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現在是不是有着玄靈金絲?”姜長泠越過靈流站在灰豹的面前。
灰豹現在被折磨地苦不堪言,意識混沌中卻還是回答了她:“是。”
“我松開你,你把屏障破開,剩下交給我處理,如何?”姜長泠問道。
“想...想得美。”灰豹道。
姜長泠冷靜道:“我知道你有金絲在身必然不可能與錢恒亮正面抗衡,如若我們做戲呢,我的每一次躲閃換來你一次對屏障的撞擊。”
灰豹肢體還在掙紮着,卻沉默不說話了。
“難道你不想回到蓬萊?”
灰豹中體内有着來自玄靈金絲的威脅折磨,還有着另一股神秘力量壓制,隻好道:“...你失敗後...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姜長泠笑了一下:“好。”
既然姜長泠原本的計劃被打破回到了這裡,那麼就意味着她還有另一條更為大膽的路可以走。
她再站在這裡,便意味着她成為了個賭徒,而背後似乎有人正為她準備了籌碼。
何嘗不一試?
這麼想着,她果斷去揭掉了布下千鈞陣的符咒,靈流和威壓瞬間被撤去。
灰豹在地上撲騰了幾下終于站起身來抖了抖全身。
錢恒亮見狀也不驅動金絲了,眼神變得狠厲起來,仿佛想任其将姜長泠撕碎。
不過這讓周圍的貴客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全然一頭霧水,紛紛叫囊:“這又是怎麼回事,剛才捆得好好的現在怎麼又松開了?”
“各位客官莫要着急,好戲都在後頭呢。”妖仆捏了一把冷汗解釋道。
灰豹感覺身體好些了,卻還是有一股莫名的靈力克制着它,使它各方面都變得遲鈍起來。
它壓低了眼眸,盡顯出自己兇殘的一面向姜長泠沖去。
一下,撲空,狠狠撞到了屏障之上,第二下,依舊撲空,還狠狠給了屏障一爪,整個萬善堂都為之一震。
蕭燼站在高處看,将他們的意圖盡收眼底。
好幾次都撞的都是錢恒亮那面的屏障,這不是陽謀是什麼?
看來今天萬善堂會發生一場大事。
他不由地勾起唇角,不動聲色地将那壓制灰豹的靈力解開。
果不其然,就在他解開的刹那,屏障一下就被灰豹撞破開來,随着碎裂的爆響,位于樓層低的百姓紛紛逃竄到了高的樓層去,有膽小的已經跑了,膽大的還停留在原地看着。
姜長泠随着屏障消失的瞬間沖出,直面錢恒亮。
不過錢恒亮并沒有她想象中的慌張,隻是從容地坐在椅子上瞪着她,而其他貴客都被身邊的侍從護着狼狽離開。
還未等到她近身,數個妖仆便從四面八方而來,更有甚者從二三層躍下。
這些妖仆全都有模有樣的拿着武器向她襲來。
她心想有武器更好了,畢竟她還有這一個支援劍聖前輩。
一道黑息蓦然鑽進她手腕,她的身手立馬迅捷起來,隻用着匕首便将一靈力低微的妖仆抹脖緻死,奪過了他手中的劍,大肆殺了起來。
而那灰豹已經被錢恒亮手中的金絲控制地躺在地上默默抽搐不得動彈。
一時整個萬善堂淩亂不堪,剩下的百姓一見到血更待不下去了,頓時擠着大門全都湧了出去,隻剩下蕭燼和符月炳還站在三層,還有着一群鬼魂漂浮在空中看着。
“要幫嗎?”符月炳正俯瞰着底下。
“暫時不用,我倒是想看看她能大膽到什麼程度。”蕭燼饒有興趣道。
*
混亂之中,錢恒亮見姜長泠在衆妖仆中不斷揮舞着劍,帶着濃厚的恨意,頗有種勢不可擋的模樣。
他終于感受到一絲危機感。
他帶來萬善堂的妖仆不算多,也不知能不能攔住這般勢頭的姜長泠,可惜了那灰豹用不了,一旦放開對它的束縛,估計整個萬善堂都要被踏平,他才不會賭。
思及此處,他終是捏了捏扳指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老闆,這就要離開了嗎?”
長孫仲晏作為錢恒亮的侍衛,一直貼身守在他身邊。
錢恒亮瞥了他一眼,哼笑道:“單祥,如今這個局勢,你應該離我遠點。”
倏然間,長孫仲晏不禁死死地抓住胸口跪在地上,心髒驟然緊縮的疼痛漾開,痛得冒出了一身冷汗:“錢老闆明鑒,我絕無二心。”
“有還是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錢恒亮将手背過身去慢悠悠地從他身旁走過。
這玄靈金絲能感知情緒,他一直不了解這小子為什麼随時随地都有着猛烈的恨意,總是把他沖撞得心慌慌的。
雖然他提拔了長孫仲晏作為得力的左膀右臂,但他始終是沒有卸下過對這小子的防備。
為了避免意外,他還是選擇先與他保持着距離。
而恰好這一幕又被蕭燼看見,他打趣問道:“那人就是一直派妖殺姜長泠的人?”
“正是。”
蕭燼揚起嘴角:“我倒想看看他怎麼走出萬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