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魂器是一座…山?”
差點掉進洶湧海潮的馳魂奪魄,令熟稔幻影顯形也不得不忍受門鑰匙傳送不适的轉校生情緒瞬間平定,趕在落水前騎上掃帚。
“他沒有深入過,也許是哪處的山洞裡。接下來面臨的就是未知了。”塞巴斯蒂安坐在金燦燦的掃帚上飛到近旁的空中。
幾分鐘前,他給兩個室友看了現任校長的信。奧米尼斯隻讓他們注意安全,破天荒的沒做勸阻。
夜幕卸下她黑色的薄紗,浪濤翻卷層疊白花舉手相迎,遠天霧散雲開的星空是這片立足之地的慰藉。
“我仍感到不真實,奧米尼斯居然會同意我們兩出來冒險。”Seb.
主控 “那是他相信鄧布利多,也省去我們勸說了。”
身邊挂起陣狂風,塞巴斯蒂安的聲音在鹹濕海浪裡淡去——
“比比誰更快。”
轉校生低聲詛咒這位騎着五百加隆的,全速跟在火弩箭後面幾乎是沖進的懸崖裂縫。
前面亮起的熒光,是塞巴斯蒂安魔杖發出的無聲照明咒。
暗道越來越窄,将要不能飛行通過,
“Impervius.”施縮小咒重新收飛天掃帚進口袋前,轉校生拿魔杖對同伴和自己比劃水火不侵。
在伸不開手的地方遊泳永遠不會是什麼好體驗,遊到拐彎處時,轉校生覺得他的指甲一定滿是泥濘,一蹬右側的岩壁借力,總算踩上台階站在了像樣點的地方。
原形立現在這裡并沒能探索出什麼可交互的東西,盡管轉校生深谙此道,攔不住他忽然想躺平看看同伴如何行事,以往可沒這樣的機會。
棕卷毛發的人很沒耐心的把空間摸索了個遍,然後停住腳步,掏出瓶金色的魔藥喝了一口……
?
What the...
還有這種操作?
“啊哈。”
塞巴斯蒂安收好了福靈劑,信手拍在身位稍左的洞壁,魔杖一揮,大概是顯形類的咒語,一道拱門在他面前呈現。
轉校生看着他陷入沉思,很短的時間,他把魔杖尖抵在左手掌心,朝右下一剌,暗紅霎時湧現膚表,沿掌紋蔓延、滴落,在他駐足的那片地,皮肉簡直要向外翻,好像那根魔杖是柄利刃,而他是狠戾的毒蛇,毫不憐惜地将血液抹在血祭石上。
沒有療愈傷口,無鋒的刀刃再度揚起,對着新的變化閃爍熒光,黑黢門洞浮露,塞巴斯蒂安邁步往裡,一隻手從旁邊伸來抓住了他。
“不先療傷?”
轉校生松開阻攔而抓握的手問。
“哦,好。”塞巴斯蒂安把左手橫在中間,“來吧。”
“來什…你不會療愈性咒語?”
“書上有嗎?”
“好像…真沒看到過。”插班生還欲辯解,自己看的是課本,和他沒事就愛看書鑽研的嗜好不一樣,轉念又想,他愛學的那是什麼,《尖端黑魔法揭秘》嗎,還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書?偏偏兩本都沒看到,越想越氣。
“啧,”轉校生将滴管懸在不斷溢湧鐵鏽味,未見凝血之勢的切口上方擠出白鮮,“沒治療方法還下手這麼重。”
“不是還有你嗎?”
“對,對,等會有危險我就把你留下自己溜。”
“很好,你學到了明哲保身的精髓。”
“我怎麼覺得創始人不是這意思?”
