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
靳新猛地從腿間擡頭,拽住小腿往下一拉,沈笳便滑到他身前,對上那雙充滿霧氣的眸子,他咬住後槽牙,情緒近乎失控。
他和沈笳交歡時,幾乎不對話,興頭來了也不過幾句調情的髒話,這樣呷昵親密的稱呼是從未有過的。他直覺沈笳喊的是别人。
“你剛喊的什麼。”
沈笳登時驚醒,意識到自己一時情亂喊錯了人,垂下眼簾,鎮定道:“有嗎?我怎麼不記得我說了什麼,你聽錯了吧。”她按了按靳新的頭示意他繼續。
“沈笳,别裝傻。”仿佛一桶冷水迎面澆下,靳新眼角淬冰,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譏诮,“他是誰?”
“你越界了。”
沈笳語氣疏離,瞳孔深如潑墨,室内溫度陡然降低,氣氛僵持。她掀起薄被裹在身上,撐住床沿往外走,步履決絕,顯然氣性不小,拖鞋摩擦地闆發出刺耳的聲音。
靳新幾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攥在手心。
“小笳,我開玩笑的,你怎麼還較真了。”他轉到她身前,擡頭時眼底陰霾一掃,琥珀色瞳孔折射絢麗的光芒,眉骨深邃,有一種野性的美。
沈笳面色稍霁,内心卻是情緒洶湧,惶惶無措。
她把歡好當成享受,從來都是全身心投入,以此放松自己,排解壓力。
之所以和靳新維持聯系,是因他服務意識好,與她合拍。匪夷所思的是,和靳新在一起時她腦子裡居然想的是池丞。
準确的說,她在意淫池丞。
一頓剖析後,沈笳心慌地不像話。她不斷安慰自己是因為沒得到過,才會特别想要,卻無比清晰地知道是在自欺欺人。
落到面上的目光越來越炙熱,靳新在觀察她的神情,沈笳唯恐洩露半分情緒,隻好闆着張臉下了逐客令。
“今天沒感覺,不想做了。靳叔叔經常問我你的事,你難得回來一趟,回去陪他吃頓飯吧。”
靳新骨子裡是極高傲的,隻偶爾在她面前放低姿态,這不意味着他沒有脾氣,可以任人拿捏。沈笳話中的拒絕之意昭然若揭,他默了默,道了聲“好”,離開的背影有幾分孤冷,連搭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都沒帶走。
沈笳脫下被子,純白被單在腳下圍成一圈,她跨出白圈,赤着腳往淋浴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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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來,沈笳吹頭發時順便給靳新撥通電話,鈴聲響了一分鐘才接。她覺得有些奇怪,又不是在工地,非工作時間靳新很少這麼久才電話。
“陳宇廉約好了嗎?”
“約好了......”
吹風機的噪音轟轟作響,沈笳沒太聽清。關了吹風機将手機貼到耳邊:“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帶着些微的喘息,似乎是在運動。
沈笳默默将音量調到最大。
“嗯......他過幾天要出國一趟......隻有明天晚上有時間,嘶......定位我發你。”
靳新的聲音比平時喑啞,尾音帶顫,像是在使勁,偶有幾個字眼音調會突然升高,顯然是刻意壓低聲音,想掩蓋什麼。
“謝了。”沈笳唇邊溢出一抹嘲諷,假意問,“要不你現在過來,我突然又想了。”
那邊沉默幾秒,響起類似擊打的微弱聲音,靳新的聲音一下子提高,沈笳捂了捂耳朵。
“明天吧,嗯......剛好明天晚上和陳宇廉談完,我送你回家。”
沈笳捂住喇叭笑了一聲,然後夾着嗓子嬌滴滴道:“哥哥,可是我現在就想你過來陪我。哥哥拒絕我,難道是在陪别的女人?我要生氣了,哥哥确定不過來嗎?”
這回那邊沉默的時間更久了,許久才聽見靳新粗壯的喘息,比先前更重更低沉,沈笳眼前不自覺浮現他大汗淋漓的模樣。
“别自己瞎想,我現在就你一個。乖,這麼晚了别勾我,啊——”
一聲高昂的女音突兀地擠進對話,聽起來正在經曆什麼痛苦的事,讓沈笳想到春夏時節半夜的貓叫,尖利而抓心撓肺。
她抱住手機,忽地放聲大笑。
演戲這種事她果然還是不擅長,隻要想到靳新一邊賣力氣一邊還要哄她,明明累得半死還要故作輕松,她就很想笑。
沈笳還想調侃幾句,電話裡傳來嘟嘟的聲響。
沒意思。沈笳感歎一句,意猶未盡點開聊天框,掃一眼定位,圓潤的杏眼微微睜大。
她嚴重懷疑靳新在報複她,定位顯示是一家酒吧,煙霧缭繞那種。
與此同時,左岸公寓對面的酒店裡,男人猛地将電話挂斷。
身下的女子頓時噤若寒蟬。
一雙孔武有力的手掐向她細弱拂柳的脖頸,周遭空氣結冰,男人故意将沖刺提前,雙手開始用力。
女子瞳孔瞬間放大,逐漸稀薄的空氣使得她面紅耳赤,呼吸困難,話語從喉嚨裡一點一點擠出來。
“靳新......松手......瘋子......”
陳倩微艱難地拉住環在脖子上的手,像一隻脫水的魚,雙腿恐懼地亂踢,然而男人巨山一般沉重,半點不能撼動。
靳新眯眼欣賞她逐漸扭曲的五官,眼中瘋狂之色退去。
“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記住了。”
陳倩微猛烈地呼吸新鮮空氣,大有把肺都咳出來的架勢,她護住好不容易脫險的脖子,不甘地看過去。
——靳新此刻正坐在床邊系皮帶,他衣衫完整,甚至隻挎下褲子,她便挺起腰朝他張開雙腿。
在眼前這個男人眼裡,她不過是随叫随到的洩欲工具,連人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