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咱倆走,比她倆先上去。”
“走呗。”安韻說。
“你準備去哪呀?安韻。”古宇詢問。
“我也不知道,但總不能整天靠姐姐和你。先找個生計,然後再說吧。”
青年人的前途總是未知而迷茫的,安韻是這樣,古宇亦如此。
“我也準備離開,要不我倆一起吧。”
“你也走?”安韻吃驚于他的決定。
“遲早的事罷了。”
安韻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那便是既然我遲早就要離開南鎮,那早離開晚離開,不如順帶和安韻一起了,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行呗,你自己決定想清楚就行。”
他們邊聊着,邊看着美景,站在高處,俯視着下面的萬物,呼吸着清新的空氣,耳邊有鳥鳴,白雲都覺得拂手可摘了。
“這什麼鳥叫啊?”安韻問,“好聽的。”
“某某鳥,”古宇回答,
鳥順着風的方向飛着,它沿着戈壁,順着陡坡,在綠林中舞蹈。
安韻順着鳥的視線望向遠方,“這真美!”
“是呀,真的很美。”安韻站在靠着懸崖處的前面一點點,古宇就在他後面,他邊回答,邊凝神看着前面的安韻,是很美。
李沫和溫十三原本落下了不少,然後李沫說:“我倆是不是有點太慢了,我已經好久沒看見安韻和古宇了。”
“不慢,”溫十三回答,“爬山,安全最重要。”
“也是,那我們還是保持自己的速度吧。”李沫俏皮地說道,語氣輕快愉悅。李沫總是這樣,雖然給人的感覺往往是信賴并且有安全感的,可還是時不時露出一點小女孩的單純氣質。
溫十三被李沫可愛到了,他也笑得開心。
終于,古宇和安韻爬到了山頂,古宇站在最高點,俯視着南鎮的全景,原本平時生活的南鎮,在高處看,也隻變成了一個一處小小的方塊。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向來如此。登高,容易讓人心情開闊。
“你們好快啊。”後來的李沫說道。
“太慢你們。”古宇不客氣地說。“李沫,我打算和安韻一起離開南鎮。”
她想起那天财神廟中他許下的諾言,“你想好就行。”
“啊啊啊啊,”李沫雙手聚攏在嘴前,她大喊道。
回音在空中飄蕩,其餘三人也一起吱呀亂喊,一時間,山上仿佛群魔亂舞。
這時候正臨近黃昏,當視野開闊時,就會越發覺得天空的寬廣和深邃,天幕上絢爛地鋪滿了晚霞,鴨蛋紅的落日嵌在其中。
他們已在山頂處呆了好幾個時辰,從下午的藍天白雲到傍晚的紅霞落日,隻是悠閑地聊聊天,所有人都把他們的未來與過去暫時擱置在了腦後。現在,即使天崩地裂,他們也會說:管它呢。
“天涼了,我餓了,下山吧。”安韻開口。
“我也是,”李沫說。
“趁着太陽還沒落下,不然太黑了,也不好下。”
“是,”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下山的路不比上山的路,它看起來更陡,幾人互相提醒着看路,趕下了山。
大鵝在池塘裡慢慢地悠着,華燈初上的南鎮漆黑的夜幕中帶着人煙氣的熱鬧與紅火,四人像是披了一層晚間的露水從山下下來,山間終究要比鎮子裡清涼。
“吃飯吧,溫十三,古宇,一起來我家吧。我走之前的讓趙叔給我們留了飯。”
“謝謝你的款待,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古宇說。
“得了,你倆啥時候客氣過,”李沫笑。
“趙叔,我們回來了,”李沫大叫。
趙叔坐在院子裡,在乘涼,夏季畢竟是熱的。
“好嘞,大小姐,飯菜都做好了,端出來就能吃。我這把老骨頭,我就擱這兒歇歇,你們自己搞吧。”
“好嘞,趙叔,”古宇說。
幾人将趙叔做好的飯菜端到院子裡,天氣熱烘烘的,一張不大不小的桌子,四張木質的小闆凳,他們四個就圍在了一起開始吃飯。
李沫不出意料地拿出了她的酒,酒一放在桌子上,古宇就舔着臉來說,“給我也嘗嘗,”
“你不是不愛喝嗎?”李沫說。
“今日高興,”古宇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