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手中的鲨齒閃着寒光：“要動我的人，看來你已經想好怎麼死了。”

你别亂說話啊！什麼你的人？誰是你的人？你的什麼人？

兩人交手數十招，期間衛莊出手之狠戾，連我一個武學新手都能瞧出來，簡直是招招緻命。

比動畫更直觀，衛莊是真的很想弄死姬無夜。

沒過多久，八尺咔嚓就碎成幾段，成了比淵虹還早就斷在鲨齒劍下的倒黴蛋。而姬無夜後背中劍，跪倒在地。

“流沙，衛莊……”

衛莊站在不遠處，用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姬無夜：“是我。”

“我姬無夜戎馬一生，韓國最強之刃，沒想到今日竟被你暗算。”

衛莊冷笑：“暗算如何，明算又如何？死人都是一樣，又何必計較死法呢？”

姬無夜恨恨地握緊殘劍，卻也是于事無補。

“你安心去吧，這大将軍之位我替你坐了。”

慢着，慢着慢着，這不行。

眼見衛莊要殺姬無夜，我急忙撲過去擋在他面前：“别殺他啊！”

聽我如此說，在場兩個男人都驚住了。

姬無夜：我沒聽錯吧？紅蓮公主果然是愛我的！

衛莊：這瘋女人又想幹什麼？

“讓開。”衛莊的鲨齒直直指向我，眉眼間的不耐煩再也摁捺不住，“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我還在掙紮：“這件事還有的商量！”

“不必了。”衛莊一把将我拽過去，鲨齒劍鋒霎時刺入姬無夜後心，将之捅了個對穿。

然後給我甩下一句話：“他已經不再是你的夫君了。”

我心說廢話，他一直都不是。

想到這裡我掙開衛莊的手蹲下/身，戳了戳姬無夜的肩膀，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之後，又給了他一巴掌，然而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于是我頗有些不死心地問：“死，死了啊？”

“嗯。”

我霎時就跳了起來：“你殺他幹什麼？你說你殺他幹什麼啊！”

“怎麼？”衛莊聽了就挑眉，“你真把他當夫君了？”

不是，你殺了他我控制誰去？

現下我腦内隻滾過一句話不停循環，是為，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夭壽啊！

*****

良久之後我才在簌簌寒風中意識到，姬無夜是真的死了。

死了。

了。

那我也完了。

早知道還不如控制韓安算了。

我很是絕望，且我堅信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了，于是就将這個眼神比劃給了衛莊：“你回來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啊哥，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而且你一回來就，就把姬無夜給殺了……一點心理建設的時間都不給我嗎？”

衛莊對我的話似乎不解其意：“什麼？”

“啊？就是，就是他這個……”

“你兄長韓非，當初與我說的——”衛莊毫不留情打斷我的話，“就是殺了姬無夜，讓我取而代之。我不過是完成他的願望，怎麼，你不樂意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大哥你說一句非要怼我一下才開心是吧，不怼我又不能說話了是吧。

“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是殺人犯了啊，還當大将軍呢，你覺得可能嗎？”

衛莊：我不行難道你來？

他臉上雖是有些不耐煩的神情，然而片刻之後卻還是向我走來，輕輕拂了拂我微亂的劉海，将之整理好，再将纏繞上我碎發的發飾流蘇拆下。

最末他的食指極快速地擦過我臉頰，開口輕聲說了三個字：“很漂亮。”

我擡眼看着他，發現他那雙素無情感的眼裡，竟印的滿滿都是我。

看着他這副模樣，我忽然有些于心不忍，氣也霎時消了大半，這才瞧見他臉上身上都有血迹，指不定是剛才一路殺進來的時候沾上的，甚至沒來得及擦去。

我給他找了塊帕子：“你……你要不要先擦擦臉上的血？”

衛莊微微一頓，卻并未伸手接過。

這倒顯得我有些尴尬，一時間這手繼續伸着也不好，縮回去似乎也不太妥當。

不過最末，我還是裝作毫不在意地放下了手。

“你當真要當這個大将軍是嗎？”

衛莊挑了挑眉：“否則？”

“那麼接下來的話，我隻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