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會武功的江湖人士中,怎麼才符合侯卿的囑托從而達到安全點的目的?被夾着趕到地宮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可惜屍祖速度太快,我還沒得出個結論,就被放下推到邊上去了。
把我放到門口,确實方便出意外開溜——前提是他們始終是保持假李在裡,張子凡一行人在外的布局。
是以假李奪路而出把林軒桎梏在懷中充作人質時,身前的人全都反個身位,變成了我與張子凡一行人中間夾着威脅人的假李。從描述上好像是假李被我們包圍了,實際上他隻掃過來一眼完全沒把我當作威脅。也是,俠客們誰把普通人當作威脅呢。
“拿來!”假李語調堅定,抵在陸林軒脖子上的刀刃見了血。
蚩夢轉頭命令徒弟:“給他!”
張子凡緊盯着侯卿的舉動,做好談不成就搶泣血錄的打算。
“還是說,别人的女人沒有分量。”假李道,他将目光移到我這邊來。“沒關系,等我殺了她,再換這個也不遲。”說着他手下用力。
“我讓你給他!”蚩夢怒喊。
我看到侯卿遞過來的眼神,依舊淡淡的。但他最終抽出了腰後的紅傘,信手扔出。
場上有着急取紅傘的,着急救老婆的,着急留後手的。
當然,還有我這個鼓起勇氣想做點什麼的。
張子凡将陸林軒接到懷裡,大喊一聲五叔,李存義便趕上出招。
就在這時,所有在行動的人動作都緩慢下來。皆因聽到我敲起的鑼聲,也正是所有人都慢了一下,使得結局并沒有任何改變。
我們還是被關在了地宮之中。
在其他人想法子逃離時,我轉到發呆的屍祖身邊問:“剛剛你怎麼不偷襲、不是,趁着假李星雲取傘的時候打他啊?”
“打他做什麼?”侯卿反問。
我頓了一下道:“趁機把傘取回來呀。”
“為什麼要取回來?”侯卿繼續問。
“那可是你辛辛苦苦晾曬織補做好的手工藝品,就這麼讓别人拿走了。”我知道侯卿想反問的是我為什麼在意泣血錄被搶走,但我壓根不關心裡面的泣血錄,畢竟眼前的人随時可以做新的。“而且你用傘的時候很帥啊,不然你為什麼學了笛子後就不要鑼了。傘才是最能彰顯你氣質品味的武器呀!”
這句話似乎娛樂到了侯卿,他的臉龐閃現出明晃晃的笑意,少見的沒有夾雜嘲諷或輕視。屍祖又問:“所以你剛剛是打算替我搶回來?”
“這不是想着你可以借機再把傘奪回來。”我解釋了自己剛剛熱血上頭敲鑼的舉動。
“他想要,就給他。”侯卿微微俯身,好像要跟我分享秘密,“泣血錄的用處,不在傘。”
可他最終的解釋,還是落腳在功法上。
而我緊急之下敲的那下鑼,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重視。他們似乎覺得,我身為侯卿身邊的跟班?肯定要有一些手段,不然怎麼留得下來。
當務之急,是找到逃出地宮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