多了,這裡随便一個人都寫得比她好。隻是好端端的詩,他一接,意境全變了。
吳茉兒又臊又氣,抓起畫丢在地上,“真不要臉。”
“要臉就得不到你了。”烏虎在她耳邊厮磨,随後撿起畫挂在了牆上。
他的三觀早和常人不同,為達目的,已無底線。
吳茉兒克制不住地罵道:“寡廉鮮恥。”
烏虎道:“知己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