“明辨事理的人善于自保,你跑了,我就隻要顧及自身,這怎麼不算一種學到精髓。”
兜了一圈原來是在誇自己。一拍塞巴斯蒂安原本的傷處,舉着頂端亮起的魔杖甩下他投身黑暗那刻,轉校生餘光瞧見那人看了眼完好無損的手,回想拍擊他掌心時還會瑟縮的正常反應,有點好笑。
黯色的湖水斯萊特林的學生最不陌生,周遭環境對闖入過無數墓室的轉校生而言亦算不得什麼——長得都差不多。能讓他害怕的也隻有路況複雜,走不出去,那就是後話了,起碼目前為止,路十分明朗。
要說詭異,也不是完全沒有——這一路來的太過平靜,一隻怪——不對,蜘蛛、陰屍或者妖精和黑巫師,暢通無阻什麼也沒遇到。
以及,這裡比他曾去過的幾乎所有墓室還要黑,魔杖頂部十分有限的熒光可憐到隻能照亮他的手掌,仿佛黑暗活了過來,跟随在側将周身包裹得密不透光,轉校生回頭,舉着魔杖照明的塞巴斯蒂安差點撞上來,他身後的來時路徹底看不見。
剝奪視覺,故意叫人懷疑是否真的有路,還是他們早已迷失,于幻境自我消耗。
塞巴斯蒂安若收起微光,轉校生将無法分辨他身後站的是同伴還是别的什麼,甚至是,不能算作生物的東西。
“Lumos Maxima.”
強力照明咒劃破死寂的範圍仍然有限,提供辨析處境的條件,業已足夠。
黑碧玺般的水面蔓延,融入窺探不到邊界的岩洞,望湖中島嶼,半空耀着渺小仿若虛幻的綠色星點,轉校生往一邊讓出道來,待人站進,偏首問道,“遊過去?”
“這水不太對勁,先别碰。”
“飛行呢?”
“直覺告訴我行不通。不過,你可以試試。”
瞧人笑得不懷好意,轉校生沿壁退到一旁,盡量不與湖面接觸,擺出作壁上觀姿态,“請開始你的表演。”
誰讓他有福靈劑加成。
說是這麼,在塞巴斯蒂安繞岸胡亂摸索期間,插班生踮腳旋轉試出這裡設下的反幻影顯形。摩撫口袋裡用在地下秘庫守衛身上的古代魔法杖,不同的兩股能量流轉指尖,這樣的觸感讓他不用看或摸索也能挑選所需魔杖。憑借這份感官,轉校生凝神靜息觀察其他魔力存在,哪怕最微弱不過的殘留也好。他順着湖岸邊走向深處,來到了塞巴斯蒂安身畔,這裡的确能感受到魔法存在。魔杖高舉,他的光芒照不亮半點黑暗,這是最好的情況,證明他們上方空無一物。
塞巴斯蒂安的手就沒入這片虛空撥拂着,鞋尖緊貼地上那面黑色大鏡子,須臾之間他握了一把空氣。
轉校生将強效照明咒的光華召近,想看看究竟抓到了什麼,水面的動靜讓他退了半步,脊背撞在岩壁,警惕地用魔杖指黑鏡,卻發現身旁人反常而詭異的放下魔杖,塞巴斯蒂安手中的虛空是根綠色鍊條,那隻手用力提了一下,漣漪中央銅鍊浮出更多,接着魔杖無聲點在上面,越來越多的銅綠色堆積在岸,最簡單的‘上浮’指令的确不用念咒。
比銅鍊更大的物體被牽出湖面,等轉校生看清它,頃刻覺得也僅僅是比鍊條大了。
塞巴斯蒂安當即跨上船,正往腳邊堆放那些鍊條,插班生有些無處落腳,等在船身坐定,宛如能讀取心念,他們不需要漿來劃船也沒施咒語,伏地魔早為它布置好了移動魔法。
明熒的強力照明咒跟随他們,投在湖面反射成兩點星芒。
船尾切割開黑曜石鏡面,潋滟着本來的晶瑩色澤,晦暗竟也能泛出白潔的水花嗎?
