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長泠踉跄一步,隻是擡頭掠了那人的背影一眼并沒有過多追究下去。
誰知,那女子撞了她竄上去後,在她身後便傳出一陣嬌笑聲。
周邊的人或多或少都朝向笑聲的源頭看去,姜長泠也不例外。
隻見她身後跟着落後了好幾步的阮詩情,而身邊還有幾個女子在哄笑。
阮詩情看見姜長泠瞥來的視線時,連忙對着旁邊的人“噓。”了一聲,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姜長泠隐約覺得方才的撞肩不是巧合,但也沒有過多再去思量此事,轉過身便繼續往前走去。
“後面那笑得奸詐的女子,我怎麼就覺得她就是故意找人撞你的呢?”解宿憤憤不平地盯着後面的阮詩情。
而阮詩情看着姜長泠的背影和身邊的人附耳說了幾句,接着又拍了拍身邊的女子示意她往前走去。
狡猾和幸災樂禍都寫在了臉上。
“果然是故意的。”解宿眯眯眼。
聞言,姜長泠停下腳步忽然側身向後看去,那沖上來正高興的女子臉色徒然一變順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當即撲倒在階梯上。
這一跤摔得太狠,那女子霎時尖叫出聲,引得衆人圍觀。
姜長泠有些無措,連忙蹲下想要扶起這名女子:“你還好嗎?”
女子對她的問話視若無睹,更是把她的手一把推開,自己捂着流血的鼻子站了起身往回走去。
“哈哈哈,大快人心。”解宿看着那吃癟的背影不禁笑出聲。
這場鬧劇終于結束,姜長泠也跟着人流走到了清阙堂門前。
昨天黎追與她講了許多關于清阙堂的規矩,與轉芒堂的規矩多少都有些出入。
譬如在轉芒堂時,朝會都是三日一次的,但在清阙堂則不會固定時日去安排開朝會,通常都是為主辦大人傳達指令才會開的朝會。
她看着所有跨過門檻的捉妖師都往一旁的方向釋放了一點靈力,随後才向前走去。
這流程她也聽黎追講過,是名為“簽燈”。
意思是在門口的兩邊壁櫃上會擺放寫着自己姓名的夜明珠,而當自己到達清阙堂時便需用靈力點亮自己名字的那顆夜明珠。
那樣是利于史部的人去統計到場人數的。
當時姜長泠便問道:“若是有些人将其他人的夜明珠也點亮了呢?”
黎追則是笑着說:“沒關系,史部的人會在進門時盯着,而且還會在現場再清點一遍人數。”
姜長泠也跨過門檻,向兩邊找着自己名字的那顆夜明珠的位置。
史部的人見她停留下來,便問了一句:“你新來的是吧?”
她點點頭。
“新來的燈放在最下面,看到了嗎?”那人指着整排整列的夜明珠的最後一格。
“多謝。”姜長泠擡手向那顆夜明珠注入了一絲靈力,眼看着它從一顆晦暗的球發出了亮光。
簽完燈後姜長泠繼續往前走去,又想起來黎追對她說的話。
低中高階的捉妖師在朝會的占位分布也有所不同,一般都是由高階捉妖師站在前面,再後便是中階,最後是低階。
于是她從這清一色的幾近純白的衣裳的背影找了個縫隙鑽了進去,找到了與她衣裳顔色一樣的陣營。
而孟絕早早就坐在了高堂之上,正俯瞰着衆人。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沒有再進人,在門口站着的男子便對着堂内大喊:“禀主辦大人,人已經到齊了!”
孟絕點點頭,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諸位,明天則是半年為一期的考核,照常分上午與下午的兩個批次考核,考核的人數都已經排好了,一會程厲折會将名冊告示貼出,大家自己去看。”
“除這件事外,我們清阙堂還從轉芒堂迎來了一位新的捉妖師,大家都認識一下吧。”
孟絕俯視衆人,在人群中找到姜長泠,對她揮了揮手示意她站出來。
姜長泠會意,從人群中走到了人群面前。
巧的是黎追就站在最前面一排。
“我名為姜長泠,初來乍到清阙堂,若有做的不對之處還望大家多多海涵。”姜長泠對着大家行了一禮。
“嗯,既是初次見面,為了大家方便聯絡,長泠你走下去與大家互彙下靈流罷。”孟絕道。
聽及此處,姜長泠不免有些拘束,不過還是走上去與站在前排的兩個大師姐伸出了手。
短暫交換過名字握過手後,姜長泠便蹿到了後面去,又在中階捉妖師中挑了幾人互彙靈流。
最後她将目光放在低階捉妖師的人群中。
她依稀記得方才跟在阮詩情身邊的人是穿着純白衣裳的女子。
解宿眼看着姜長泠走到那名女子的面前,壞笑道:“長泠,你這是要報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