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非就待在這間屋子的隔壁,與之不同的,倒是沒有姜毓晚那裡這麼安靜,他的手下忙完了自己的事全都湧進來在屋子裡吃吃喝喝。謝昭非坐在一邊喝着茶水,似乎是聞不慣屋子裡的酒味,将大大敞開的窗戶又推開一些,看到姜毓晚朝着此處走過來的身影後一頓。
姜毓晚沒找到紙傘擡手擋住雨快步向前走着,剛走到長廊的半道便看到站在屋子外的人,她兩步并作三步走了過去。
“你到底想好了沒啊?”
姜毓晚拍了拍被雨水打濕的肩膀。
“什麼?我沒說不同意。”
姜毓晚看着眼前的人,圓領袍子的衣領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放了下來,一身酒味,但看着他的臉色該是沒有喝酒,她撇了撇嘴。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呢?”
“怎麼,你很着急?”
姜毓晚倒是認真想了想,若說是着急,其實也不是很着急,反正已經離開京城了也尋得了庇護,多待一些時日也沒什麼問題。
“嗯,也不是很急。”
“明日先去刺史府休整幾日。”
謝昭非看着她,想起什麼:“你要進去嗎?”
姜毓晚疑惑的看着他,還是往前走了幾步推開門就要進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夥人坐在桌子前喝着酒,屋子裡彌漫着酒氣,原來是想問她餓不餓呀。
屋子裡的人同樣疑惑的看着站在門口的兩人,謝昭非從姜毓晚的身後走了進來,轉頭看了一眼姜毓晚:“要不要一起吃點兒。”
姜毓晚連忙走進去找了個空位:“當然,我可一日都沒吃過東西了。”
桌子上擺着酒肉素菜,姜毓晚拿起筷子吃了幾口醬鴨,連着幾日都吃着白面饅頭,早已經食之無味,這幾口醬鴨倒是格外好吃。
屋子裡的人繼續喝着酒,謝昭非繼續坐在窗戶跟前吹着風。
姜毓晚連連吃了幾口,喝了一碗素粥後算是吃飽了,她轉頭看着窗戶前的謝昭正出神,身旁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哎兄弟,你一直看着我們老大幹什麼?”
姜毓晚回過神:“是嗎?”
“你倒是奇怪,長得瘦瘦小小的不知老大那裡看上你了,竟然允許你跟着我們。”
姜毓晚知道這些人都喝醉了,便沒有說話。
屋外的天早已黑了,雨倒是繼續下着,姜毓晚同這些人說話已經知道了不少東西,比如他們故意喬裝進入都督府是為了幹什麼,幾人講到高興處哄笑,姜毓晚難得被屋子裡熱鬧的氣氛打動,也跟着笑了笑。
不知道謝昭非是個怎樣的老大,竟然允許這些手下在他的屋子裡吃吃喝喝。
姜毓晚看了一眼外面,起身朝着謝昭非走過去,這人竟然就這麼睡着了。她便轉過身自己回了房間,本打算要跟他說一聲。
第二日一大早,屋門被人敲了敲。姜毓晚睡得不深,走過去将門開開:“這是這麼了?”
“兄弟,要走了。”
姜毓晚沒有什麼東西要帶,幾人就這麼跟着謝昭非去了刺史府,姜毓晚好奇問道:“關嶽,我們就這麼走了,那都督府是不是就空置了。”
關嶽看了她一眼:“那麼大的都督府怎麼可能空置,老大已經修書一封送往京中自然會有人安排。”
姜毓晚看了一眼前面騎馬的謝昭非,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幾人很快到了刺史府,門口早有人等候着幾人。
“謝大人,快請進。”
姜毓晚一路上打量着刺史府中的布置,清新雅緻,小橋流水,與都督府相比别有一番景色,讓人一眼就能喜歡上。
“姜五,過來。”
姜毓晚聞言擡頭看過去,謝昭非就站在前面喚她。
“怎麼了?”
“麻煩給她單獨安排一間屋子。”
姜毓晚心中一頓,這麼長時間她也當自己是個男子了。
“謝謝。”
姜毓晚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破舊不堪,有些地方還磨破了。
刺史府中的婆子連連應了,将姜毓晚帶着朝一處走去,瞧見身後沒有人了便貼近她問道:“你是個女子吧。”
姜毓晚聞言看着她,被看出來了倒是不要緊,本來就沒打算一直以男裝示人。
“嗯。”
“我就說嘛,看你這單薄的模樣加之瘦瘦小小的換上男裝倒像是那麼一回事,可我不一樣,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