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八點左右,方雲筝拉了一車早餐進了辦公室。
“早飯來了!有豆漿包子!大家醒醒!”
喊再多也不如方雲筝掰開一個包子塞進嘴裡。
醬香和油香肆意彌漫在辦公室的時候,一個個熬夜的僵屍終于擡起了他們的頭顱。
“……給我一杯豆漿……”
太像僵屍的動靜了。
方雲筝拿着豆漿遞給呂照卿,“你要不要喝點潤喉的糖漿?”
呂照卿搖搖頭,撕開包裝把整杯豆漿一飲而盡,然後從衣櫃裡拿了一套衣服,進了值班室。
“查檔案的工作一如既往地難辦。”吳潇一邊啃包子一邊控訴工作難度。
呂莊拿了一根油條塞進趙偉的嘴裡,“不過好在咱們理出來了嫌疑人不是嗎?都是收獲。”
“确實,”程濤用眼鏡布擦眼鏡,“現在就看他今天敢不敢來上班了。”
“按照兇手的殺人時間和被害人失蹤時間的關系來看,今天傍晚就是兇手最有可能殺人的時間。”
“所以今天中午之前,我們一定要抓住兇手,否則,林光正的處境就會非常危險。”
辦公室的幾個人正說着進度時,門口跑來了報警中心的同事,他直奔主題道:“剛剛轄區警隊的負責人來電話了,說林光正的家屬找了一幫記者在警隊門口堵着,現在連最基本的日常工作都不能正常進行了。”
“這不是搗亂嗎?”吳潇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方雲筝吃包子的手騰了一隻出來,接通了範曉彤的電話。
“诶姐,有事嗎?”
“我在豐源路警隊,你撈我一下?”
“啊?”方雲筝驚得站了起來。
恰巧此時呂照卿從值班室出來,“所有人注意。程濤、吳潇跟我去法院,梁宇帶隊準備通緝鄒俊達的材料,最好是能撬開劉佳備或者其他幾個人的嘴。方雲筝你……”
方雲筝邊接電話邊從呂照卿面前穿過,拿着桌上的證件匆匆離開了警隊。
“……他這是,不參加行動了?”呂照卿對方雲筝的行為着實意外。
梁宇看她一副理所當然又略帶無語的表情笑了,“怎麼,你還真想着方雲筝給你當小弟嗎?”
“什麼小弟!注意用詞啊!”呂照卿收拾好東西和吳潇、程濤出了門。
梁宇看着昨晚搜集出來的、亂如牛毛的線索材料,“來吧,開幹。”
吳潇開着車,副駕坐着呂照卿,程濤坐在吳潇身後,“呂隊,你說這個鄒俊達會不會知道咱們已經找到了劉佳備?”
“他們肯定會有聯系,但是不敢經常聯系,所以劉佳備被抓的事情,他還真未必會知道。”
吳潇把車開進第一醫院的停車場,“那……我們今天的行動勝券在握?”
“昨晚我就在城市天眼找了鄒俊達,這人下班回家以後再沒出屋。所以,今早隻要他上班,咱們就一定能把他抓回警隊。”
吳潇一臉佩服地拉上手刹,“呂隊,不是昨晚了,是淩晨。”
呂照卿腦子一轉,好吧,确實是今天淩晨。
“有的時候都不知道該不該慶幸醫院附近是法院。”程濤下車擦了擦眼鏡,又重新戴上。
三人穿過馬路,走進了法院的警務站。
梁宇收拾好證據後,提審了貨車司機劉建平。
“我審過劉佳備就來找你了,知道為什麼嗎?”
劉建平聽到劉佳備的名字後,眼睛忽地一暗,“不知道。”
“因為所有嫌疑人中,隻有你有家室,減刑對你來說比最後事情成功還要重要,對吧?”
劉建平不怒反笑,“誰說的?”他的眼睛慢慢瞪起來,表情越發猙獰,“她們都該死,把這世上的她們都殺掉比任何事都重要!”
梁宇緩緩點頭,“那說說吧,付章當年為什麼會死?”
“付章?他死了?我怎麼知道?”
劉建平拙劣的謊言實在是太容易看穿了。
“那你說說,你話裡的她們之間有什麼聯系。劉建平,你可以撒謊,但是你能确定所有人跟你撒一樣的慌嗎?我給你個建議,林光正不管死還是沒死,你都幫不上忙了,與其幹着急,不如先幫他們交代,有了你的證詞,辦案進度加快,你就能更早見到他們。我想……你們很久都沒見過了吧。”
劉建平皺巴的臉再次擰在了一起,“我……”
“不知道從哪裡說起?從前開救護車的工作是哪裡不順心,讓你改行了。”
劉建平一秒震驚的樣子讓梁宇看到了希望。
“……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不開救護車就因為被人訛了,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