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鬥抱着黎禾,一臉奸笑,登上階梯,朝那溫泉旁的雜物間而去。他推開雜物間房門,将黎禾放置一旁,随後來到一堵牆面前。牆前堆放着一堆雜物,他一個一個将雜物挪開,找到隐藏在雜物之中的一盞連接地面的油燈。他轉動油燈上的圖案,以至它擺成特定的樣式,随後“轟隆”一聲,牆面松動。他起身用力推牆,打開了牆後的暗道。
他拍拍手,“好了好了,美人,馬上就開始了!”他興奮轉身,随即一怔:地上空空蕩蕩,根本沒有黎禾的影子。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突然脖子上傳來冰冷的刺痛感。他全身一僵,愕然垂眸,見尖銳的發簪正對着他的喉嚨!
黎禾在他耳後說道:“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
“俠、俠女饒命!饒命!我就一時貪圖美色!”
“一時貪圖美色?你殘害了多少女子?”
“哎呀!俠、俠女您誤會了!我——我——我就是看看……不會做什麼……”
喉嚨上的簪子撤回。王十鬥松了一口氣,忙地撒腿就要跑。哪裡曉得還沒跑上一步,就被黎禾從背後一把掐住了脖子。王十鬥頓時無法呼吸、全身痙攣。
黎禾一拽,将他扔進暗道。王十鬥滾在地上,氣促呼吸。
黎禾用袖角擦了擦蘭花簪子,重新插上。這時,祝餘與展旬扣押着那位彈琵琶的啞女明兒走了過來。
展旬道:“禾兒!沒想到這個明兒竟然是會武功的!不過真的不會說話!我們啥也沒問出來。”
王十鬥一臉震驚,“怎、怎麼可能?我明明下了迷魂散!那可是仙人給得迷魂散!”
展旬揉揉太陽穴,“别說,還真弄得我暈乎乎的!不過我們猜到你可能會在宴會上做手腳,所以提前用小草仙做了預防。”
祝餘拔刀走上前,展旬也拔出佩劍跟上。
王十鬥癱坐在地上,望着三人,臉色慘白。刹那間他從呆滞中回神,連滾帶爬想要往洞口裡鑽。展旬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把劍架在他脖子上,道:“好好引路,别着急尋死!”
王十鬥吓得濕了褲子,聲音顫抖道:“諸、諸位大大、大俠,我、我請你們來是給我娘看病的。既、既然看、看不出來,我、我給你們銀、銀子,很多、很多,你你你、你們就離開好、好不好?”
展旬氣笑了,“怎麼?你給我們下藥、還對我禾兒妹妹圖謀不軌的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我、我那、那是有眼不識泰山,沖、沖撞了給位大俠!我有很多錢的,你們要多少拿多少!權、權當給你們賠罪……”
“誰稀奇你那點錢?往前走!你壓榨百姓、欺辱良家女,死有餘辜!”
王十鬥身體顫抖,語氣卻忽而硬氣,“沒、沒有!我、我勸你們别往下走!下面的東西,可不是你們能、能應對的!别逞英雄丢了性命!”
“下面果然還有什麼東西!”展旬動了動劍刃,“說!什麼東西!不然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小命兒!”
王十鬥扯着嘴皮笑了一聲,“殺了我,下面的東、東西就會沖破限制,到、到時候整、整個村子都會遭殃!”
祝餘上前道:“帶上他,我們去看看下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好。”說罷展旬收劍,鉗制住王十鬥,随着黎禾與祝餘走進地道。
府内,本因離去的徐桑桑因自己沒有行路盤纏,本想去廚房偷點東西再上路,誰知迷了路,不知不覺走到了一間偏遠的院子。
院子似乎長期無人打掃,磚瓦縫隙裡長滿小草與青苔;院中廂房緊鎖,鎖上撲滿灰塵。院子正中間,有一口井,井上有一顆胡桃。
“胡桃?”徐桑桑覺得奇怪,這又沒有胡桃樹,哪裡來得胡桃?
徐桑桑靠近井口,拿起那棵青色胡桃。
“轟——”
徐桑桑一驚,什麼聲音?井裡傳來的?
她吞咽口水,撐着井沿往裡看: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隻有一股冷風從井口裡傳來。
徐桑桑緊蹙眉頭,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她彎下腰,朝井口裡又伸了伸。
忽而,在那漆黑的洞裡閃過一縷紅光。徐桑桑大驚,雙手撐着井沿,又往裡探了探,想要看清裡面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那紅光随着水面波動,漸漸定形。徐桑桑猛地後退,跌坐在地,震驚不已:“眼睛……那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