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齊嶽抿着蒼白的唇,手掌不自覺握緊。
他笃定了聞皎的正直和心軟才屢次求她,卻不曾想她這樣的人也有擺不平的事。
他還真是恩将仇報……
“那些人必然守在外頭,你出去無異于自尋死路。”
“可我不能連累你……”
聞皎冷哼,“安心待着,我保你不死。”
她面容冷峻,眸光落在屋頂的麻雀上,并沒有将他看在眼中。
說的話卻是極讓人安心的。
“大人……”
“當然,我有條件。”
“大人請講!”
他想不到自己對聞皎有什麼價值,能回報一點她的恩情已是他能做的所有了。
“從今往後,你的命是我的。”
“好。隻要齊嶽大仇得報,上刀山下火海,大人吩咐便是!”
他抽出匕首,劃破手掌。
鮮血自掌心滲出,“應齊嶽起誓,若大人保我不死,大仇得報,甘為大人牛馬。”
“你原先的同僚裡,有沒有關系不錯的?”
“有。”雖然不知道聞皎問這做什麼,他還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年紀最小的捕快與我一樣是寡母帶大,我平日照顧他頗多。”
“你确定他感激你?”
“确定!”
她點了點頭,“把東西燒了,到我的房間躲起來,他們還會再來。”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
午時剛過,剛剛那撥人已卷土重來。
這次帶着大理寺卿崔行儉的搜捕令。
看來崔行儉也不是絕對忠于陛下,這件事背後之人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聞大人,得罪了。”
為首之人收起搜查令,在聞皎側身讓開後吩咐衆人,“都仔細些,莫碰着了聞大人的東西!”
小院不過二進二出,片刻便搜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一間屋子,是聞皎的卧寝。
“大人,卑職等還要搜查下您的卧寝。”
聞皎反問,“你是說本官會窩藏人犯?”
捕頭怎麼回答都不是,隻好說,“卑職等奉命搜查,還請大人見諒。”
她眼皮微垂,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不悅。
捕頭再次硬着頭皮道:“請大人見諒。”
“要搜可以,是不是隻要有你們的人進去看過便行?”
“自然。”
聞皎擡手随意指向人群,“你來。”
前面的人紛紛讓開,露出聞皎點到的那人身形。
那是所有捕快中資料最小的,剛到弱冠。捕頭松了口氣,催促他道:“還不快過來!大人叫你搜你就進去搜,記住!手腳放幹淨!大人的東西切不可弄亂。”
小捕快随着她進去,在衆人目光下仔仔細細的搜尋了榻下,屏風、木箱。
最後隻剩下衣櫃。
那是朝着西窗的櫃子,從門外望進去隻能看到櫃子的側邊。
小捕快打開櫃門,錯愕的愣在原地。
為首之人已握緊了刀柄,結果小捕快将櫃門合上了。
“沒人?”
“嗯,沒人。”他臉騰起紅雲,解釋道:“隻是些私人物品。”
捕頭松開刀柄,皮笑肉不笑的向她請罪,“聞大人,卑職等多有得罪。”
她拂袖轉身,“滾!”
待動靜消失後,應齊嶽才推開櫃門。
剛剛那人便是他一直在做捕頭時照顧的後生。
還好,他沒有看錯人。
“你的事,我會想辦法查探,先安心養傷。”
“好。”
聞皎下巴指着門口,“出去吧。”
“大,大人……”他嗫嚅着收回腹中疑問,“我出去了。”
方才他在櫃子裡見到了許多女子之物,聞皎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應齊嶽晃了晃腦袋,将疑問抛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