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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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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弋以為的墜地無聲,可顯然有人聽得見。

在導演的一聲“CUT”後,落雨急止,池溆收束與郁蓁的額頭相抵,視線越過人□□錯,對準了時弋。

他有一項不必宣之于衆的特殊本領,即使時弋深陷人群,也一眼就能找得到。比如體育場四處沖撞、幾乎将人沒頂的呼喊聲裡,他能夠不受絲毫幹擾,尋獲高坐看台抑或伫立跑道旁的身影。

隻歸根于眼睛的敏銳嗎,鼻子呢,耳朵呢,心呢,它們會不會都能第一時間辨認得出,催促着,鼓動着,讓眼神一力當先,得到被凝望者的回應。

可這短短的目光不足以讓時弋跌落在地的心髒歸位,因這撞擊而生的聲勢洶洶的情感,勾起它的頑固,火燎般“咚咚”跳回時弋的胸膛。

時弋拎起謝詩雨的手揮了揮。

池溆微微颔首,調轉目光,走向監視器後頭的導演,“我們再來一條吧。”

“估計還得有20分鐘,拍戲的情況沒法控制得很精準,而且溆哥的要求也比較高。”栗子走到旁邊,将手裡的礦泉水遞過去,“還得麻煩二位再等等。”

時弋将水接過,“不算麻煩,我們也是頭回這麼近距離看拍戲,挺新鮮的。”他說着肩膀碰了下謝詩雨,“對吧,謝警官。”

謝詩雨的目光壓根沒從池溆身上移開過,隻敷衍地點點頭。她的反應不言自明。

栗子無聲地向時弋問道:“溆哥粉絲啊?”

時弋壓根瞞不住,隻能無奈地聳聳肩膀。

他看着池溆渾身透濕,和郁蓁并肩走遠,又重新站在了那個似乎可以侵略所有、剝離一切的吊燈之下。

一個又一個雨夜降臨。

也許時弋自己都未曾意識到,驟然泛起的心緒被落雨逐漸撫平,站在不被燈光顧及的暗影中,他和謝詩雨油然浮現的情感如此相似,靠近并被成熟演員的演繹折服,與他們緊密勾連的,盡是愉悅、滿足、感動這些與黑夜格格不入的明媚字眼。

直到導演宣布此處的戲份全數完成,雨停人散,時弋依舊無法回神,一雙黑色皮鞋與一雙紅色高跟鞋,仍在他眼前不知疲倦地起舞。

真羨慕啊,沖動的、熱烈的、無所畏憚的愛。

如果我......某個念頭的火星剛得以閃爍,時弋擡頭,被毛巾裹得嚴實的池溆已經站在他眼前。

“呼——謝警官,時警官,哈——你們久等了。”

池溆的牙齒在微微打顫,毛巾半遮的握着暖寶寶的手還在抖。

“你好,我們過來打擾了。”時弋說着将手遞了過去,他是最恪守社交禮儀的人。

池溆遲疑了一瞬,還是将手伸了過去。随臂膀動作而打開的毛巾,偏巧将兩個人的手遮住。

時弋将手握的很緊,仿佛隻有這樣,溫度的傳遞才能毫無保留。

握到幾乎觸發痛覺,池溆皺了下眉頭,轉而嘴角揚起一點幾乎不被察覺的弧度。

時弋的手心永遠是最熱的,這點他早就洞悉。少年時代能夠在嚴寒的日子裡雷打不動出門訓練,但并不意味他與寒冷徹底和解。“喏!”時弋會這樣說着,将捂得溫暖的雙手從口袋裡伸出,像邀請一個舞伴那樣。

“溆哥!趕緊去房車吧。”栗子不明情況,池溆的當務之急是得去換身衣裳。

時弋忙不疊要将手撤開,可他天真,以為隻有自己鉗制别人的份,并沒有預料到自己也會受困。

又是池溆的慣用把戲,流連指尖的把戲。

時弋故作平靜地将手插進了口袋,卻不敢再直視池溆。

“那邊有個咖啡廳,溆哥專門包下來給大家用的,”栗子指了指街道的另一個方向,“三層是溆哥私人使用,我帶你們到那裡去等。”

“我很快過去。”池溆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吊燈的光亮冒得張狂,任誰走到它的領地,都會産生很矛盾的感覺,全然暴露的畏怯,似乎立于宇宙中心的自負。

他們踩在方才主人公奔跑追逐的路面,雨水隻餘下薄薄一層,并在以極快速度消減。時弋的運動鞋踩在上面,無法發出“嘭嘭”類似鼓點的聲音。

時弋了然,因為這場雨的主人公不是他。

他不經意偏過頭,一堵琥珀色高牆之下,煙霧浮遊。

是郁蓁。

時弋的目光似乎也有聲響,郁蓁手指夾着煙,就這樣望過來。

在他猶豫要不要閃避的時候,郁蓁已經轉過了頭。

謝詩雨自然是沒看見人的,她一路都在暗自憤憤不平,怎麼握手隻有弋哥的份呢。

-

這家咖啡廳時弋曾經來過,大一的時候,和舍友坐了将近一個小時的地鐵,就因為網絡上天花亂墜的安利,大老遠過來打個卡。

他是被拉過來的,心不甘情不願的那種。不過本着來都來了的精神,他們在樓頂排了二十分鐘,就是為了在某個絕佳打卡位拍張照片。

那張照片不知被深埋在何處,時弋往樓頂望了望,可這一望卻招來了雨。

“這雨下的。”栗子一邊抱怨一邊推開咖啡廳的門。

栗子點了一杯熱可可,時弋心不在焉跟着謝詩雨點了一杯拿鐵。

謝詩雨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想不開在大晚上攝入咖啡因,因為極有可能瞪眼到天亮。雖然等會還得開車,但是今晚的片場經曆足以支撐她的心潮澎湃,不需要咖啡因來提神醒腦。

弋哥的肩膀傷了,距離自己從他的出警全職司機退任,估計還要個幾天。

顯然眼下這間咖啡廳與悠閑氛圍絲毫不搭邊,工作人員端着冰咖啡讨論得熱烈。時弋職業習慣使然,走路還顧着要将裡頭的情形細細察看一遍。

池溆口中的“很快”并不是一種言辭敷衍,飲品剛被端上來,池溆也後腳走了進來。

栗子先豎了個大拇指,她知道洗澡這些流程必不可少,這麼快顯然是因為池溆跑着過來的,且半點不帶老牛般的氣喘籲籲。

池溆拉開椅子,手握了握栗子推到他面前的瓷杯,“栗子,能幫我換杯冰的麼。”

栗子本要反駁,但是看池溆臉頰血色微微泛起,猜測應當已經從冷雨裡緩過來了。

“溆哥,常溫的好不好?”栗子說着将瓷杯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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