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笳笑容止住,忽然意識到,三天後就是靳新回來的日子,到時候她要如何解釋不翼而飛的剩下五個呢?
偏靳新還是個過目不忘的人,用了幾個剩下幾個必定牢記在心,哪怕少一個都會被發現,何況是整個盒子都沒了。
總不能是吹着玩了吧。
頭疼。
等待池丞的這段時間,沈笳坐在床角發呆,百無聊賴思考起和靳新的關系。
沈靳兩家三年前口頭商量結成兒女親家,消息太過突然,在此之前沈笳和靳新甚至沒見過。
兩大集團的聯姻,其中關系盤根複雜,涉及多方利益,因此婚事并未向外界宣布,自然也沒辦訂婚宴,隻有少數人知曉。
兩人在公共場合相遇,也隻是點頭打個招呼的關系,雖然私底下已經滾到床上。
據她所知,前些年靳新身邊女伴不斷,與她訂婚後似乎收斂不少,但要說修身養性她不信,有一次事後她在床單上發現幾根黑直發,甚至在靳新車座底下踩到過一隻耳釘。
靳新總是期待從她臉上看到什麼不一樣的表情,沈笳對此不置一詞,甚至隐隐覺得好笑。
角色互換,此時此刻,她忽然有些理解靳新。隻要一想到靳新撞破她和池丞,她竟然生出點期待,甚至感到刺激。
如果靳新知曉池丞的存在,會是什麼反應呢?裝作不在意地譏諷她幾句,還是暴跳如雷地在她身上還回來?
沈笳心中沒底。
可以确定的是,池丞一定不會好過。
還是不讓他知道好了。
思考清楚其中關竅,沈笳看一眼壁鐘的方向,将房門密碼發給池丞便仰躺到床上,指尖纏繞一截領帶。
反正靳新三天後才回來,這兩天她可以安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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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池丞從外面回來,站在門口便看見沈笳雙手被束縛着放在胸前,繩子是他的黑色領帶,呼吸頓時一滞,放下口袋便沖了過去。
身上一沉,沈笳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人壓住,這一次池丞脫衣服的速度很快,幾乎是抓起領口就往上扯,勁窄的腰身展露無遺,腹部微微隆起幾塊肌肉,下褲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線,散落一地。
“再喊一次。”
少年雙眸幽深,直勾勾望過來,愈發顯得唇紅齒白,清俊非凡。
沈笳口舌發幹,咬唇催促道:“快點。”
女子滿臉焦急,濃眉皺成一團,明媚的眼角勾一抹瑰色,似乎已忍到極限,池丞唇邊梨渦浮現,不再逼迫她,徑直貼過去。
沈笳閉眼等了許久,也不見後續動作,不免疑惑,一睜眼池丞竟直直坐起身,雙手合攏,低頭尋找什麼,她心下一沉,說話都在抖:“你幹嘛?”
“……我找不到。”語氣聽起來十分挫敗。
找不到是什麼意思?
箭在弦上了你告訴我找不到靶子?!
沈笳很崩潰。
“……”
那邊池丞還在埋着頭較勁,時間久了沈笳越發郁悶,一時間興緻全無,合攏雙腿便跪坐到他跟前,十分懷疑道:“你别告訴我你是第一次。”
池丞始終低着頭,長直的睫毛遮住情緒,薄唇緊抿,看起來頗受打擊,她看見池丞下巴輕點,默認了。
沈笳閉了閉眼,太陽穴隐隐作痛。
長得好,身材好,性格有趣,怎麼會沒談過戀愛呢?沈笳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為什麼。
親她時巴不得把舌頭都給她吃了,這些年他怎麼忍住的?
隻差臨門一腳,事情忽然朝一個前所未有的方向發展。
她頓時陷入深深的沮喪。
技術不好是其次,再過一個月實習結束,她和池丞會回到各自的生活,成為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她總不可能奪了池丞的第一次,叫他記她一輩子吧!
男朋友的貞潔是女人最好的财富。池丞才二十一歲,以後總會談戀愛,她已經占了初吻,不好再要了身子,叫他以後找不到女朋友。
退一步說,池丞純地跟白開水一樣,要是因此賴上她,要她給個名分該怎麼辦?
她很忙,沒時間也沒興趣談戀愛。池丞光是站在那就能吸引萬千目光,現成的付晴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她就算要找也不會找這種招蜂引蝶的。
沈笳心思百轉千回,池丞卻想的很簡單。他的語氣含着幾分乞求:“沈笳,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
他看着她,小狗眼委屈巴巴的,沈笳有些心軟,一想到他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弟弟,忽然什麼邪惡心思都生不出,摸摸他的臉,安慰道:“下次吧,有點餓了,我們先吃飯。”
從她嫌棄的眼神中,池丞蓦地讀懂一切,他冷冷開口:“因為我是處.男是嗎?”
“沒有,就是突然不舒服,不想繼續了。”沈笳怕他想不開,做出什麼後悔的事,勸慰道,“你這樣很好,是我的問題。之前我不知道你的情況,口無遮攔說了些過分的話,你别放在心上。以後就安心工作吧,你有什麼工作上有問題随時問我,問陳妍也行。”
池丞敏銳地察覺到沈笳在撇清他們之間的所有,将關系拉回上下屬的位置。沒有理由的,他胸悶異常,有什麼壓在上面,喘不過氣。
他知道,沈笳不要他了。
分明之前還說他是她的。
池丞冷笑一聲,撿起地上的衣服,轉身就走。
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室内陷入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