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上午，沈之忱睡到自然醒，隻是沒想到蔣聲言也在被窩裡睡的正香。沈之忱為蔣聲言蓋了蓋被子，又摟着她的腰小憩。

眼見着快到了五月，天氣才堪堪暖和起來。不過也停了暖氣，屋子裡還是有些涼。前幾天蔣聲言抱怨兩個人的相處時間太少，她休息的時候，沈之忱又要去教小朋友畫畫，所以沈之忱今天特意把上課的時間都推到了下午，專門跟給蔣大律師留出獨處時間。

不過沈之忱也不是沒有别的打算，她想如果蔣聲言願意的話，她們可以一起去把畫室的頂樓收拾一下。

“嗯……”

“醒了？”沈之忱撐起身子，看着蔣聲言，輕聲詢問。

蔣聲言睜開眼，看到沈之忱立馬笑逐顔開，啞着嗓子問：“你醒了啊，小忱。”

沈之忱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又被蔣聲言示意躺下，然後任由她鑽進自己的懷裡。

沈之忱在身邊的時候，蔣聲言會覺得沒那麼孤單，甚至可以放下一些什麼。就像她是誰，徐芮是誰，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人世間的事，飛雪也好，陽光也罷，時間會帶走一切，過去的事情似乎沒那麼重要。畢竟，人得往前走，不能總是挂念着從前的事。

蔣聲言翻了個身，拿起矮櫃上的助聽器戴上，問道：“小忱今天有什麼打算嗎？”

沈之忱吻在蔣聲言的臉上，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後背，“我想去收拾一下畫室的樓頂，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們也可以待在家裡，随便做些什麼。”

蔣聲言點了點頭，十分配合地說道：“可以啊，反正我今天也不想看卷宗，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沈之忱捏了捏蔣聲言的鼻子，眼裡滿是歡喜：“你也有偷懶的時候。”

“畢竟陪女朋友是頭等大事。”

沈之忱又被逗笑，蔣聲言為什麼總能一本正經地講情話 。

“那你以前休息的時候會做什麼？”

“真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蔣聲言想了想，她以前也沒什麼休息的時間，不上學不工作的多數時間都是和金馥雪在一起的，即使是出去玩也是到時間了就會回家，“去院子裡射箭吧，或者忙些别的什麼。”

“你好像不太喜歡出去玩？”

沈之忱想起來自己二十幾歲的時候，基本有時間就滿世界跑，就算有三天的假期，也會去别的城市逛一逛。而現在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

“還好吧，在北京的時候，有時候和李想出去逛逛，回來之後在家的時間比較多。畢竟Y城的景點就那麼多，走兩步就能遇上仨熟人，我也不是很習慣這裡的人情世故，所以休息的時候還是願意待在家裡。”

“那你習慣北京的人情世故嗎？”

“我特别喜歡北京的那種人與人之間的不在乎，人與人之間的邊界感會讓我覺得自由。”

“那我和你不太一樣，可能也是圈子的願意，我很讨厭他們那種自命不凡，自視清高的勁兒，好好幹點事不好麼，讨厭死了。”

“哈哈哈，我也挺讨厭那種人的。”

“不過我看你之前和陳老師還挺經常出去玩的。”

沈之忱一愣，她怎麼忘記這茬了，正當她琢磨着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卻聽見蔣聲言接着說：“你要是覺得在家待的無聊，就出去逛逛啊，别在憋壞了。”

“啊……好。”

“你心虛什麼？”

蔣聲言覺得好笑，她也沒說什麼啊，沈之忱幹嘛這麼緊張？

“ 沒，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尴尬症犯了？”蔣聲言試探着問，悻悻地講：“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就不說了。”

“不高興了？”沈之忱心中警鈴大作，蔣聲言不會生氣了吧？

“沒有。”蔣聲言笑着講，有時候沈之忱确實比她想象中要敏感，“我确實是覺得你回來之後，生活狀态變化很大，怕你是因為遷就我的工作而妥協。”

“ 那倒沒有，天天在你身邊，我還是很開心的。”

“那就好。”

蔣聲言一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經營這段感情，畢竟她是戀愛新手，她怕沈之忱妥協太多，又怕沈之忱不妥協，她可以把一切給沈之忱，卻又怕沈之忱不喜歡，隻能按照記憶中按圖索骥。

“我們去吃碗水豆腐，還有土豆餃子？然後去畫室？”

蔣聲言皺了皺眉，很難想象沈之忱竟然對水豆腐和土豆餃子如此癡迷。

“那你請我吃燒麥。”

“好。”

沈之忱爽快答應，順便吻在蔣聲言的額頭，“今天我請客。”

“哈哈哈，好啊！”

“反正一共不到三十塊。”

“那我要多吃點。”

“你能多吃多少啊？”

“怎麼也得吃到50塊吧！

兩個人起床洗漱，嬉笑着出了門，在蛋糕店旁邊的市場裡吃到了美味的早餐，然後心滿意足地來到畫室。

“剛才路過樓下，怎麼好像沒看到你媽媽？”

“大周末的還不得讓人家談個戀愛。”

蔣聲言調笑道，雖然她心中有些酸楚，但也沒有别的辦法。路星辭隻不過威脅過她一次，又沒有其他動作，她也隻能靜觀其變。

“你呀……”

“怎麼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