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鈴聲,沈之忱用力拍了拍蔣聲言的肩膀。
“疼了?”
看着蔣聲言笑的人畜無害的樣子,沈之忱有那麼一瞬間想一腳把她踹到地上。
“有人來了。”
“耳朵,耳朵。”
沈之忱喘着氣,焦急地跟沒有戴助聽器的蔣聲言傳遞着消息。
蔣聲言又下意識地歪了歪頭,看出了沈之忱的焦急,才不情不願地伸手去夠自己的助聽器。
“有人來了。”
蔣聲言也聽到了門鈴聲,覺得掃興的同時,也覺得有些奇怪。知道她住在這裡的人屈指可數,誰會在這個時候來呢?
“我先去看看哦。”
“你先給我解開啊!”
蔣聲言瞄了一眼床頭,笃定地搖了搖頭,拒絕了沈之忱的請求。
蔣聲言穿上衣服,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口,卻沒想到可視門鈴裡出現的是路星辭的身影。在那一瞬間,她突然有些害怕。
蔣聲言硬着頭皮開了門,一如往常,笑嘻嘻地問:“路阿姨,您這個時間,不應該和我媽在一起嗎?”
路星辭深吸一口氣,漲紅着臉說:“我把你媽惹生氣了。”
“您這是離家出走了?”蔣聲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大概能猜出金馥雪和路星辭為什麼吵架。
“嗯。”
“那您現在是怎麼想的?”
“想回去。”
蔣聲言憋着笑看着路星辭,“那您就直接回去呗,我媽又不可能這麼快就換了門鎖。”
路星辭白了蔣聲言一眼,沒好氣地講:“我這不是想讓你去幫我給你媽挑個禮物麼,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就回去。”
蔣聲言回頭看了看牆上的表,“那您先坐會兒,等我一下,我去換個衣服跟您出去。”
路星辭點了點頭算是應允,蔣聲言轉過身快着步子跑回卧室。
大汗淋漓的沈之忱看到蔣聲言,祈求道:“快放開我。”
蔣聲言倒是沒再起什麼壞心思,解開沈之忱手上的繩子,俯身吻在她的唇上,在她耳邊輕聲說:“對不起哦,小忱,我要和路阿姨出去一趟,我盡快回來。”
沈之忱平了平心氣,啞着嗓子問:“去哪裡啊?”
“金店。她把我媽惹生氣了,不得出出血麼。”
蔣聲言又吻了吻沈之忱,便出了房間,卻看到路星辭垂頭喪氣地蹲在門口,有些無奈地調侃:
“您這至于麼,不就跟女朋友吵個架麼,跟天塌了似的。”
路星辭站起身,又白了蔣聲言一眼:“快走吧,一會兒關門了。”
“您還知道現在時間不早了呢。”
蔣聲言跟着路星辭出了小區,主動承擔了開車的任務,路星辭坐在副駕上,按開了車窗,點燃了一支煙:
“你就不問問我倆為什麼吵架?”
“您就别跟我打啞謎了,怪沒意思的。”
“不是你先出的謎面嗎?”路星辭吸了一口煙,接着便把煙霧吐出去:“到手的肥肉,為什麼送人啊?”
“不愛吃肥的。”蔣聲言笑了笑,接着講:“我媽要是說了什麼讓您不開心的,您别往心裡去。我大哥的事情沒少麻煩您和嫂子,讓金家出點血是應該的。”
“我怎麼會跟你媽媽生氣。”路星辭賭氣地講。
其實她知道她和金馥雪隻不過是話趕話說到那了,正在氣頭上的她又不想服軟,所以才跑了出來。
“知道。”蔣聲言嚴肅了神情,“您是在吃醋。”
路星辭一愣,她第一次覺得蔣聲言是個危險的人。
蔣聲言感歎道:“想不到您對感情還挺認真,沒被歲月磨了心性。”
路星辭裝作不在意地笑了笑,“芮芮啊,别太聰明了。”
“我再聰明,也是個聾子。”蔣聲言在紅燈前停下車,轉頭看着路星辭:“路阿姨,要不然您就當洗浴中心是我媽的嫁妝。”
路星辭按滅了香煙,面無表情地問:“金家那些人就沒再說什麼?”
蔣聲言歪了歪頭,“您這是在質疑我?”
“我這不是怕你後面麻煩嗎?”
“那要是後面有麻煩您可得幫幫我。”蔣聲言知道适當的示弱是有必要的,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從天而降的大樹她可不想放手。
路星辭笑了笑,關上了車窗。
“我應該買什麼給馥雪啊?”
“都行啊,項鍊啊,镯子啊,戒指啊。”
“我之前給她買過镯子了。”
“這還嫌多麼。”
“也是。”
路星辭和蔣聲言在金店打烊前給金馥雪買了禮物,又急匆匆地從店裡出來。
“回去我開吧。”
“不用,我把您送回去,然後溜達着就回家了,反正就隔個河。”
“那馥雪知道又該說我了。”
“不會,我又沒那麼矯情。”
路星辭沒再和蔣聲言推辭,便又坐回副駕駛。