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在一起(上)
車子行至遙遠的邊疆已經臨近傍晚,隻不過是過了冬至,白晝的時間已然變長,繁星還沒挂在天上。
蔣聲言和沈之忱下了車,呼嘯而來的北風瞬間将人包裹。蔣聲言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轉頭對沈之忱說 :“我們去吃個晚飯吧。”
“好啊。”沈之忱正發愁該如何找理由跟蔣聲言再多待一會,,對方就發出了邀請,她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是嘛!那我得好好想想。”
“天這麼冷,吃點暖和的吧?”
“那我要吃湯飯。”
沈之忱一愣,這麼沒有要求嗎?她看着蔣聲言笑逐顔開的樣子,确定她是認真的。
還沒等沈之忱回話,蔣聲言便講:“我知道有一家店很好吃,我們打車過去吧。”
“聽你的。”
兩個人坐車到了飯館,蔣聲言在車上還不忘跟金馥雪報備。
蔣聲言點了最喜歡吃的辣牛肉湯,而怕辣的沈之忱則選擇了一碗純純的牛肉湯。
“我還以為你會說吃火鍋呢!”
蔣聲言歪歪頭,好奇地問:“你想吃火鍋了?”
“沒有。”沈之忱連忙否認,成長在“美食荒漠”的北京,她對吃的一向沒有要求,吃飽肚子就足夠了。
沈之忱接着解釋:“就是你說要吃的暖和點,所以我以為你要吃火鍋。”
蔣聲言笑着道:“那哪有牛肉湯好喝!”
純正的牛肉湯,都是用牛骨精心熬制,再将烀好的牛肉撕成條狀裡,配上一勺自家榨的辣椒油,味道香醇可口。
在蔣聲言心中,充滿預制菜的火鍋,怎麼能跟這個比。
兩個人正聊着,服務員就為她們端上了湯。
沈之忱端起裝着蔥花和香菜的小瓷碗,問道:“你要蔥花和香菜嗎?”
蔣聲言忙不疊地搖頭,“不了不了,我接受不了。”
“哎?你是不喜歡吃香菜的那類人啊?”
“也說不好,我隻是不喜歡香菜出現在湯裡,會影響湯的醇厚。”
“可是辣椒不是才會影響湯的味道?”沈之忱追問道。
“不會啊,辣椒放在湯裡面,會有一個分層次的味道,一個是辣味,一個是湯的本身味道。”
蔣聲言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湯,溫熱的湯流進饑腸辘辘的胃,身體好像也得以舒展。
蔣聲言回憶着湯裡有香菜的味道,不自覺地咂咂嘴說:“不過香菜和蔥放在裡面,就隻剩香菜和蔥的味道了,就感覺有些喧賓奪主吧?”
每個人的口味不同,沒有什麼奇怪的。沈之忱暗暗記下蔣聲言的口味喜好,接着講:“我會覺得沒有蔥花和香菜,湯的味道會有些寡淡。”
“我記得之前看過一個研究,這好像是人的基因決定的,無他,尊重個人喜好就好了。”
說起這個,金馥雪和蔣喆都是喜歡吃香菜的。
蔣聲言搖了搖頭,決定不去想這個。
一碗湯下肚,身子确實暖和了許多,兩個人接着打車回到蛋糕店,見到了三天未見的金馥雪。
對于蔣聲言和沈之忱的出現,金馥雪驚訝地問:“蔣聲言你不是說要出去吃飯嗎?”
“對啊,吃完了,回來了。”蔣聲言坐到窗邊的椅子上,“您晚上想吃點什麼?我現在可以去買食材。”
“不用,家裡都有。”金馥雪擺擺手,但眼睛始終沒離開蔣聲言的身上,“李想聯系你了嗎?”
“沒有啊。”
提起李想,蔣聲言立即緊張了起來。
“她今天上午過來說,讓你回來了,抽空去找她一趟。”
“沒說什麼事兒?”
“沒有。”
蔣聲言看了看時間,“行吧,那我現在去所裡找她吧!”
蔣聲言将沈之忱送回畫室,才依依不舍地離開。然後開着機金馥雪的車到律所樓下,沒一會兒,李想便來了。
“回來了?”
“剛到。”
“咋樣?”
“我沒事兒,你咋樣?這麼急着見我?”
“我要跟你分享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
蔣聲言的心裡“咯噔”一下,李想不會又戀愛腦上頭,要跟男方結婚吧?不然她現在還能有什麼好消息?
“我爸我媽和我一緻認為這個孩子可以生下來,但是這個男的絕對不能要。”
“你這是準備‘去父留子’?”
“可以這麼說吧!我們家又不是養不起孩子。”
蔣聲言當然為李想可以走出戀愛的桎梏開心,但是她不确認人的天性裡的自私可不可以被後天的教育抹殺。
“你在想什麼?是哪裡有問題嗎?”
“沒有!”蔣聲言希望自己是多慮了。
“那你怎麼不祝賀我?”
“祝賀你啊,要做媽媽了。”
“那你和沈老師咋樣?”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白了。”
——這是一條蔣律告别單身的分隔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