轉校生谛視其中,倒映的面容也随船體行進在湖面移動。
他看到自己的眼前好像蒙上了一绺白色絲織物,像蜘蛛的網,擡手去撥,什麼觸感都沒有,再端詳水面,眼睫的白絲越發明顯,他攸地發現倒影中,自己的手透明程度和臉部不同!
清晰度、色澤皆有差異,比較起來他的手形同虛幻,而放下手的體感又如此真實…
他呼吸滞了一瞬。
那壓根不是他的臉。
底下是真的有張臉和他倒影重合,如影随形一直跟着他們!
轉校生猝地直起腰,船隻晃動,塞巴斯蒂安在另一頭穩住船身,笑道,
“你發現寶藏的守衛了?”
“不确定,再看一眼。”
為了防止翻船,塞巴斯蒂安和他朝不同方向俯下身,他把魔杖捏在手心,已經做好近距離體驗爆炸咒的威力,底下的場景就是開過無數前人棺蓋,随意移動骸骨拿腳踩的轉校生也要自愧不如。
光是能見範圍裡不計其數的shi體讓他不禁懷疑這湖裡其實并沒有多少水,基本都是沉屍湖底堆高的水位線。
薩拉查在上,他隻見過腐爛成白骨的陰屍。這麼新鮮,居然還沒泡發。
船停在湖心島的岩石邊緣,塞巴斯蒂安登陸時兩隻眼睛仿佛在黑暗裡放着光,轉校生踩上島,才發現那是盆中液體散發出的翡翠色。
前者的手在液體表面使勁敲擊也觸摸不到,于是轉校生解除兩道水火不侵咒,也伸手進盆,像是有什麼看不見的牆體将他阻隔。
“Finite.”塞巴斯蒂安對準石盆念了一句,沒有任何變化,液體仍無法被觸碰,
“Finite Incantatem.”
他又一次念出聲。看來無聲咒削減的效果足夠影響到他們能否拿到魂器。
“Surgito.Deletrius.Evanesco.Reparifarge.Aparecium.Specialis Revelio.Locomotor...”
稍有低沉的沙啞嗓音越念越快,咒語的種類也不再局限于轉校生知道和沒學到過的解咒,甚而冒出消失、顯形、移動魔咒。
現學魔咒和變形學課程一般,聽人念那些咒語邊尋覓其它可能的魔法蹤迹,最終還是摸回石盆前。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突破,據校長給出的線索,湯姆·裡德爾絕不會使用麻瓜手段,他動過手腳的地方定然見識過魔法。
不知何時變出容器盛出一杯澆進湖裡,承受盆中一點沒少的翠綠之色嘲弄的人也切身體會到這點,
“有史以來最強大危險的黑巫師,真是好極了。”塞巴斯蒂安的聲音聽上去像是給氣笑了,轉校生也擡起魔杖對石盆裡的液體施了一個并不能直接用于解決掉它的魔法。
“斯卡平的現形咒?你想在這現熬解藥?”
塞巴斯蒂安手上容器被拿走,他忽然懂了他的同伴想做什麼,果然,下一秒,這人舀起一杯仰頭喝了。
“竟然真是用喝的,這不會是你設計的吧?”
明知徒勞卻不由自主想以吞咽緩解喉嚨裡的幹涸,轉校生面無表情地又盛滿一杯飲盡。
當塞巴斯蒂安覺得不需要費心,而扭頭看向平靜的湖面時候,比他聲線還啞的嗓音從對面響起。
“塞巴斯蒂安,”說話的人顯然也沒能一下子聽出這是自己聲線,撐着石盆,頭顱低得很沉,盯着裡面的剩餘,另一隻手重複盛出藥水的動作,“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忙?說來聽——”
“無論之後的我做出什麼,就是強行,也要把這玩意給我灌下去。”轉校生沒等他說完就搶道。
“你還用灌?我從沒見過比你對水源容忍度更大的。”塞巴斯蒂安似乎意識到嚴重性,也分析了翠綠色藥水的成分,
“隻能一個人喝完它麼。反正不緻死,我喝,你用古代魔法消抹痛苦也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