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語塞了片刻,最末拍了拍我的頭道:“好了,快休息吧。”
于是在韓非的誘騙下,我不情不願地重新躺回被窩裡,老老實實地閉上了眼。
好在我隻是單純的着涼發燒,躺着休息就能好。
本來以為是睡不着的,卻不想生了病的身體的确是疲憊異常,不多時便真的昏昏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頭也沒那麼暈,我被燭火閃了眼,似乎依稀仿佛間瞧見了衛莊就坐在不遠處的桌旁。
我當即翻了個身,嘀嘀咕咕念叨“一定是我醒來的方式不對”,然後決定再睡一會兒。
然而衛莊沒給我這個機會。
“醒了,把粥喝了。”
我閉着眼睛挖了挖耳朵,以确保自己的聽力沒出問題。
這也是正常的反應——在我的認知裡,但凡不是我耳朵出了毛病,絕不可能聽到衛莊說這種話。
他他他他讓我喝粥?我覺得他讓我給他煮粥還差不多。
就在我猶豫的當口,身後忽然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且伴随着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語:“起來。”
一向不是冰雪聰明的我卻在這會兒開了竅,我突然聽懂了他話中的弦外之音——再裝睡我就掀被子了。
一想通了這一點,為保紅蓮貞/操的我,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其動作之快,把衛莊都驚得愣了愣。
“你……”
我乖巧地向他展露出最标準的微笑,道:“我的粥在哪兒?”
衛莊就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我,幾乎是微不可查地歪了歪頭。聰明如我當然看懂了他的意思,然後我就很生氣。
很顯然,他的意思是——在外面,你還指望我給你端進來嗎?
我無語,我這身份好歹是個小公主,而且我為什麼會發燒倒在這裡衛莊你心裡真的沒點逼數嗎?
但我不會和他計較這種事情,畢竟我知識分子有節操。
有節操的韓文玉披上件外套走出卧房,一路邊走就覺得衛莊跟在身後,怎麼想都覺得有點别扭,試探着回過頭,就見他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雙手環在胸前,不屑地将我瞧着。
看那欠揍的眼神約莫是在說,怎麼又不走了?
我真心覺得要不是我脾氣好,就沖他現在這個眼神,他已經被我暴揍了。
我問他:“你跟着我幹什麼?”
他冷哼一聲:“你是這麼想的?”
聽聽,聽聽這氣死人的語氣,我被他怼的有點無語,愣着盯了他一會兒,又實在餓得心煩意亂,揉了揉額角,想着還是别和他較真了。
韓非家裡這粥煮的十分軟糯,而且大概是怕我嘴裡沒味兒,甚至還加了些糖,一口下去滲出幾分甜意。
吃了些東西我的心情好轉了些許,就招呼一旁闆臉站着的衛莊招手道:“你也過來吃一點?”
衛莊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得,難得給他示好還不領情,呵真不愧是你啊男人。
過了一會兒,也就是我剛吃好的當口,就見韓非帶着紫女和張良進來了。
張良甫一見我就關切道:“殿下,您沒事吧?”
我就笑得軟軟地道:“我沒事。”
韓非安排我道:“紅蓮你快去休息吧。”
我搖了搖頭道:“看你們這個排場就是有大事要說,我不去。”
韓非闆了臉吓我:“聽話,快去。”
我死豬不怕開水燙:“我不去。”
韓非被我噎的沒話說,倒還是紫女解了圍,笑道:“殿下素來伶俐,若是當真撐不住,必然不會在此硬撐。”
言下之意也就是,既然她現在在這兒了,那就說明她的問題已經不大了,韓非你是勸不動她的。
我心說還是女人更懂女人,紫女姐姐yyds。
一個是寵得不行的妹妹,一個是想撩的姐姐,韓非無奈,韓非敗了。
“這次的損失,比預想的還要沉重。”
果然,一上來就是這麼嚴肅的話題,讓我不由精神抖擻。
韓非說的沒錯,那個什麼黑白玄翦的突然出現,讓雖然已有完全準備的我們,仍舊所料不及。
我覺得而衛莊和這個玄翦是有淵源的,否則他也不至于對這件事這麼耿耿于懷。
八玲珑和玄翦的關系終于在我的努力之下讓自己搞明白了,彼時我真想大呼,玄機您真他媽的行啊。
然後衛莊的一席話讓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說:“他是一個本該消失于人間的孤魂。”
我追問道:“你認識他?或者說——你知道他的故事?”
衛莊蹙着眉看了我一眼,最末,在我們幾人的注視下,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故事彙時間到,瓜子和小闆凳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說書人開場,這場塵封的過往,即将被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